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羈絆(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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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是你表達重視的方式,我接受。
    ——題記
    塞巴斯蒂安不知哪裏來的膽量,竟然調戲了克洛德。深夜造訪,真是個曖昧的詞呢。
    塞巴斯蒂安認為,克洛德沒有對他感到厭煩。不然又怎麼會來呢?雖然喝完了茶就走了,可他的眼神裏沒有厭惡。
    從他不深刻地對克洛德的理解裏,克洛德若是討厭自己,早就結束了他們的關係。在上一次交鋒中克洛德占有絕對的優勢地位,可是他沒有下手。
    塞巴斯蒂安能有多大的用處呢?他撫摸著毛茸茸的小東西,另外好幾隻在身邊取暖。這樣的夜晚,有多少次他抱著它們入睡。三年了,他在少爺身邊三年了。為數不多的幾個晚上,少爺在他麵前袒露脆弱,讓他站在少爺床邊,舉著燭台,直到輕微的鼾聲響起。
    可是他呢,在漫長的生命中,從未有人與他相伴。
    受到詛咒的物種啊,連依靠都沒有。
    不過還好,就算如此也過了很多很多年了。他有多老了?前不久為少爺舉辦生日會時,不禁考慮過這個問題。
    可是沒有答案。
    他突然很想知道,是蜘蛛的年紀大還是自己的年紀大,雖然是個可笑的問題,可漫長的時光不就是靠無聊的問題和漫無邊際的想法打發時間的麼?
    “啊,塞巴斯……”窗外閃過鮮亮的紅色,一襲長發半遮和克洛德一樣的琥珀雙眼。
    塞巴斯蒂安不耐煩地關起窗戶,可紅色的女演員早已一溜煙地鑽進了房裏,張開手臂,撲到塞巴斯蒂安的身上。
    塞巴斯蒂安推開他,又去弄紅茶,冷冰冰地問,“死神大人……”他實在無法對這個紅色的東西用“深夜造訪”這個詞,“什麼事?”
    “隻是來看看你,很不湊巧嘛,差點就看到豔情的畫麵了。”格雷爾裝作害羞似的朝塞巴斯蒂安拋了個媚眼,“怎樣,你不喜歡,人家替你要走了哦!”
    塞巴斯蒂安心頭一熱,“不知道您在胡扯什麼。”
    “克洛德好英俊呢,看得人家心裏小鹿亂撞……”格雷爾扭得筆記都掉在了地上。
    塞巴斯蒂安幫他撿起來,遞回給格雷爾,“時間不早了,請回吧。”
    “喲,茶都不讓我喝就趕我走啦?塞巴斯蒂安,你還真是……”話沒說完已經被塞巴斯蒂安推出了窗外。
    房間又安靜了下來。
    每次格雷爾要辦事經過凡多姆莊園,都忘不了來跟塞巴斯蒂安開開玩笑。塞巴斯蒂安在幾百年的生活中,頭一次和死神有除了仇視以外的交集。
    是啊,死神,還有葬儀屋呢,居然對自己沒有惡意。他還是幸運的,這一次簽訂契約後,遇到了不少好人。
    既然不阻撓他的工作,那麼就希望一切順利吧。
    少爺又做噩夢了,他聽到了東西摔碎的聲音,趕緊跑了上去。少爺一直在喊頭疼,冷汗不停地冒,他隻好又給少爺做了點安神的東西吃。
    少爺說,“你別管了,走開吧。”
    可是少爺的感覺肯定很不好,他等在門外,生怕再出什麼問題。自從上一回失憶後,少爺的狀況總是不好。最嚴重的就是三番五次的頭疼和噩夢。當然了,失去部分記憶,腦子裏像有了屏障似的,想衝破卻衝不破。
    仿佛關在黑屋裏,不知道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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