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無奈鍾情容易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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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第九章。)
隨著觀眾走出紅館,天下卻落起來了雨,不大不小,不打傘還真不行。我帶傘了,不怕下雨。在國際都會前麵我準備過馬路,可是人太多,過不去,那些老先生們老太太足有六七十歲,走得慢。我隻能站在馬路前麵等著,突然聽到有人在喊“Aron”,在演唱會鄭少秋唱歌時,就有人在歡呼“Aron”,我猜Aron是鄭少秋的英文名,扭頭一看,鄭少秋從後台走了出來,原來國際都會對麵的地方是後台出口。鄭少秋春風得意地向觀眾揮手再見,在觀眾的歡呼下上車絕塵而去。
我想既然這裏是後台出口,能看到鄭少秋出來離開,也能看到你出來離開,我就站在這裏等你一會兒。我以前的夢想就是想遠遠地看著你,我看到你,你不要看到我。
可是等了一會兒,你偏不出來。我急了,想回酒店。路上的人越來越少了,老太太們快走光了。但我看到後台門口有輛橙紅色的轎車,我想一定是你的,不如等這個車走了,我再走。
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伍哥”,我想“伍哥”一定是叫你的,是不是你走出來了?我定晴觀察,可是看不到你。
左等右等,你就是不出來。我越來越焦急,想再等兩分鍾,你不出來我就走。後台不斷地有人走出離開,偏不是你。隻要有戴眼鏡的黑衣男人,我都注意,看了幾個,都不是你。
突然有個戴鴨舌帽戴眼鏡穿灰白衣服的男人走了出來,站在後台門口,我想這個人真奇怪,大夏天戴帽子,但我發現這個人長得有點象你,然後有人要給他拍照,他很溫和地讓對方拍。我猜這個人一定是你。用排除法排除,也就是你了。能讓人想拍照的,隻有這場演唱會的演員,這場演唱會的男演員隻有你和鄭少秋。鄭少秋早就離開了。那一定是你。
你站在後台門口看了看,好象沒有傘不能走,我想把我的傘給你,我的傘是剛買的新傘,很漂亮。我可以不打傘回去,一點小雨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我叫了你幾聲,想把傘給你。你卻不理我。我想是不是我的聲音太小了。同事都說我老遠的和人打招呼,聲音卻很小,別人聽不到,但我沒辦法,我是個不擅長交際、不擅長說話的人。我隻得大聲叫你,伍先生,我一聲一聲叫你。突然發現我的聲音放大後很難聽,我從來沒有大聲說過話,大聲叫人,聲音都變音了。我連忙不叫了,這時你回後台,拿了一把傘走了出來。
你有傘了,我就放心了。我不敢再叫你了,也許你很累,不想理人。我就遠遠地站著看你吧。
我站得遠遠的,看著你,你身邊跟著一個身材苗條的姑娘。她幫你拿著一個包。在夜色裏,這個姑娘看著很美麗,我想她是誰呢?是工作人員還是你的女朋友?
你站在那輛汽車前麵,這那汽車是暗色的,不是你的橙紅色汽車,也許你換車了。
正在猜疑之間,看到你打著傘,你的傘是黑藍相間的男式傘(也許不是這個顏色,夜晚我看不清)。你收起傘,想上車。突然一聲輕脆的女聲響起:“伍哥”,你立刻抬起頭來。原來是一個漂亮時尚的年輕姑娘正叫你。
我站的位置遠而偏,我看不清有幾個姑娘,我隻能看到叫你“伍哥”的年輕姑娘的背影,還不是太清,隻覺得她身段娉婷,衣著時尚。你一臉笑容地向她走來,你問她:“你們是從上海來的嗎?“她說“是”。
你是用普通話說的,普通話很標準,發音準確,沒有濃重的廣東口音。
她對你說:“伍哥,給你送的花你都來得及沒有收。”
你說:“忽略了……。”(好象是這句話,我記不清了,我當時神智不是太清晰。)
她說:“給你的禮物。”然後伸出兩隻玉手(可能來自不一個人)送上幾個盒子。
你接過盒子,笑容可掬地說:“謝謝!”又問她你的表現如何,她說:“很好,比上一場好。……”(我記不清她說的後麵的話了,我記性不行,反正她很開心,你也很開心。她的話令你心花怒放。)
你溫柔地注視著她說問:“明天你還來嗎?”
她說:“我每天都來。五場演唱會我都來。”
你也說了句話,好象是歡迎她五場演唱會都來的話,我記不清你說了什麼了。(我記得是四場,怎麼會是五場?一個人說錯,不可能兩個人同時說錯,莫非你們另有約會?)
(以上對話可能和事實有出入,大致如此,因為我不是錄音機,記不清每一個字。)
後麵你們說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走了,我實在無法看到你跟別人親親熱熱地說話,我不願看到你在夜色裏和別人溫柔繾綣地目光糾纏。
這個姑娘就是送你花,你沒有來得及收的姑娘。在夜色裏,隔得很遠,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在演唱會上,我看過她的,是個容貌漂亮,身段迷人,衣著時尚的現代摩登女郎。而且不但漂亮時尚,舉止綽約,而且精明利落,說起話來吐字清晰、條理清楚,自信伶俐,句句都能說在你的心上。
你看著她,一臉的溫柔,一臉的微笑。怪不得她的花你沒有收,她一點都沒有難過。因為你們以前是認識的,要不然你怎麼知道她來自上海。
演唱會一連看四場,看完就在後台找你,即年輕漂亮又精明時尚,這才是你需要的人。她同樣需要你。她對你這樣支持,而且也努力讓你知道。你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的,也許下次演唱會上會擁抱親吻,也許演唱會完了,請她共進晚餐,去你家參觀,去海灘攜手散步。
鄭少秋的中年女歌迷還能撲上來抱著他使勁親吻,你的年輕時尚漂亮FANS更會大膽,年輕時尚的女人一般都很大膽開放,不放過接近自己愛的人的機會,在公共場所、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怕別人的眼光,不放過和自己愛幕的人親熱的機會。
我走了,我不敢看你們說什麼做什麼,我也不敢再看你的演唱會,這回你們已經相熟,下回親親熱熱就更加駕輕就熟了。
看到她,我很自卑,她是年輕漂亮又時尚可愛又自信大膽,而我卻是人老色衰,即笨拙又呆板。我要走了,我離你們很遠,我不敢走上來和你說話,我怕她嘲笑我。一般這種漂亮時尚的女子都很傲氣,瞧不起我這樣即土氣又呆板的人。我以前就受過漂亮摩登女郎的嘲笑。她們即漂亮又精明,天之嬌女,自信驕傲是有理由的,瞧不起我這種呆板之人也是有理由的。
我必須馬上走,這一路我已經受盡了嘲笑,我不能在你麵前出醜,我不能當著你的麵被人嘲笑,也許你也會嘲笑我,因為你喜歡的人正好是我是兩個極端。
我明白了,剛才我叫你,你不答應,不是你沒有聽到,是你聽到了故意不理。我叫了你很多聲,你卻沒有聽到,人家叫了你一聲,你就聽到了。
你是故意不理我。你是故意的。
你故意不理我,我不怪你。你做得很對啊,如果我不喜歡的人叫我,我也不理。我隻怨自己不夠年輕,不夠漂亮,不夠時尚,不夠聰明,不夠討人喜歡。
我走了,你和你的FANS親熱吧,我不看了。你有這樣稱心如意的FANS支持,我放心了,祝福你。你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精明漂亮又伶俐可愛,能跟著你到處走,送你禮物送你花,能讓你很有麵子的。一聲“伍哥”叫得你心花怒放,美妙的聲音如鶯歌燕語,輕脆如銀鈴,嬌柔如嬌鶯出穀,這才是你最喜歡聽到的,最樂意答應的。
我不適合你,你也不需要我。
我走了,我穿過馬路,再回首,你的車也不見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樣走回酒店的,我心裏悲傷,精神恍惚地走著跑著。一路下著雨,我有傘,卻不知道傘丟到何處去了。淋著雨回去,天上下著雨,我的心也在下雨。雨水混著淚水流在臉上,心裏冷涼。夜色如墨,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出租車和巴士呼嘯著絕塵而去。很冷,雨水滳在身上很冷……。
(待續)
跑回酒店,回到房間,我卻睡不著。我對著鏡子端詳自己,我老了,沒有青春氣息,一副衰敗之相,皮膚枯黃如落葉,眉目寡淡沒有一點明豔之色,麵目上都帶著落暮薄命相。我明顯得胖了,沒有娉婷苗條的身材,這兩年,我胖得太嚇人了,胖了一二十斤,我以前是骨瘦如柴,現在胖得象個水桶,沒有一點曲線。以前我說過和你一起吃飯的帶眼鏡的中年女子身材不好看,太胖。現在我和她差不多了,真是報應啊。我平時隻看書,不運動,吃飯很少卻發胖。我人老了,不運動,新陳代謝慢了,吃一點東西就發胖。
我人這樣老,樣子這樣差,聲音難聽,舉止笨拙,土氣呆板,難怪你不理我。自己條件不優秀,怨不得別人。本無枝葉分,莫怨太陽偏。
人貴有自知之明,人作事要有理智,我做事卻沒有理智,讓情感支配著行動。這一次,我本來就不該來,我勸過自己千萬次不要來,我卻來了。在來之前,我經過很矛盾的思想掙紮,我實在不知道該來不該來,我曾經抽簽問該來不該來,結果抽的是“不該來”,我卻不聽簽言,違背天意,一個人跑來香港。現在看來,簽言果然不錯,我真得不該來。
但是我想,不來香港我會後悔一輩子,今生隻有一次見你的機會,錯過永遠就見不到了。可是,來了也讓我後悔一輩子,我經過了千辛萬苦、受盡了白眼嘲笑,卻得到這個結果。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冷雨敲窗,夜雨淒涼,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句詩“是處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獨傷神。”以前我就經常用這首詩表達我對你思念的悲傷,那時隻是想象,現在卻是事實。在淒風冷雨的夜裏,遣情傷,我獨自傷懷。
淒風冷雨滿江城,外麵下著淋淋冷雨,我的心下著淒涼苦雨。睡不著,淚眼朦朧,心傷悲,這個夜晚,沒有星光,沒有月亮,隻有冷雨。想起我昨夜的歡喜,真是自作多情。昨夜鏡子裏的我隻是假象,我隻是心情好,才看自己美麗。今夜鏡子裏的我才是真實的我。
我真是自作多情,我還以為你是對我微笑,其實你是對所有觀眾微笑,隻是那時我正好站在你麵前,就自作多情地認為你在對我微笑。其實你根本沒有看到我,你看到的是一排排伸過來的手,所以你才忽略了如花似玉的小美女和抱鮮花的漂亮時尚女,因為你沒有看到她們,你看到的是一排排伸過來的手,你忙於應付這種熱鬧的局麵,你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容貌。
兩次站在你麵前,你卻沒有看到我一次,傻傻的我還精心梳妝,盼望你看到我最美的形象。其實我一點都不美,一點都不青春。
蝴蝶注定飛不過滄海!
無數次地盼望和你見麵,無數次地幻想我們見麵的情景,誰知竟是這個局麵。真是我料想不到的。我早知道見麵會默默無言,我肯定一句話都說不出,無法和你說話。但是我想不到,會有這樣一個場麵,我叫你,你不答應,別人叫你,你立刻就上來親切對話,相約下一次在演唱會見麵。你看她的眼光那樣柔和,那樣溫柔,真是柔情似水,佳期如夢。但這是理所應當的,美女誰都喜歡,青春逼人、伶牙俐齒的時尚美女更讓人喜歡。
以前我期望的都實現了,為你頂風冒雨,在寒風冷雨中等待你,想你而深夜難眠,淚濕枕席。隻是我沒有能在你生日時送你一個難忘的禮物,因為你不需要。我也沒有照顧過你,沒有幫助過你,因為你不需要。你如今有時尚青春美女送禮物就夠了,你如今有時尚青春美女照顧幫助你就夠了。
造化弄人,我真得沒想到會在後台門口等你,我隻是偶然路過。如果不是在國際都會對麵被人群阻住路,我就不會看到鄭少秋從後台走出來,如果我看不到鄭少秋從後台走出來,我就不會站在人行道上等你。如果不是下雨你沒有傘,我就不會叫你,我隻會退到一個角落裏偷偷看你。
人算不如天算,人不留人天留人,如果不是這場雨,我們不會這樣見麵。我們的偶遇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是魔鬼的安排。想看的一幕我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一幕我也看到了。
我7月31日的夢成為現實,你站在那裏,我和你擦身而過,沒有講一句話,隻是擦身而過!當然“擦身而過”隻是修辭上的狀態,你和我站的位置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情到深處就無言,但是我跟你無言,你也對我無言,卻跟別人柔情似水的說話。
睡不著,卻已經三點多了,躺在床上,淚水濕透了枕頭。
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牆入望遙。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纏綿思盡抽殘繭,宛轉心傷剝後蕉。
三五年時三五月,可憐杯酒不曾消。
冷雨紛紛敲窗欞,我心迷亂,我倍傷感,我費盡心思萬般期待,卻落了這樣一個結果。我暗恨福薄,我恨我和你緣分淺,所以我叫你,你都不答應。
長夜不眠為怨情,冷雨紛紛敲窗欞。梧桐夜雨,隻有傷心緋側,沒有恩愛纏綿。
我不該來,我不該和香港見你。真得是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你笑對著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低低唱、淺淺斟。一曲值千金。我獨對著寂寞古牆陰,西風荒草白雲深。斷橋流水何處尋。淒淒切切,冷冷清清,教奴怎禁。
斷送一生情愛,隻須一個黃昏!從此明月夜彩霞天、春江花月夜都跟我無關,我的生命中沒有良辰美影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隻有行宮見月傷心色,夜雨聞鈴腸斷聲。
一夜無眠,枕前淚共階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
尋尋覓覓,換來的不是過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梧桐夜雨,黃昏傷懷,我黯然神傷。
傷心,肝腸寸斷!原以為讓你遇到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多少年求他讓我們結一段塵緣。可是我走到你麵前,而你終於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那不是花瓣,是我的凋零的心。
在這個淒涼的雨夜裏,傷感的痛在心裏糾纏,你我無緣,就算麵對麵,也無言。
想那些生死兩茫茫不知音訊的歲月,不思量卻難忘你,如今見了麵後,卻惟有淚千行。縱使相逢應不識,我塵滿麵,憔悴風霜。
葉甫尼蓋•奧涅金不會喜歡純樸羞怯的姑娘達吉亞娜,何況我連達吉亞娜都不如。達吉亞娜還有美貌來一次華麗轉身,而我沒有美貌做不成華麗轉身。這一次我真得不該來,不過看過你有人麵桃花般的FANS支持,我也放心了。我不會再為你擔心,憂長憂短,杞人憂天。
情感是最累人的,從此後,我不要任何情感,我隻要理智。無數的朋友無數次地勸過我,不要為得不到的人、得不到的愛浪費時間,可我總是執迷不悟。事實比道理能教育人,我終於明白了,你不需要我,我不適合你。
我這些年一直在浪費時間,為你寫了那麼多文章,做了那麼多圖,這些你都不需要,這些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幫助。隻是我自己發泄一下情感而已。我給你寫了這麼多信,你也看不到。我走到你麵前,你當我是隱形人。我叫你那麼多聲,你全當聽不到。
根據心理學來說,人的視力和聽力都是有很強的選擇性的,你選擇了看到別人,聽到別人,因為她們是你喜歡的。
你不理我,我真得不怨你。我隻怨自己!不過此行的收獲就是,我現在很放心,你以後很有榮光,再不會被人冷落。
衛國,我要和你說再見了,“再見”的意思就是“再不相見”。以前我是不會來看你的,不會讓人煩的。我會想方法遠離你,忘記你。從此後,塵歸塵,土歸土,橋歸橋,路歸路。
衛國,我還是很感激你的。8月5日那一夜我很幸福,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夜,雖然這幸福,是想象中的幸福,虛幻的幸福,如鏡中花月。但鏡中花月終幻跡,卻贏得,半生魂夢與纏綿!
在這短短的兩天裏,我經曆了大喜大悲,酸甜苦辣鹹,五味人生全部嚐一遍,濃縮的人生。第一天的興奮和驚喜,第二天的失望、傷心、悔恨,七情所傷,由幸福的雲端落地,情何以堪。
在紅館時,我回頭望,我想觀眾席上一定坐著很多伍吧的朋友,跑下來跟你握手的美女也一定有伍吧的朋友。雖然我們沒有見麵,但是因為你,坐在同一個空間。雖然我為人呆板,不宜和網友見麵,今天能這樣坐在同一個空間,我很滿意。她們都很幸運很聰明,看完一場就走。而我卻自不量力,偏看了第二場,不但看了第二場,還鬼使神差走到了後台門口,看到了你……。
我真得不該看第二場,如果我看完第一場就走,我的香港之行是很圓滿。我太貪心,貪求愛戀總因癡。
這些年我一直在緣木求魚,寫文章做圖忙得不亦樂乎,卻是對你無益的無用功,真是對不起。你真正需要的,是追著你看你表演和你說話的時尚美女,她們對你才是真正的幫助,你厚待她們是理所應該的。她們很聰明,知道如何幫助你,如何接近你。而我是個傻子。
一夜無眠,到四點多我不知不覺地昏昏睡去。
(待續)
8月7日,你的第三場演唱會,我不會去看了。一早我就醒了,還是五點多,一夜我就睡了一個多小時,可算是失眠。我準備回家,昨天還為把機票改簽和延定酒店的事憂慮,怕自己辦不好。現在不用憂慮了,我馬上就走,不看你的第三場和第四場了,我怕再看到不愉快的事,讓我死在香港了。
到了深圳機場,來得太早,等飛機,我覺得頭暈目眩,胃裏抽搐,惡心想吐,想到衛生間,卻吐不出。我這兩天沒有怎麼吃飯。8月6日是因為為了看你的演唱會趕時間沒得吃飯,一天都沒有吃飯,隻吃了兩個麵包。而8月7日這天這因為沒有胃口吃飯,草草吃飯,吃了幾口就想不吃了。
我趴在椅子扶手上,感覺自己快死了,飛機規定有病的人不能上飛機,這回不要死在深圳。昏昏沉沉地想睡,可不敢睡,若果這一睡,就醒不過來了。看著玻璃窗外的飛機和藍天,心裏有點說不出的滋味。到了時間,就登機了。
上了飛機,卻下起了雨,雨下得很大,雨點象黃豆一樣落下,在天地中形成一道雨簾,雨點冷冷地打在機翼上,打在機窗上,順著機窗的玻璃流下,象人的紛紛淚滴,一滴滴流,一直流不盡,流不完。我想用手撫去雨滴,卻發現隔了一道窗,雨滴是抹不去的,如同內心的悲傷。我和你就是麵對麵,也隔了一道玻璃窗。
在這種惡劣的天氣會不會出空難?雨越下越大,飛機鑽入雲端,白蒙蒙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了。
有緣千裏有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你我無緣,就是走到對麵,也不會相遇相逢。我一點都不怨恨你,你沒有任何做錯的地方,你有權利選擇理誰不理你,這是你應有的權利。我是個呆板木訥不討人喜歡的人,你不理我,情有可原。你是屬於別人的,不是屬於我的。我在你眼裏,是隱形人。無緣,對著麵,你也看不到我,叫你,你都聽不到,不交一言。
不知過了多長時候,飛機穿過雲層,雨已經停了,天已經黑了,向下看,萬家燈火閃爍,沒有月亮,沒有星光,一個冷寂的夜晚。深圳已經遠去,驀然回首,燈火已黃昏。
走下飛機,走到通向機場的路上,我心不在焉,摔了一交,嚇了旁邊的老太太一跳,我立刻爬了起來,渾身痛楚,右手上擦破了一層皮,握過你手的右手,疼痛不已,果然跟你無緣,連你留下的一點痕跡都要擦去。
日落西山天已暮,心意沉沉,回首多少甜蜜哀愁起起落落,已覺恩情逐曉風!回想過去的種種癡情,真是天真幼稚。你在加拿大,我就盼望去加拿大;你在北京,我就坐在大觀園冷冷的石頭山上等待你,盼望你在轉彎處出現;在深夜不眠不睡,在伍吧貼你的相片。在《歲月風雲》時為了維護你被一群M迷罵,其實他們一群用“國罵三字經”問候你,去汙言亂語罵你,寫貶低文章攻擊你,互相抬貼,關我什麼事,我又何必生氣激動?到今天,我卻象被詛咒一樣,得到今天這個結果。上天是幫著他們的,不是幫著我的,他們詛咒的卻實現了。
回想過去,舊夢前塵,我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我沒有幫到你任何,難怪你不理我。
我已經三四年沒有買過新衣服了,因為見不到你,穿得再好,你也看不到。“自伯之東,首如飛蓬。乞無膏沐,誰適為容?”這一次去看你,我穿得是幾年前的舊衣,本來想買新衣的,後來想怕自己運氣差,買不到演唱會的票,買到了,又怕你不出場。所以也沒有買新衣。所以這次走到你麵前,衣服藍縷,土裏土氣。人本來就土氣,再加上衣服土氣。這個社會先敬衣冠後敬人,有幾個人能免俗呢?難怪你看不到我,聽不到我的聲音。一個土裏土氣的人,誰又看搭理呢?
其實這次在紅館後台門口看到你,我實在在你身上找不到“徐玉”、“六王爺”的影子,看著你,心裏沒有任何感覺。
也許我愛的伍衛國和現實生活中的伍衛國是兩個人。蓁兒說過,因為我一直見不到你,就在內心美化你,不但美化你的容貌,而且把一切美好的品質賦予你。2003年蓁兒去看望你時,你對她客氣式的冷淡,我還勸她說,那是因為你這個人不善交際,見了陌生人不知道如何說話。
現在看起來不是,你待人極為熟練,非常擅長交際。你明白什麼人該理,什麼人不該理。你符合了這個社會的遊戲規則,不是那個不流於世俗的伍衛國了。這樣也好,以後你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欺負了。
我對你,沒有任何用處,你不理我是對的。立於不敗之地,就不應該把時間用在沒有可用價值的人身上。
我這次真不該來看你,你根本不是我愛著的伍衛國。我愛著的伍衛國一直住在我心裏,這些年一直沒有變。而那天8月5日夜晚我的快樂,是我內心的伍衛國給我的,不是你給我的。在我難過時,安慰我的是我內心的伍衛國;來我夢中給我歡樂的,是我內心的伍衛國。
我會在我的幻想世界去愛我內心的伍衛國,編織一個個美麗的故事。而現實生活中的伍衛國和我無關。而且在現實生活中,我不會再動一絲感情。有句名言說得非常對,動什麼別動感情。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才是最強的。
我是不會再去找你的,我知道對你無益,讓你心煩。我在北方,你在香港,相隔千裏,上天是不會再安排我們見麵。這次在紅館門口偶遇,是因為我跑到香港紅館門口了,距離近才有機會相遇,距離遠了永遠不會相見。
我會努力忘掉你這個人,你現在的一切相片和新聞我不願再看。我準備支邊去,去蒙古,去西藏,去新疆,去青海,去看大漠風雲、長河落日,在異域,生死未卜,融入另外一種生活,幾年後若是能活著歸來,我也許已經不知道你是誰了。若果天意弄人,再安排我們見麵,就是坐在一起,我也不會和你說一句話,不會讓我這個呆板討厭的人惹你煩。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
從此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兩不相幹。我不會再做無益的事,也不會去看你招你煩。你現在過得很得意很幸福,我再不用為你擔心,再不用為你牽腸掛肚,魂牽夢縈。
但我舍不得伍吧,伍吧是我傾注了很多心血的,就象是我的孩子,就算我把它送給別人養,那隻是我的孩子,割不斷的牽掛。本來已經決定再不來百度,再看到伍吧寥落,所以又回來照顧。以後我會努力不來,托我的朋友來照顧。如果有一天“夜月剪剪”出現在伍吧,未必是藍藍。
我這個人情感太多,理智太少。如今後,我不要任何情感,我隻要理智。今天流完了情感的淚,以後我再不會為感情流淚。我內心沒有感情,沒有感情可以傷得了我。
這封信應該寫完了,最後祝福你幸福。當然這封信,你是看不到的。我是寫給自己看的,以紀念斷絕情感之日。
這封信的另一個名字就是絕情書。
再祈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