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南天琉璃神農鼎 34、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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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法海,他的臉色紅潤了些許,小仙懸在半空的心頓時放了下來,一旁的許仙似乎對小仙的到來大為不悅,嘴裏雖不言語,可那蹙緊的眉心表露無疑,白素貞亦無言語,隻是將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
“大哥,他沒事吧?”屋內氣氛怪異,小仙卻半點不將其放在眼裏,焦急詢問著。
“隻是中毒了,我已將他體內的毒素用銀針逼出,養傷期間注意飲食,大概十天後便安然無恙,倒是你,怎麼就這樣跑來?”隨即瞟了一眼不發一語的白素貞:“小仙的傷口有沒大礙?”當鈴兒一等人帶著昏迷不醒的小仙回來,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糾的很緊很緊,那感覺,說不清,但卻是萬分討厭。
“相公勿擔憂,妹子的傷無傷大雅,怕是過於擔心朋友之性命才前來看望,相公就不要怪她了。”白素貞的聲音軟綿綿的,恰到好處的溫和勸說很難讓人對她再度怪責,果然,許仙看了她半會,才點頭:“為夫不是怪你,隻是小仙回來那天嚇到我了。”
“不都沒事了嗎?既然這位大師沒事,咱們先出去,讓丫頭進來伺候。”白素貞上前扶了扶許仙,側頭對著小仙眨眼,小仙迅速會意:“是啊,是啊,我肚子很餓。”
“你……”許仙的臉像極了臭水溝的屎水,小仙則吐著舌頭:“好啦,好啦,我先去廚房找吃的,你們呀,就慢慢賞花散步聊天,我呢就不打擾了。”說著,不管兩人的神色,扭頭就跑。
原地留下的二人神色各異,皆是無言到極點,半響之後,白素貞說話了:“小仙這性子大大咧咧的,真不知沒遇見咱們之前是怎麼生活過來的,聽說還父母雙亡,真是個可憐的女娃。”
許仙若有所思點點頭:“她有了我們就不再是孤兒了。”白素貞眼眸逝過憂慮:“相公喜歡小仙,素貞一直都知曉。”
許仙想不到她會突然問出這話,怔了半會,右手撫上白素貞的右肩:“娘子過於憂心了,小仙隻是妹妹,而你,是娘子,我許仙此生守候之人,我知曉這些日子你在擔憂什麼,隻是請你不要對我們之間有猜疑或許輕易說放棄,既然我娶了你,愛也好,不愛也罷,就算是錯也對了,夫妻之名已是鐵一般的事實,為夫自知太過自私……”
“別,別說了,夠了,夠了,相公,你知道嗎?在很久之前,素貞已經對你動心了。”白素貞緊緊抱住了眼前人,淚流滿臉,不斷抽噎著,早在她剛化成人形那刻,她就不可救藥地愛上了許仙,那時他在山上取藥被野獸襲擊,就在他奄奄一息快沒氣之際,恰好被她碰見了,當她救起他那刻起,就深深愛上了他,當時她是做夢都不曾想過會嫁給他,如今既是願望成真,就算相公另有所屬也阻擋不了她對相公的愛,那是飛蛾撲火,卻是心甘情願。
“也許在很久之前,咱們的緣分就已注定了。”許仙感概一聲,不管素貞是什麼人,他已認定了。
“嗯。”白素貞重重點頭,握緊了落在她肩上的手,她應該相信相公,深信上天絕不會趕絕她僅有的願望。
二人步出屋舍,全然沒發覺來自拐彎處青青的一抹落寞眼神……忽地,那抹落寞之色迅速被冷冽所替,隻要變強了,姐夫就會對她另眼相看……
隔日,百靈堂發生了一件怪異的事,原本清靜的百靈堂進入了鬧哄哄狀態,這一鬧,就連沉香園都無一不幸免,所以,小仙一大早便被吵醒了,鈴兒管不著主仆之禮儀,猛然推門進入,嘴裏噼裏啪啦的說著語無倫次的話。
小仙淡定閉著雙目,呃,其實她是睡不醒……
“什麼事大驚小怪?”
“公子和客人,打起來了……”鈴兒喘息著,上氣不接下氣地,小仙一骨碌睜開雙目,帶著疑惑:“什麼意思?”
“眥庾公子和一位客人,他們,他們會法術……在天……上……”
一聽如此敏感的字眼,小仙的瞌睡蟲被打的一條不剩,眼睛瞪的大大的:“那位客人,是?”
鈴兒晃著腦袋,似乎無法接受眼前突如其來的變端:“客人,客人……是小孩子。”話落,小仙速度如風,消失在鈴兒的眼前。
未能回過神的鈴兒雙目呆滯,半響之後才大吼跟上:“小姐,你上哪去呀?”
走出百靈堂,欲入小仙耳際的是,人群的吵雜聲,細耳仔細一聽,小仙雙目迅速眯成一條縫,這聲音,是打鬥,在海麵上的打鬥聲,小仙暗叫不好的同時,急促望鵲橋的方向去。
鵲江的上方立著兩個人影,不錯,是人影,這一怪異現象對於揚州城的平民百姓而言,是何等驚詫與不可置信,可惜偏偏就在眼前,縱使不信,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江上的兩條人影集中,立在人群的小仙滿眼驚疑,那不是,玄癸嗎?怎麼總是出現的讓人措手不及?
他們在幹嗎?瘋了嗎?這可是人聲鼎沸的揚州城,就算有什麼大事都不能打起來。
得想個辦法來阻止,適時,她的右手被一隻軟綿綿的手握住了,側頭一看,白素貞一張精致的瓜子臉盡是憂慮:“跟上。”
“去哪裏嗎?”小仙餘光瞟向江上對峙的二人,咬唇質疑著。白素貞沉聲:“離開這裏,我已吩咐鈴兒幫你收拾好行李,馬上跟我來。”
“可是……”
“沒有可是,不能讓眥庾找到你,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我和青青所認識的眥庾,他強大了許多,就算合上我和青青的力量也沒有勝算,所以,走吧,趁著這會,快些離開。”白素貞的語調依舊柔和好聽,卻攜著深深的恐懼,小仙不明白她為何恐懼,但是,她走了,玄癸怎麼辦?
“那小孩靈力過人,不必擔心,反倒是你,眥庾似乎對你不太一樣,雖是不懂為何,可我能從他的眼神知曉,那是亢奮。”
小仙閉唇不語,閉了閉雙眼,默許了白素貞的話,是的,她害怕,非常害怕那個叫鬼斧神工的男人帶給她的感覺,就像死亡來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