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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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遇刺的消息一出,京城一夜之間風起雲湧。
朝中的一些反對司徒凜夜的勢力便開始蠢蠢欲動。以逸山侯宋柏俞為首的一派是最先沉不住氣的。
彼時,司徒凜夜不過初登帝位,他們以為皇帝年輕,並未把他放在眼裏。然逸山侯在司徒凜夜登基之後,卻被首先拿來開刀。大部分封地被收,這口惡氣,逸山侯是一直沒有咽下的。
在司徒凜夜遇刺的第三天,逸山侯便領著一眾大臣,直闖了皇帝的寢宮。
卻不想,在掀開簾子那一刻,見到的是一個正在悠然品茗的白衣少女。
眾人均是一怔。
隻見少女緩緩地放下杯子,道:“各位大人,皇上有傷在身,此刻正在修養。你們這麼興師動眾地,莫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上奏吧?”
接下來便有人問:“閣下是誰?”
顯然,他們並不識得眼前的少女。
司徒凜夜剛剛登基,尚未選妃,想來這個少女並不屬於後宮。若她隻是皇帝身邊的一個女官,也不可能有如此的分量坐在皇帝的寢宮內飲茶。
何況,少女那般自若的神態,反倒更像是一個皇族曆來固有的風範。
在他們的質問之下,少女仍舊端坐在椅子上。
即使她此刻麵對的是當朝一個個舉足輕重的大臣,卻絲毫沒有起身的動作。
“我是誰並不重要,”少女指了指攤放桌上的一紙詔書,“皇帝的意思,拿去看看吧。”
待那詔書在那群大臣手裏傳遍,他們臉色同時變得慘白下來。
字跡的確是出自皇帝的手筆,並附有玉璽之印。詔書曰:朕傷勢未愈之日內,一切大小事務均授予持此諭者執掌。抗此令者,斬。有違持諭者之命者,斬。擅闖朕寢宮者,殺無赦。
即便少女身份未明,但依詔書所寓,眾人明白她必定就是替皇帝執掌一切的人。此刻,他們已無暇顧及追問少女的由來,更想不到要質疑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女,怎得以女流身份接掌皇帝交代的事務。
那詔書上兩個“斬”字和一句“殺無赦”,早已把他們震懾得六神無主。
一陣沉默之後,逸山侯一臉下了決心的模樣,道:“微臣等確實有要事啟奏陛下,請原諒微臣等擅闖的不敬之罪。”
少女無所謂地笑笑。
“暫且不論各位大人要奏的是什麼事。皇上遇刺一事,凶手尚且不知。各位大人在皇上傷勢未愈的時候,便如此闖入皇上的寢宮,這等行徑,不免讓人浮想聯翩啊。”
逸山侯頓時語塞。
少女又道:“事實上,皇上不出十日必能康複。侯爺,我奉勸您一句話,多行不義。”
“既是如此,那微臣等隻好就先行告退了。”被少女直言不諱地點出,逸山侯長袖一揮,隱忍著怒火離開。
待一群人散盡,少女把詔書隨手往桌上一扔,起身走進了內廳。
沒有人知道,那被遺棄在桌上的詔書,不過是少女用來擋住群臣的一時之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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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來了嗎?”
“稟侯爺,最近出入京城的達官貴人倒是不少,但能夠稱得上侯爺所說的身份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
“那也就是說,你查不出來了?”
“……侯爺息怒。”
逸山侯老羞成怒地一腳把人踹開,繼而怒吼道:“滾出去給本侯查,查不明白,就不用再回來!”
“嗬嗬,”一聲嬌笑從門外傳來,“侯爺,何必為了這些沒用的東西大動肝火呢。”
進來的是一名紅衣絕色少女,明豔的五官和嫵媚的身段,讓逸山侯看直了眼。
“你是……”
少女掩嘴一笑:“侯爺,奴婢是主子派來助您一臂之力的。”
逸山侯先是一愣,隨即恍然:“敝上過去確實幫了我不少大忙。”
“想必侯爺定是清楚奴婢的身份了,”女子妖冶一笑道,“侯爺想知道的事情,不必再另找人去查了。據奴婢所知,這少女,是先帝的第十四個女兒,也就是當朝的十四公主,司徒子熙。”
逸山侯頓時跌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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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偌大的養心殿內一片寂靜。
滿室燈火通明。
十四掀開那人玄黑袍子的前襟,露出一道猙獰的傷口。
這傷口刺在前胸,很深,卻未及要害。
然而,十四眉頭緊鎖。
照那人的內力,這傷就算不由她來治,也能夠輕易地痊愈。
但她替他治理了三天,他仍是處在昏迷。
這傷口上,凝了黑色的血。無疑,那傷他的兵刃上萃過了毒。
對那毒,她竟是束手無策。
以十四的了解,這世上能夠重傷他的人,尚且不出一二。更何況是能讓他中毒的人。
而這世上,她解不了的毒,極少。若有,便就隻可能出自司徒凜夜之手了。
思及此,十四的眉上的結更深了些。
“十四公主。”
一個黑色的影子憑空出現在十四的身後。
“流淵,司徒凜夜身上的,是你的傑作,還是他自己的?”十四冷冷地問。
“回公主,是主人下的手。”
“你倒是回答的爽快,”十四伸出手,“解藥拿來。”
流淵低下著頭:“公主,沒有解藥。”
十四神色一凝。
又聽暗影說:“這毒,是主人自己製的。主人並沒有配解藥。”
十四突然沉默片刻,突然低低地笑了幾聲,很是僵硬。她扭過頭去,瞪著沉睡中的司徒凜夜:“司徒十三,對你自己也做能得這麼狠麼。”
“主人……還讓卑職轉告公主,”流淵咬咬牙,“公主隨時都可離宮,主人的命,任憑公主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