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  第十六章 生死定數。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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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著光,金色的光芒自他背後漫步,輕彈的浮影是寂寥的舞步,越陵溪舉目靜望,黑眼沉沉,眸心深冷無垠,暗然穩慎。
    “沒事吧。”他問,聲音低沉如重船行駛而過。
    “你怎麼會在這裏。”雪遲與他對視,語氣熟撚不似今天認識一般。
    越陵溪眸色淡然,落在夜鳳身上,一道精光帶過,“離開這裏再說。”
    雪遲慢慢回頭,看到正在四處遊走的七步蛇,“你等我一下。”她說道,然後蹲下身抱起地上的一壇燒酒,打開壇蓋,將從管家那要來的雄黃盡數倒入裏頭,再蓋起,搖了搖,遞給越陵溪,“把這壇雄黃酒送到那巨蛇身上。”
    越陵溪接過,看著輕風映入她亮澄澄的眸裏,翻手向上,‘哧啦’碎裂聲格外清脆,一絲裂縫沿著壇口順延而下,右手推前,那壇雄黃酒飛向黑衣人,急光閃掠,劃過一道狹長的黑線,在傾盡巨蛇五寸距離,爆裂而開。
    “嘶——”巨蛇似碰到了天敵,劇烈的扭動身子,斜掛在黑衣人身上的蛇身翻滾,黑衣人因巨蛇的舉動一滯,僅一刹那,夜鳳手中一道金光劃過,陽光般璀燦的顏色,弦墨沉沉傾瀉而出,沒入蛇身直擊心髒。
    “好箭法!”雪遲拍手稱快,回頭望了越陵溪一眼,讚歎:“好身手!”
    越陵溪微微挑眉,不語。
    許是夜鳳力道不夠,一箭直達心髒,黑衣人卻還沒死,聲沉凜烈,“該死的,你們等著!”說罷丟下蛇身,隱遁身形。
    夜鳳未曾追去,黑裟一揚,瀑布一般的長發自然流淌,對著雪遲二人一抱拳,清冷道:“多謝。”說罷身影輕晃,再度消失,風聲輕過,如來時一般,隱沒深深。
    青山環繞,密林蔥鬱,入眼之處一片澄青碧色,遠方一道山流勢顛,點點沉脆飛瀑,如白練掛川,玉珠濺壁,水聲潺潺,飛流直下,水流順著山峰沿下,猶如一道白光咋現,美不勝收。
    雪遲站在這溪流之岸,雙眉緊蹙,“你是說林大哥失蹤了?”
    “如你所言,生定相死,誠定相背。”越陵溪直視她眼中那一抹澄清透亮,淡聲道,今日是他的歸期,隻是他將行期延後,讓林代為回去,林此刻遇襲,不用明說,誰都清楚真正的目標是他本人,而誠定相背……
    雪遲慢慢問道,“和林大哥一起的人呢。”
    輕拈左額之上垂落的青翠枝葉,春末夏初的痕跡染上了那薄薄一片的清脆,落在掌心反複揉擬,細小水珠沾上了手,一道細光反射在他深沉的黑眸之中,“身受重傷。”
    雪遲偏頭,迎向午後的豔陽,似要光芒將她深深吞沒一般,說出的話,不知是埋怨還是無奈,“林大哥真是不聽勸,都說危險了。”
    “你找得到他吧。”越陵溪道,不是問她,而是肯定的道。他算得出林能出事,自然算得出林現在身在何處,隻是與他一起的安岩說她是個不靈光的半仙,不知道是真是假。
    雪遲一笑,穩拍胸膛,極為臭美的道:“這是自然,帶我去他失蹤的地方。”
    “跟我來。”
    夕陽斜照,湘池北部的一個樹林,此處是通往石俯的必經之道。微風吹來,樹枝“嘩啦”作聲,初夏的風有些急,拂身而過還能感受到一絲涼意。雪遲眉頭微皺,澄亮的清眸疑雲重重,扭頭看向越陵溪問道:“林大哥就是這裏失蹤的?”
    “恩。”越陵溪看著那壓塌的草叢與削斷的數枝,聲音低沉的道。據木所說的話,應該是這裏。
    雪遲凝眉,四處張望,此地殘木斷枝,紮痕班駁,不難看出確實發生過一次鬥亂,而且從腳步上來看,圍攻林大哥等人的似乎七人以上,林大哥兩人武功不錯,但想必應付起來也頗為吃力,這裏四麵通強,往哪去都是生門,但是生定相死,生門即是死門。林大哥無論往哪走,都是危險從從,這樣的情況下,他會去哪?
    雪遲慢慢回頭,“林大哥會不會被人生擒了?”這是最壞的打算,沒能逃的話,就隻能是死,或擒。
    “木掩護,林走後他才離開。”越陵溪道,其意之下林不可能被擒。
    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自己的腰間,惟有一襲素色白袍懸掛,其後空空如也,雪遲歎氣,沒有那扇子還真不習慣,“幫我一個忙可否?”
    “說。”越陵溪沉目。
    “我需要一折扇,一杆筆,一宣墨。”
    越陵溪抬眼,似乎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一般,黑墨沉沉的眼眸掠過一處淡光,略微遲疑一下,從身上取下一折扇,攤在手上,“這。”
    雪遲挑眉,瞄了他一眼,接過那熟悉的扇子,輕輕地打開,入眼的是一個複雜又精致的八卦圖,一刹那便明了,這家夥拿了她的扇子。“小偷。”她喃喃的碎念了一句。
    越陵溪罔若未聞,靜看著她的舉動,隻見她將扇子放到了地上,結合東南西北四處方位,慢慢的移動,直到覺得位置正確了,這才抬起頭來,伸手向他,“我要銀子。”
    這話聽在外人眼中,似算完命要錢一般,雪遲確實也是這般打算,趁這機會敲詐一點,她覺得越陵溪在這情況下,不能不給,畢竟林大哥是他的人。不料越陵溪臉色不變,墨沉的眸子如夜半的星空,深不可測,酷酷的拋給她一句,“沒有。”
    雪遲瞪他,越陵溪不退讓,雪遲敗下陣,悶聲悶氣的從懷裏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幾兩銀子,嘴裏嘟囔,“果然和我是天生犯衝……”
    不再理會,認真的算了起來半響之後臉色微變,一下子站了起來,“生定相死,生門即是死門,死之極至便由此而生,我知道在哪裏,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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