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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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是個多麼美好的日子,一覺起來已經十點開外了!我揉揉眼睛看著寢室裏睡得東倒西歪的室友們,心裏那叫一個滋潤!忙裏遇閑,其實也是一種享受!等我洗漱完了,猛然發現寢室裏少了一個人,澤賤受!剛還睡得五迷三道,現在怎麼連人影都沒了,我就說他絕對不是人變得,不定是那個山溝裏的狐狸修煉成精了!
    我悠閑拿起錢包手機準備去吃早飯,就在這時又現自己的手機出現了N個未接,有米納的也有白彬的!我下意識的緊張起來,這多少和澤賤受的失蹤有關係!難不成他強bao某小受被人發現,所以畏罪潛逃!?在我天馬行空的想象中,電話又一次亮了。是米納。
    “米納,怎麼了?”我走出寢室。
    “琛琛!你有沒有見到楚燁?”他開頭就這麼一句,而且喘著氣,焦急萬分。
    “昨天晚上見了,不是給白彬送回家了麼?”
    “沒有!昨天楚燁媽媽不知道從哪找來我電話,說楚燁一晚上沒回家!”什麼!我更加緊張起來,聯想到昨夜裏的一幕幕,這小子不會幹什麼傻事吧!
    “白彬呢?他沒把人送到!?”我急了。
    “白彬把人送到樓下就走了,哪想這小子竟然沒回去!”此時我也被他說得心急如焚!
    “給君少打電話沒?”我急忙又問。電話那頭的米納顯然有些語塞。
    “沒……不敢打!”人都不見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你現在在哪呢?我過去找你!”
    “我剛到學校門口!你過來吧!”我趕緊疾馳過去,此時白彬,米納,澤宇都在。
    白彬看見我,臉色也有些難看,看來是一晚上沒睡好,澤宇更是衣衫不整。
    “君少電話呢?”我上來就是一句。米納猶豫一下看看白彬,白彬則看著我,“這事還是別讓他知道了!這樣鬧下去,兩個人恐怕都難做!”我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可卻又不知道如何發問。
    “這次就聽他的吧!別打了!我們自己找!”澤宇居然也和他站在一邊。我不知道此時他們有怎樣的顧慮,可此時除了找君少真的別無他法。
    “楚燁可能去找君少了!你們知道不知道?萬一他又和那個男人打起來怎麼辦?”我著急的已經語無倫次。他們相視一看,白彬還是把手機遞給我,“打吧!”
    澤宇和米納自然萬分驚訝。他搖搖頭,看看二人,“放心吧!拿我手機打的,就算有事也是我頂著!”兩個人有些擔憂的看著我,神色各異。
    “喂?”接電話的不是君少,而是別的男人,多半是昨天那個中年。
    “請問君子謙在麼?”男人躊躇了一下,冷冰冰的說句,“他不在!”
    “誰啊?大早上的!”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好似沒睡醒!楚燁現在生死不明,你居然還和別的男人睡著大覺!我這火氣又一次控製不住的噴湧出來,對著電話就是一同猛吼:“C你媽的君子謙!你他媽是不是人!!!楚燁一晚上沒回家你他媽知道不知道,現在還有功夫在這兒睡!”
    學校門口人來人往,很多人不由駐足觀看。電話裏君少似聽到了我的叫聲一把搶過電話!
    “喂!你說什麼?楚燁一晚上沒回家?你們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們!”他貌似比我還著急。“不準去!”電話那頭,男人在阻攔。
    “你他媽放開手!”君少有些急躁,“你他媽答應過我什麼?給我記清楚了,楚燁永遠比你重!”反倒是我有些尷尬。
    “我們在學校門口!你快著點!”不一會兒,昨天那輛黑色奧迪就停在了學校門口,君少急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怎麼都不給我說一聲!?”他過來就衝著米納吼!澤宇卻冷笑一聲,並不言語。君少好似也知道他們的顧忌,哼了一聲,拿出根煙,點著,“都找哪了?”
    米納擔心的看著他,“他媽媽說經常去的地方都找過了,他家附近的網吧也找了,新世紀的酒吧也沒他人影!”
    君少的眉頭越凝越緊,我還從未看他這樣過。
    其實我和君少並沒見過幾次麵,交集也不多,隻知道他是外國語今年的新生,其妖嬈身姿和邪魅的長相真可謂傾倒眾生!隻可惜人都長著兩張臉,聽橘子姐曾說過,他在高中學校一直成績特別優異,後來因為家裏沒錢才來這個破學校,現在上學學費全免不說,每個月還有五百多塊的貧困補助!可誰能想象到,就是這麼一個外表光鮮的男人,居然被人包養。
    “你們有沒有去墳場找他?”對他的突然開口我沒有做好充分準備,墳場?多麼詭異的名字!這小子沒事去那幹嘛?
    “他一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就往那跑!”這……這是什麼毛病?誰會不開心就往墳場跑?這也太有悖常理吧!
    米納一拍手說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對他們的包容能力我實在敬佩!“他每次難受的時候就說想看看父親!”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去拜祭自己的父親,我們幾個趕忙驅車前往。
    距學校五公裏的公園就是埋葬楚燁父親的地方,剛打開車門,君少第一個衝了出去,我們也趕忙跟上,不一會就見一排排林立的墓碑中蜷縮著一個少年,正是楚燁!君少上前就是一通咆哮:“你媽的瘋了!來這裏幹嘛?”
    楚燁睡眼惺忪,揉揉眼睛,看見是君少先有些驚異,隨即又黯然回答:“想我爹了!”
    君少一時語塞,可又立刻把他拉了起來,“那你好歹給你媽說一聲啊!你知道阿姨多著急!你氣我可以!可阿姨又沒錯,她都那麼大年紀了被你這麼一驚一嚇,萬一出個什麼事情可怎麼得了!!你也不小了該懂事了吧!”
    二人的對話完全出乎我意料,在我看來,一個出軌在先的人怎麼可能這麼理直氣壯的教訓自己對不起的人!可君少做了,不論是對那個中年還是楚燁,他似乎都是怒氣衝衝又自信滿滿。
    楚燁像個委屈的孩子低下了頭,君少看他知錯,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巧克力遞過去,“行了,別鬧了趕緊回家!你媽都急死了!”
    楚燁沒有做聲,隻拉拉君少的手問:“哥,你能回家麼?”
    君少神情一震,不知該如何作答,隻淡淡說了句:“哥希望你能成家立業,阿姨還盼孫子呢!”
    刹那間我隻覺得心口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淚水悄然落下。一旁的白彬將我摟住,輕輕的拍拍我以示安慰。
    車上我們都默不作聲,隻有楚燁安穩的趴在君少的腿上沉沉的睡了。可此時心中縱然千回百轉,也難以理解二人到底是不是真愛對方,或許二人的愛早已經蛻變成一種依賴?我不敢妄下定論,因為在這世上我不知道的東西還太多太多!
    米納和澤宇陪楚燁回家了,君少還是坐回了中年的黑色奧迪。唯有白彬遲遲不肯離去,他看著我一臉擔心,好似我闖下了彌天大禍一般!
    “幹嘛啊你?一臉倒黴樣!”從昨天的事情後,我就對他的態度就徹底變了,不再是恭順與虛偽的禮貌,而是最本真的交流。
    “沒!就是想看著你!”我這一身雞皮疙瘩!“從今天起別離開我視線好嗎?”他溫柔的對我說,好似生離死別一般!
    “行了!周圍這麼多人呢!”我壓低聲音,臉又一次紅了!他終究歎口氣,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手機給我!”
    我皺皺眉頭,“幹嘛?”他沒有多說隻是伸手要。我無奈,遞過手機,在他左右按弄一陣後,還給我,指著井號鍵說:“要是遇到什麼事就長按‘井’!我設了快捷鍵!”我更加不解,不知道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到底因何而起!既然他不肯說,我自然也不屑與去問。
    “囧……張琛!!!”我忽然間寒毛聳立,橘子姐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白主席!你也在啊!”他看見白彬立刻恢複常態。
    “是啊,林主席!”白彬謙遜一笑,“我和我們小幹事交代點事情說完就走!”他說著拍拍我的肩,“行了!你也知道了,我就先走了!”他說著揮手告別,我隻好裝樣子和他揮手。
    橘子姐瞪著我問:“臭小子!又多少天沒上網了!你讓哀……姐姐我情何以堪!”
    我笑了笑,不想騙她,“最近身邊發生了點事兒,不太想上!”
    他狠狠捏捏我臉,問,“下午有空麼?”我點點頭,
    “嗯!下午沒啥事!”
    她這才鬆了口氣,“還以為白彬給你下午安排任務了!那就好!下午乖乖隨姐姐去KTV,姐姐請客?”
    我愣了愣,橘子姐怎麼了,突然請我K歌!?難不成是……
    “難不成你找到男朋友了?”我的話脫口而出,她雙眼凶光必露,像是想瞬間用眼神捏死我。
    這個問題對橘子姐永遠是個禁忌!她是女強人,但作為女強人的代價就是單身。她曾經處過一個,可因為對方嫌她性格太要強,太專注工作學習不了了之,對此橘子姐也很受打擊!不過她看的比較實際,戀愛這東西何必這麼著急,以後自己條件好了不知多少有情郎往自己身上撲!所以當務之急是要給自己打好基礎,努力完成學業,然後讓自己有資本去選擇男人,而不是被男人選擇!雖然覺得這話多少有些自欺欺人,可畢竟也是一種選擇,我理應尊敬。
    看見她這個表情我就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那你怎麼突然請我K歌!”
    她沒好氣的咳了一聲,“你都多少天沒在群裏冒頭了?群裏水蜜桃要畢業了!幾個比較要好的準備聚會一次,算是給桃子姐餞行吧!”
    我這才醒悟過來,於是又問:“都有誰啊?幾個人?”
    橘子姐想了想,“一共就六個!加上你,我,桃子姐還有蟲蟲,糖和小菊花!”小菊花!?我沒聽錯吧!?澤宇也要來?不大可能啊!他當初多麼可怕的威脅不準把他的事情說出去,可現在怎麼又要出櫃?我這心裏千回百轉的,摸不著頭腦。
    “橘子姐小菊花是誰?”我心虛發問。
    橘子姐自然沒有絲毫懷疑,“就是群裏的菊花哥啊!”
    看來沒錯……“那你認識他麼?怎麼聯係到的?”
    “我給群裏每個人都發了消息,想去的就給我回,不想去的不用理我!結果就這麼幾個!”她說著拿出紙筆,寫下:紅樹路藍色妖姬202。遞給我,“三點的時候就往過走!別拖遝啊!”我咧嘴一笑欣然答應。
    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寢室裏半個人都沒有,我安靜的躺在床上回味著早上發生的一切,問了自己一個很傻很天真的問題:愛,到底是什麼?
    我曾以為這世上的愛情都純粹如水,隻要彼此心意相通,就可以廝守終身突破萬難。如果愛是單相思,那你就可以為所愛之人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可就像白彬說得一樣,我總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人本就不是個單純的生物,從亞當被逐出伊甸園那一刻起,上帝就注定與人有關的一切永不會那麼單純明澈。
    不知睡了多久,隱約聽見寢室門開了。睜開眼睛,是澤宇。
    “楚燁怎麼樣了?”我坐了起來,看看表,兩點半了。
    “能怎麼樣,被他媽抽了一巴掌,跪在地上哭呢。”他雖說得輕描淡寫卻讓我莫名的心痛。他看看我,“再睡一會吧,馬上該走了!”
    走?走去哪?我突然想起下午的K歌,皺著眉問:“下午你也去?”
    他點起一根煙,“去,當然去!”他說得沒心沒肺。
    “不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麼?現在是怎麼了?”他盯著天花板,吞雲吐霧。
    “不想裝了,裝累了!隻要你不把米納說出去就好!”他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裝累了?也是,我們這種人有時候真的很累,自己的感情完全不能表達出來,要小心地學著“正常人”。有時候真會幻覺自己活著像別人……
    “那葉婷姐呢?你沒臉沒皮在人前一晃不要緊,至多換來一句花心,可人家也沒做什麼錯事,這麼一鬧還怎麼見人?”
    “你把人想簡單了!”他看著我笑了,第一次不帶任何誘惑。“我昨天就和她分了,也坦白了!”我立刻坐了起來,這不是刺激人麼!“那她呢?”
    “嗬!能怎樣,就哭唄!”他總能冷漠的講述,好似事不關己。“其實和她好就為了和米納斷的幹淨點兒!有時候想想自己是有點過!可也沒辦法,誰讓咱長得帥呢,女人總像蒼蠅一樣往臉上撲!要怪隻能怪她點背,撞上這個當口!”本來前麵一句還讓我對此賤受不至於無可救藥興許還有那麼點希望,可後麵一句直接讓我青筋暴起,再次肯定他不是人!不過想想看,確實也是這麼回事,自打澤宇進學校的第一天起,就不知有多少女生投懷送抱,隻可惜苦了我們葉婷姐。其實她人真的挺好,也挺會照顧人,做事總會親曆親為特細心,這幾個月我也沒少受她恩惠。
    “……”對他我刹那間無話可說。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吧,我下床,漠然走出寢室。看著表才兩點四十,反正左右沒事索性獨自驅車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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