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沒有離開塞巴斯蒂安的窗邊，包括看見格雷爾進塞巴斯蒂安的房間。
    想不到塞巴斯蒂安還跟格雷爾這種物種有聯係，看似關係還很不錯。克洛德為得到的新信息而暗喜。包括塞巴斯蒂安守在夏爾的房間，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說實話，剛才塞巴斯蒂安問自己是不是來解決需求時，他還真有點燥熱。但他和塞巴斯蒂安是同類，如果發生了那種關係，便意味著以後總會有尷尬的地方。
    解決需求？嗬嗬，他一直都是找女人解決需求的，塞巴斯蒂安認為他比女人還漂亮嗎？不過……
    克洛德沒有這個癖好，要嚐一嚐鮮嗎？他問自己。
    算了，問題真無趣。
    他往回走了幾步，不禁又回頭看了看。塞巴斯蒂安已經回到房間裏，繼續玩弄毛茸茸的肉團。
    他忍不住停下了腳步，一直看到燈熄滅，塞巴斯蒂安躺進了被窩。
    第二天晚上他又來了，可是來得很晚，和昨晚走的時間一樣。塞巴斯蒂安沒有睡，在看一本書，專心致誌，桌麵上還有一壺紅茶，他真是個有情調的人。
    過了一會，塞巴斯蒂安放下書，用手撐著額頭，撫了撫。手肘架在桌子上，沉思著。克洛德湊近，他看的居然是《聖經》。
    是《聖經》，這是個什麼意思？他果然不樂意當一名惡魔。旁邊還有堆積如山的資料，他閉著眼睛，已經很疲倦了。
    克洛德這回本不打算靠近，不過他做了正確的選擇——因為格雷爾又來了。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格雷爾趴在塞巴斯蒂安身上，還親了他。塞巴斯蒂安沒有反抗，任由拉德克利夫先生在他身上蹭，粘著他跟橡皮泥一樣。
    “哼。”克洛德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都是一類的。低級的趣味，不堪入目。他轉身欲離去，卻邁不動腳步。
    突然他箭步衝向塞巴斯蒂安的房間，格雷爾卻不在房間裏。
    “啊……浮士德先生。”塞巴斯蒂安抬起頭。
    剛才……克洛德愣住了，難道死神的動作那麼快，眨眼就能消失？可他明明看見了格雷爾在房間裏的。
    啊，原來已經這麼累了，該回去休息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沒什麼事做，所以就來看看。”他為自己找了個蹩腳的借口，“在看什麼書？”
    塞巴斯蒂安一臉倦意，“找一找關於黑彌撒的資料。”
    “黑彌撒？”克洛德疑惑地問，“你……少爺參加過的儀式？”
    塞巴斯蒂安點點頭，“可是曆史資料太少太少了，基本沒有證明。”
    “召喚惡魔，以青春年華為代價。”克洛德說，“跟我們，還是有一點區別的。”
    “怎麼說？”
    “他們要的是國王的寵幸，保住年輕美貌，往往以壽命作為與魔鬼交換的條件。基本上用嬰兒做引子，用吊死的犯人提煉脂肪油做蠟燭，倒著的十字架為標誌。你少爺經曆的，不是傳統的黑彌撒。”
    “那是……”塞巴斯蒂安繼續問。
    “你想知道？”克洛德鏡片一閃，被他摘了下來。
    “如果您不願意告訴我，我不強求，我們現在是競爭對手。”塞巴斯蒂安收攏了手邊的稿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