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題記
    塞巴斯蒂安抱著克洛德，連汗味都是香的，塞巴斯蒂安放不開了，再也不要放開了。克洛德也從未像現在這樣摟著自己，他們的心髒，距離好近，好近。
    撲通撲通，是一樣的頻率。
    塞巴斯蒂安抬起頭，對上的是沒有讓自己失望的柔情。柔情似水啊，就在紅色與黃色絢麗的交相輝映裏，眼波流轉。
    “克洛德……我愛……”
    塞巴斯蒂安正欲說出口，克洛德捂住了他的嘴巴。克洛德笑了，他的嘴角是上揚的，甚至還露出了整齊雪白的牙齒，像看著愛人一樣用深情的眼神望著塞巴斯蒂安。
    “不要說，還不是時候，”克洛德繼續撫摸著塞巴斯蒂安的頭發，柔順，黑亮，和烏鴉的羽毛一樣，“你我都知道，好不好？”
    克洛德他……竟然問自己好不好。
    柔軟得有待商榷的語調，“如果，我說不好呢？”塞巴斯蒂安移開克洛德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
    “那就隨你，你說什麼都行。”克洛德保持著溫暖的微笑。
    “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塞巴斯蒂安問。
    “你認為呢？”克洛德忍不住又吻了塞巴斯蒂安百看不厭的臉。
    “浮士德先生，您不要認為我們做過這些事就能代表什麼。”塞巴斯蒂安學著克洛德當時的表情和態度，“我們是敵人。”
    克洛德笑得更歡了，他的笑有著許多無奈，可能是壓抑太久吧，總有點不自然。不過卻是迷人的，在塞巴斯蒂安眼裏，怎樣的克洛德都是迷人的。塞巴斯蒂安，剛才克洛德說，“你說什麼都行”，你聽見了嗎？記住了嗎？塞巴斯蒂安的心被克洛德偷了去，他卻感到來自天堂的幸福。
    幸福。
    我愛你，克洛德，克洛德浮士德。
    塞巴斯蒂安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心滿意足地躺在克洛德懷裏。
    誰說天堂對惡魔關閉了大門，那麼此刻的是什麼？這不是神的眷顧嗎，讓惡魔除了仇恨與痛苦，還能體會到美妙的愛情。
    愛情，千百年來在惡魔世界中不是禁忌，而是從未有人得到過。誰都有追求，興許，愛情隻是他們漫長生命裏的靈光一閃，劃過天際的流星一般，短暫而炫目。
    塞巴斯蒂安也不知道，在他們的種族裏，每個人追求愛情都以失敗告終的荊棘路，如今他選擇了，究竟是對是錯，究竟能走多遠。但是至少他當下最渴望的，便是以生命所有能存在的姿態報以最虔誠的禱告詞，為自己祝福，為克洛德祝福。
    哪怕天真，哪怕曾經他也這樣嘲笑別人。
    克洛德抬起塞巴斯蒂安的下巴，“以後，叫你塞巴斯蒂安浮士德好不好？”
    “克洛德啊……”塞巴斯蒂安現在叫克洛德比叫浮士德先生順口多了，“我當這是承諾了，怎麼辦？”
    “我履行承諾，你要等時機來到的一天，無論詛咒如何。”克洛德眼神複雜。
    “啊，無論如何，克洛德。”塞巴斯蒂安起誓，“你同樣要等到能說出口的一天，記住了。”
    “Yes，yourhigh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