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敵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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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塞巴斯蒂安。
克洛德放了他,讓他在特蘭西莊園大鬧一場,險些傷到亞洛斯特蘭西後,仍舊放了他。克洛德無力與塞巴斯蒂安計較,整個事情擺在他的價值觀裏,他根本沒有錯。可是為什麼事實發生後,他卻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猶豫了很久,以“哼”並且把頭側到一邊,代替了把手放在克洛德的手心。克洛德自己站起來,把塞巴斯蒂安的手握住,再跪下。
“您答應我了?好的,我這就去收拾行李。”
“亞洛斯不跟你去嗎?”塞巴斯蒂安口氣軟了下來。
“特蘭西畢竟是女王的蜘蛛,有的事情不方麵女王出麵做,有的事情不方便老爺出麵做。”
“我知道了,是關於聯盟的事情吧?”
“啊……走走形式罷了,隻是去了解情況,誰說蜘蛛參政了?”
“你是去遊玩的?”塞巴斯蒂安來了興致,他喜歡遊山玩水——如果玩伴是克洛德,那麼對方喜歡遊玩他就喜歡,對方不喜歡遊玩他也就不喜歡。
“香榭麗舍大道可是很美的呢……”克洛德怕被老爺看見,伴著塞巴斯蒂安往林子裏走。
“哦呀,看來浮士德先生的品味確實不怎麼樣,總和妓女脫不了幹係,我還以為您會說法國有拿破侖呢。”話一出口塞巴斯蒂安就覺得耳朵熱得慌,他說錯話了,這麼說豈不是在貶低自己。
“美是絕對的,我隻是熱愛美的事物罷了,瑪格麗特便是其中之一。”
“啊……瑪格麗特……您見過原型嗎?”
“沒有,當時我並沒有做任何契約簽訂,我在休養。而且在當時的法國巴黎,何止有一個瑪格麗特。但是……”克洛德鏡片一亮,月光照到塞巴斯蒂安,“我見過比瑪格麗特更美的人。”
當時的塞巴斯蒂安已經知道克洛德了,不過沒有認真打量過,更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克洛德確實沒有簽訂任何契約,沒有效忠於任何一個人,也沒有應邀任何的召喚,因為當時的克洛德,正作為一名普通的戰士,為拿破侖披荊斬棘,效犬馬之勞。
早有耳聞,克洛德是一個戰爭狂人。
對於戰爭的癡狂,把他鑄造成了現在鋼鐵一般的人。身經百戰曾百勝,不死的身軀與不屈的意誌力並不是所有惡魔都能達到。
可能也是對克洛德的崇拜,他才會追求美學。
在塞巴斯蒂安理解裏,美學,就是像克洛德一樣,把一切都做到完美——即使克洛德並不完美。
可是塞巴斯蒂安卻偏離了克洛德的軌跡,變得柔軟起來,這才是塞巴斯蒂安的本性吧,柔能克剛,就算是柔軟如水的他,也同樣能在契約中迅猛地成長。其實塞巴斯蒂安更適合做一名執事,而克洛德適合做一名戰士。為著勝利,不問主人與手段,這便是戰士應該有的,隻不過他們都碰巧成為了一名執事,而且這名執事,在人類的生活中,表現得都很出色。
除非,有一天他們深陷愛情的漩渦。
“恐怕當時的您正和天使在一起吧,才沒有把巴黎第一美人放在眼裏。”
“您誤會了,千百年總會有與瑪格麗特一樣美麗的女人,但在下確實見過更勝一籌的人。”克洛德頷首,再一次莊重地行禮,猶如阿爾芒向瑪格麗特獻上《曼儂雷斯戈》,“瑪格麗特對您謙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