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去年花下客,今似蝶紛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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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許多願望,能夠實現有多棒,隻有多啦a夢可以帶著我實現夢想,可愛圓圓胖臉龐,小小叮當掛身上!”手機響了,看見屏幕上顯示的是趙菲,我心裏異樣的溫暖,每次到我有難處的時候她都會及時出現,替我出謀劃策。
“喂?”我接起電話。“怎麼這會兒給我電話?不複習啊?”她要準備英語四級考試,因而每日每夜的複習。
“沒!就是想你了!”我心口刹那間溫暖起來,突然白彬咳了一聲,像是很不滿。趙菲似乎是聽見了。
“在哪呢?這麼安靜?”我無奈的笑笑又要撒謊了。“在同學家!”應該說在“自己家”。“Z市的同學!過來玩玩!”
趙菲倒是不疑有他,“那你好好玩,我繼續複習了!對了,最近天冷了多加幾件衣服!別回頭又感冒了!”
我笑笑,“你也是,別總那麼沒命的學,生病了我心疼!”
白彬終於忍不住了,重咳了一串!
“你同學感冒啦?”我強忍住笑。
“嗯!換季,流感特別多!”
“那你可小心!別去人多的地方!”
“你放心吧!我都多大的人了還照顧不好自己……”
麵對白彬的陣陣重咳我隻好繳械投降,“好了不說了!你好好複習,早點休息啊!”
“嗯!你也是!”我終於掛斷了電話,而白彬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挺能吹啊!”他吃醋了,我不理會。可他卻粗暴抓住我的手,“阿琛我問你,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跟她說咱倆的事?”
我感覺到他的指甲已經深深陷入我的肉裏,疼痛從手腕立刻散布到全身各個角落,我用盡力氣掙脫他,從剛才到現在我已經對他的人品產生了顛覆性的質疑和不滿,而他居然又在這裏無理取鬧,我已經忍無可忍了!指著他的胸口,
“白彬!你忘了吧!咱倆好可有個前提,得我心甘情願的愛上你!”他的臉變得煞白,表情也漸漸陰冷起來。
“你什麼意思?”他逼近我,神情陰冷至極,我卻不想搭理他,剛打開門,又被他狠狠關住。
“張琛!你他媽到底什麼意思?”
我徹底被激怒了!一把推開他,對他咆哮:“我他媽意思還不明白!白彬老子告訴你!我不愛你!”
他看著我,表情近乎變得猙獰可怖,我心裏害怕向後退了幾步,他走上前近乎暴怒的按住我的肩膀,死死的撞在牆上,我隻覺背後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肩膀也火辣辣的疼,像是要被卸下來,隻聽他狂吼:“你不愛我?你他媽的就愛那個天天死皮賴臉的賤女人?”
“賤女人?”我抬腿就是一腳,他吃痛可手上力氣不減,我強忍疼痛掙脫了他手,毫不示弱的將他甩倒在地,喘著大氣,“你他媽不知比她賤多少?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多偉大!在我眼裏不過是隻在輔導員麵前搖尾乞憐的狗!”
他顯然被我激怒了,站起來抬手就是一巴掌,我被他打的眼冒金星,坐在地上半天緩不過神!他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扶我起來,嘴裏不住道歉。
“阿琛!我錯了,我不該打你!可你那話真的太氣人!我對你是真心的!”
我一把推開他,捂著自己高腫的臉。
“放你娘的狗屁!你他媽要是真心,天底下就沒狼心狗肺的了!!”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生氣。
“阿琛你要我拿什麼證明你才肯相信?”
“拿什麼證明?”我冷笑,“你能把心出來給我看看麼?”
他怒視我,衝進廚房拿了刀,衝我喊:“你真要看看麼?”白彬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流氓無賴。你這算什麼?威脅我?我怒極反笑,“行啊你!還真沒看出來,白主席還真懂得為人之道!”
白彬繼續他的任性無賴,“我把心掏出來還不夠麼?”刀子已經在他胸口劃出一條血痕,可我卻毫不懼怕。
“白彬!我不是那群腦殘的娘們,沒那麼好糊弄!你以為你把心掏出來我就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了麼?你以為你把心掏出來我就會愛上你?你太讓我太失望了,我真沒想到你就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招數!”
我看著他隻覺得惡心,沒想到一個被橘子姐稱之為精幹的男人居然這麼的猥瑣。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先前對他的好印象刹那間灰飛湮滅!
我發泄似的從口袋裏拿出那兩個鑰匙,狠狠的砸向他,奪門而出!可他卻死死的不肯讓開!
“阿琛,你知道嗎?我找這個房子花了多少功夫,我裝修這個房子花了多少心血!”我冷眼看著他,鬼才知道。
“阿琛!你別生氣,你要生氣你打我好了!”他似在極力挽回。
我已怒不可遏,“白彬!你讓不讓開?”
“讓又怎樣不讓又怎樣?”
不讓?不讓我就別怪我無情!哼,感情這東西看的就是付出,誰先認真誰就輸!他老油條又如何?他善於玩弄人心又如何?他經驗豐富又如何?隻要他付出的比我多,他就注定是輸家!
“行!你耍渾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讓了我們興許還能做朋友,你他媽要是不讓!哼!從現在起咱就一刀兩斷,從此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來!”他見我發了狠話,最終還是怕了,默默從門口退開。
可沒等我走出門,廢話又來了。
“讓我送你下去吧,你不認路……”
若說起對我的無微不至,白彬絕對堪稱第一。我和他沒出過幾次門,可人家就能知道我是路癡!當然不僅如此,對於我的喜好,優缺點,他都是了若指掌,有時候甚至連我自己都有些自慚形穢!
記得第一次他請我喝奶茶,我執意要吃紅豆冰山!他卻笑著給我買了草莓蛋蜜汁!後來我不服氣又偷偷去吃了一次紅豆冰山,結果沒吃兩口就丟進垃圾桶。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我妥協了,畢竟他已經服軟,我也沒必要做這麼絕!等他稍微處理了傷口,換了衣服,給我拿了冰袋。我二人才漠然無語的走出小區,可就在踏出小區的一瞬間我卻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從身旁的車裏疾馳劃過,那慵懶的神情,傲然的眼神讓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忘卻,是君少!
“白彬!是君少!”我趕忙回頭去叫,白彬尷尬的笑笑。“你看錯了吧?”我瞪他一眼,拔足狂奔。他也攔不住隻好跟著我跑,我們跟到一棟別墅前,車停了。先走下來的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接著才是君少,手裏還提著大包小包的袋子,他將手裏袋子遞給男人些抱著他的胳膊就往別墅走。
我下意識的看了眼白彬,“怎麼回事?這男人是誰?”看著兩人親昵的動作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阿琛,別去想了!這事情我們插不了手!”我忽然想起什麼,略帶絕望的看著他。白彬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根本就知道君少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卻還要騙楚燁說你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的虛偽!
“趕緊給楚燁打電話!”我不再像往常那樣鎮定,聲音更沉。他皺著眉頭看著我,“阿琛!別鬧了!這是別人的事情!我們管不了!”管不了?管不了就不管了麼?
“你打是不打?”我直勾勾的看著他,眼裏像要噴出火!他看看我無奈的拿出手機,可又放了下來,平聲靜氣的說:“阿琛你可想清楚了!這一通電話打下去是個什麼結果?”我突然間愣住,沒曾想過後果如何。
“楚燁可能就和君子謙徹底完了!君子謙那邊還好說,花花腸子慣了,楚燁那邊可就不一定了!他從小出來混,對感情倒是很專一,要是被他看見可保不齊會做什麼傻事!”我渾身有些顫抖,也意識到自己在做一個決定二人命運的選擇!在利弊權衡之下我還是猶豫了,想起剛才楚燁清澈無暇的眼神,我有些畏懼讓他知道這個真實!我畢竟是個外人,根本不知道二人究竟進展到哪一步,我太衝動了……
看著二人模糊的背影我明白,或許自己之所以就這麼冒然,這麼怒火橫生是因為擔心自己,擔心自己的將來,擔心自己會變成楚燁,對於這個剛開始就這麼千瘡百孔的愛情我沒有絲毫安全感。我不願自己成為第二個楚燁,可事情卻往往不由人定。
白彬見我猶豫一隻手悄悄的搭上我的腰,“行了,別鬧了!我送你回寢室,好好睡一覺,忘了這事吧!”我心裏不知怎麼,莫名的抵觸,可卻別無他法,能怎麼辦呢?我不過是這人世間最平凡的一粒塵土罷了。
他拉住我的手轉身離開,可還沒走幾步,白彬的手突然緊了緊,我抬起頭,不由臉色鐵青,一個少年正如同憤怒的小獸一般怒視著我身後的君少,一雙明澈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是楚燁……
“你他媽是誰!”楚燁並沒有多問,瘋狂的衝向二人,拉著中年就打,君少見他,驚詫萬分,一把甩開身旁的中年。中年莫名奇妙的被人打了自然不甘示弱,揮拳就上,楚燁畢竟力氣敵不過,被他重重的撂到在地,可不等我們去拉,他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邊嘶吼一邊衝向那中年,中年盛怒推開一旁阻攔的君少,對著楚燁就是拳打腳踢!我和白彬趕忙拉住二人,楚燁擦了擦唇邊的血,如瘋狗一般的撲向君少,拉著他就跑,“哥!我們走!”君少驚慌的看著他,鬼使神差的同他跑了起來!可沒跑多遠就被中年一把拽住!
“不準碰子謙!”他一抬腳又把楚燁狠狠踹倒在地!君少一把甩開中年的手,對他怒吼:“不要碰我!”說著趕忙扶起楚燁,“你趕緊給我回家去!”
楚燁扶著疼痛難忍的肚子不肯罷手,依舊死死的抓住君少不放,君少又看看白彬,噙著淚,“帶他回家!求你們了!”白彬咬牙點頭,讓他和中年趕緊走,自己硬生生的攔住楚燁。
這一切才算是完,白彬長長出了一口氣,問我:“你沒事吧?”我確實被楚燁這臭小子誤傷了幾拳,不過也算不得有什麼。
“沒事!”我隨口敷衍了一句,忽然想起楚燁,此時的他早已蜷縮在漆黑的角落裏泣不成聲。聽著他若隱若現的哭聲,我的心酸了,他應當是個堅強的男孩吧!
“要不你送他回去!我自己打車回去吧!”我對白彬說。白彬似有些不忍可還是答應了,“路上小心點,到了給我短信!”我習慣性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回到寢室的,無心入眠,坐走廊裏樓梯口茫然若失。回想方才的一幕幕,不知心裏是個什麼滋味,為楚燁惋惜?可我分明感覺到君少還愛他,還在保護他。鄙夷君少?這本就是個物欲橫流的時代,為物質出賣一切那都是理所應當。可分明就是兩人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讓我久久不能忘懷,為什麼愛他卻不能和他在一起?這其中的阻力到底有多大?
“臉怎麼了?”月光下一個人走了上來,想都不用想除了那個澤賤受還有誰?我輕哼一聲白他一眼,揉了揉紅腫的臉沒好氣的來了句,“要你管!”
“和白彬打架了?”他不理我,又開始犯賤!可我早沒力氣和他爭辯,看看他我又想起來楚燁,他或許認識楚燁也說不定!
“你認識楚燁?”他沒想到我突然會問這麼一句,於是與我並肩坐下。“認識!怎麼了?”
“沒怎麼,就問問!”我回過頭並不理他,他撇嘴一笑,拿出根煙,輕哼一聲。“我聽說他身世挺可憐,父親初中出車禍死了!家裏隻有母親一個撐著,他自己學習也不怎麼好,高中沒讀完就輟學了!現在好像在哪個酒吧唱歌賺錢吧!”我可沒求你是你自己說得!不過真沒想到楚燁居然生活在這樣一個單親家庭裏,不禁為他歎了口氣。
“怎麼?歎什麼氣?白彬滿足不了你?想勾搭年輕力勝的!”我擦!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扭頭就走!真是人自賤則無敵!走廊裏除了他很爽的笑聲,就是我氣衝衝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