卷一 章之八.被蠱惑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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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場人物介紹:
主角篇:筱雅,汐處
配角篇:Morgana:原本是被親生母親厭煩的醜陋少女,再加上看的到靈,更是被母親討厭。離家出走的時候被惡靈蠱惑,被要求用自己的力量為它殺人。後被筱雅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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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是單親家庭。
女孩有一個很漂亮的母親。
但母親一點也不喜歡女孩。
不僅僅是因為女孩看的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更由於女孩長得一點也不像她的母親。
女孩生得很醜。
母親討厭女孩就好象討厭老鼠一樣。
某個夏天的傍晚裏,女孩因為打碎了盤子被母親勒令出去罰站。
於是女孩決定離家出走。
夏天的雨夜,猛烈而孤寂。
女孩已經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
最後一次跌倒的時候她不想再站起來。
傷痕累累的身體浸在雨水裏,流過臉頰的,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
世界這麼大,自己又醜又小又沒用。
“要我幫你嗎?”
他問,穿著素淡的衣衫,不撐傘,身上卻未滴落一滴雨水。
女孩仰頭看他。她看他在眼裏,她知道他不是人類。
“你想要些什麼?美麗還是力量?”
“美麗!請給我美麗!”
女孩這樣選擇出來。她知道,美麗是她現今的生命中最重要也最稀缺的東西。
“好的,我給你美麗,但是,你要用你的力量為我做事。”
“我同意。但是,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海,就叫我海公子好了。你呢?”
“Morgana。”
*****
女孩再回到家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她有珍珠一樣光滑細膩的皮膚,瓷娃娃一樣精致的麵孔,天藍色的眼睛,純金一樣的長發和白色的連衣裙。就好象是童話裏的小公主一樣。
母親欣喜的要去抱她。
但是她手中的苦無卻刺穿了母親的喉嚨。
“對不起,媽媽。”
鮮血順著白亞麻的桌布滴落在地上。
女孩的嘴角露出扭曲的笑容,眼淚卻從眼角滑落。
“您愛的是我的美貌,還是我本身?”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對您不公平。”
“但是從今天開始,我不要再跟您在一起了。我要為海公子辦事了。”
*****
天空醬紫的顏色,看了讓人惡心。
一兩隻烏鴉低鳴著飛過半空,在一邊的枯木上停靠。
偶爾會有老鼠蜈蚣之類從墓碑下麵鑽出來。
黑色平根長靴一腳踩在墓碑上。
“筱雅,不可以這個樣子哦~這樣對死者不敬。”
“那好啊,等你死了,我來鞭你的屍怎麼樣呐?”
“仙子死後會自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得渣都不剩,所以我根本就沒有屍體嘛~”
……
烏鴉齊鳴著飛過,鴉翼染黑了天空。
筱雅踩著的墓碑微微顫動起來,就好象有無形的人在撬著它一樣。察覺出腳底的異樣,筱雅低頭去看,卻正看見一隻帶著腐肉的白骨之手從土壤下鑽出來。
被這麼突然又陰森的相遇嚇了大跳,筱雅居大叫出聲來。
“哎呀~害怕了嗎?”汐處像是看笑話似的看自己。筱雅被他的話氣到了,但眼下的情況又沒有給她反口的機會,最後隻能在心裏悶悶的把汐處數落一遍。
腐爛或半腐爛的屍骨不斷從地下鑽出來,踉蹌著步子向筱雅他們靠攏過來。
“被包圍了啊~”汐處顛著腳尖遠目,似乎在尋找這隊僵屍大軍的盡頭,“啊啦~筱雅,你看,好多好多哦~”與筱雅那看著汐處的愈加鐵青的臉色相對比的,是汐處加倍燦爛的笑容。
“我說啊,你到底打不打呐?”筱雅眼光淩厲,那分明有種威脅的味道在裏麵嘛!“啊,你說這個啊…”汐處望天裝深思壯。可憐他這樣的計量筱雅見得多了,一記華麗麗的老拳就打在汐處臉上了,伴隨著一句“你給我開工!”的火暴怒吼聲,汐處轟然倒地。等汐處再爬起來的時候,僵屍軍團已經跟自己隻有一臂的距離了,再看筱雅那邊,明顯早就開工了嘛!
這個樣子還真是給仙子丟臉啊。無奈的歎氣出來,汐處也管不上被打腫的臉頰了,空手放出的紙牌切斷了眼前之物的首級。
而筱雅的動作看起來似乎算不上運動型的,她隻是衝著自己麵前的一群猛得甩了下手指,隨著她動作的放出,一片晶瑩細薄的冰刀橫空而來,將所及範圍內的僵屍全部撕裂。醬紫色的腐肉和慘白的骨渣飛了一地,筱雅也完全不在乎起來,一步步的前進,屠殺,毫不在乎。
但是,總覺得有點不對啊。屍體是不會自己行動的,所謂僵屍,它們的幕後一定有操控者!
眼看著僵屍大軍就要在汐處和筱雅手中被消滅待盡。汐處心底卻逐漸升起了霧,那是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實,是他所有迷惘的終點——
“筱雅!小心!”
最後一隻僵屍在筱雅手中被鏟除的瞬間,一枚苦無直衝筱雅飛去。那是不可能躲避的距離以及不可能反應的時間。但是汐處確實趕上去了,飛來的利器紮在他的身體上,而不是筱雅的。
“汐處!”筱雅驚呼出來。伸出雙手攙扶他搖晃的身體跪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是紮在動脈還是靜脈裏了,但是血液流個不停,汐處的半個身子都是濕漉漉的鮮紅。筱雅看的驚心,汐處卻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那麼大的忍耐力,居然自己把武器從身體裏拔了出來。血液隨著他的這一舉動又大量的噴湧出來,他用力把苦無扔的遠一點以後就沒有力氣了,安靜的躺在筱雅的上手上,表情卻多少有些遺憾。
筱雅低著頭看他安眠的臉,一句話不說。白蝶從他的傷口飛舞出來,落在血紅上居然淡化了它的顏色。
“你們…跟人類不同…”少女略帶疑惑的聲音,聲音響起在離他們不遠的前方,“這樣的話,把你們殺掉再帶回去,公子會很高興啊!”看不到少女的表情,卻知道那一定是恐怖又得意的含義。筱雅的表情平靜下去,明明沒有抬頭的動作,卻輕易判斷出了少女放出的武器所飛來的方向。隻輕輕抬出一隻手,手掌衝前——一個停止的動作,頃刻間便有洶湧的暴風雪從她手心噴薄而出,將所有苦無凍結到碎裂。
那邊的少女完全愣呆掉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她會遇見比自己還強大的人。
筱雅將汐處平放好後就站了起來,她黑色眼睛裏的憤怒是那麼的明顯。
“你的名字叫什麼。”那種冰冷的語氣裏,隱忍的憤怒占據了大部分。從筱雅體內逐漸擴散出的靈力因子逼得少女心裏顫抖起來。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會感到如此的寒冷與害怕。少女捂著胸口,覺得汗水流下來。
“Morgana。”連自我介紹都顫抖的說不全音節。
聽她這樣說了,筱雅也不完全不在乎對方現在處在什麼樣的情況裏,運了氣,直接衝著她的方向伸出了手。隻在刹那,數不盡的尖利冰針彙成一條道路拔地而起,向著Morgana的方向奔去。
*****
冰針劃破了Morgana的臉頰,血沫卷在風裏向後方飛去。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逃跑到精疲力竭。對手卻沒有顯出一點疲憊的趨勢來。
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也試過要還擊回去,要阻斷窮追不舍的冰針。但是,什麼方法也沒有用。
對方的實力超出自己所預想的任何範圍。
自己,又算什麼?
世界那麼大,自己依舊渺小。
渺小到現在,要被人從這個世界抹殺嗎?
那樣的事情,才不要!
我有了美貌,我有了力量,我的生命才剛剛開始!
我不要死!我不要!請你,不要殺我…
不要殺我…被自己殺死的人也這樣向自己乞求過…
然後,我會死在別人的手裏…
淚水就在不知不覺裏流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我不應該那麼做…
你們,能原諒我嗎…
Morgana這麼乞求,天邊閃現的那點亮光,卻不是救贖。
*****
“Morgana!喂!Morgana!”焦急的呼喊的聲音。深沉永夜的一角透出光亮。
Morgana好不容易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一點,恍惚間聽到一個好聽的男聲,似乎在訓斥些什麼。“不要臉”啊、“變態”啊、“人妖”啊,之類的言語不斷說出來。被訓斥的那方卻沒有聲音。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Morgana費力的睜開眼。黑夜還是黑夜,隻是那夜空,退去了死亡的紫色,墨藍的清澈。還沒等她從凝望的欣喜裏回過神來,一個火紅的腦袋就出現在自己視線裏了。那樣火紅的短發,純黑的雙眸把Morgana嚇了一跳。
“汐處,她醒了。”筱雅回了頭跟那邊還在沒完沒了的訓斥中的汐處說話。
啊,對了!聽到兩個人這麼說話,Morgana猛得回想起來:自己被筱雅追得快不行的時候,好象有什麼從天的那邊射過來…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
“你被這家夥的箭射到了。”開口的是汐處。隻見他手裏抓著條蛇的就站在她麵前了,而且他還不斷的將蛇往Morgana這邊靠。小女孩哪見得慣那麼惡心的東西,驚叫出來就往反向搓。
“Morgana知道,是誰救了你嗎?”筱雅在一邊安靜的坐好,對汐處的行為處於完全無視狀態。被蛇威脅著的Morgana不敢說話,隻能睜著驚恐的眼睛連連搖頭,那意思是“我不知道”!
“救了Morgana的是汐處。那麼,Morgana知道是誰傷了你嗎?”筱雅繼續問話。
已經對前一個答案處於震驚狀態的Morgana可以說是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就說了“不知道”。
“攻擊Morgana的人是海公子。汐處手裏的這條蛇就是它的原形。”
再不存在什麼言語,Morgana不可思意的看著汐處手中那條青色的小獸,剛剛還不斷扭動的蛇似乎也發現了她注視的目光,居然慢慢安靜下來,琥珀色的瞳孔裏卻沒有愧疚的色彩。
“Morgana,我們是除靈師,你跟我們一樣擁有除靈的力量。你不應該幫助惡靈的,你是我們的夥伴。你去幫助惡靈,你也隻是惡靈的一枚棋子,沒有用了就直接消滅。這樣對它們有力,而不是對我們。”筱雅靜靜的解釋,Morgana看著蛇的眼睛裏堆積了太多的感情,最後,卻全部融化在淚水裏。
你給我美貌…
你交我使用我的力量…
你對我笑…
給我我想要的…
我們卻是敵人…
你希望我死掉…
甚至…
不救我…
要殺我…
……
……
……
“那麼,我應該怎麼做?海公子,會怎麼樣?”Morgana低著頭默默的哭。
“對於海公子,汐處會解決它。但是,你要做你自己的決定。”筱雅說著。站起來又在她麵前蹲下,輕輕抬起她的頭,認真的看她的眼睛,“Morgana,回答我,想成為除靈師麼?”
END
注:Morgana:中文翻譯為“摩高娜”,但是有一個更著名的翻譯,是“摩根”,即摩根夫人,出現在《亞瑟王》的故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