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愛慕衛公子 第二十章 齊美娘夫妻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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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美娘懨懨不樂地回到府裏,這些天她一直在家裏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等著衛敬賢來,黛眉巧畫,簪花弄俏,雲髻罷梳還對鏡,羅衣欲換更添香。可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一等就是幾個月,她越等越著急,甚至有點憤怒。以前她隻要對誰銷魂一笑,那個男人就會神魂顛倒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象偷腥的貓一樣追著她不放。而這次,居然碰了一個冷釘子。
衛敬賢是個玉樹臨風的翩翩美少年,可她也是個絕色傾城的美人啊。雖然她年紀大了點,可再大也大不過太平公主。太平公主不也要追求著衛敬賢嗎?當年則天皇後比她的男寵張氏二兄弟要大五十多歲,自己才比衛敬賢頂多大二十歲,而自己長得又是那樣年輕美貌,一點都看不出來老態,俊俏模樣和少婦沒什麼區別。很多人背後都叫她為夏姬。
可恨,可恨,我本將心托明月,誰知明月照溝渠。衛敬賢這樣冷淡於我,一定是另有意中人了。齊美娘深坐蹙娥眉,咬碎銀牙,恨恨地想。
不覺她心生一計,約太平公主一起去探望衛敬賢,太平公主正因為這些天衛敬賢不來赴她的芙蓉宴而納悶,所以欣然答應,兩個女人都精心梳妝打扮一番一起擺駕前往衛府。
雖然齊美娘的丈夫是太平公主的情夫,但她與太平公主相處得不錯,因為太平公主另外還有幾個情夫,而齊美娘也另有情夫。所以兩人不是情敵,倒象一起耍弄一條小狗的同伴,就是聯床大會也玩過。
在衛府的花園裏,她看到了衛敬賢和孟靈宵情意纏綿地坐在一起,心裏就嫉火中燒,孟靈宵這個來曆不明的小姑娘姿色遠不如自己,卻霸占了衛敬賢的愛。於是她就對孟靈宵冷嘲熱諷,誰知孟靈宵卻不卑不亢的應對。
當著太平公主的麵不能太放肆,她也不敢繼續挑釁,隻得悶悶地喝酒,不知不覺就醉了。衛府的甘甜佳釀,在她口裏居然比醋還酸。偏偏太平公主興致卻濃,一直飲至三更。
告辭之時,她酸酸的看了衛敬賢一眼,衛敬賢卻低下頭,佯裝不知她的用意。她醉意朦朧地回到家,卻看到她丈夫毛喬溫坐正在花廳裏等她。
毛喬溫一見她,急匆匆地問:“你到哪裏赴宴去了?我已經等了你幾個時辰了。”
“太平公主約我遊玩,我少不得相陪。”齊美娘懶懶地說,妖妖喬喬地半倒在毛喬溫的懷裏,閉上她那雙醉眼休憩。
“陪太平公主有我呢,你應酬好太子就行了。這些天你怎麼回事,待在家裏也不出門,聽說太子幾次傳你到宮裏侍候,你卻推病不去。這太不象話了。”毛喬溫捏著齊美娘的下巴問。
“太子身邊,不是有窕娘嗎?還要我作甚?”齊美娘睜開眼睛冷笑一聲說道。
“窕娘她一個年幼無知的小姑娘,她懂個什麼?宮裏美女如雲,爭寵無休,你們母女一起並肩作戰對付情敵,才能爭得太子的寵愛,才能保證我們家的榮華富貴。”
“母女二人和一個男人同躺在一張床上,這叫什麼事呢?”齊美娘一臉厭惡地揶揄道。
“這不是為了我們家的榮華富貴嗎?崔湜出門名門,也出妻獻女地討好太子,我們這種沒出身的人,更不講什麼禮義羞恥,隻要吃得好、住得好,有人巴結就行了。你不知道我現在出門多威風,那些當官的都低聲下氣地討好我,讓我在太平公主和太子麵前為他們美言幾句。”毛喬溫說得興致勃勃,精明的小眼睛裏放著光。
“哼,以妻女巴結太子,戴了綠帽子當了烏龜還自以為榮。”見毛喬溫那副恬不知恥的樣子,齊美娘不由得對他惡語諷刺。
“美娘,你這是怎麼了?瘋了嗎?這些天你也不去伺候太子,也說這些風涼話。別人罵我們無所謂,我們不能自己罵自己。很多人想把妻女送給太子,太子還嫌她們長得不美不要她們呢。你這些天有些不對勁,你是不是在外麵交結什麼情人了?我告訴你,你現在隻能跟太子風流快活,如果你在外也交情人,我饒不了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養麵首男寵是公主皇後的事,還輪不上你。你是我的,你一切都是聽我的。”毛喬溫惡狠狠地說道,一張臉變得猙獰。
“我醉了累了,在回房睡了。”齊美娘冷冷地說,猛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在丫環的扶持下走出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