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南天琉璃神農鼎 33、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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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暈倒的,隻知醒來之後全身動彈不了,環看一圈,皆是黑漆漆,伸手摸了一把酸痛的背脊,這什麼鬼地方?記得剛才她是順著眥庾的意思,進入了一個山洞,洞內還發現了依在巨石旁的法海,就在她狂喜不已的時候,便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何事。
是誰將她帶來這兒的?分不清此處是何處的同時,小仙試著站起來。
“……嗯……”身邊發出陣陣恩恩呀呀的痛苦嘶叫聲,小仙驀然回頭,法海一張蒼白的臉孔映入眼簾:“法海。”焦慮一聲,小仙迅速扶起奄奄一息的法海:“你醒醒,醒醒。”不斷拍著他的臉頰,見他宛如被夢魘俯身,小仙的思索回到了法海養父所說的鬼附身。
“他不會有事的。”黑暗中傳來一陣柔和的聲息,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小仙猛然轉身:“誰?”警惕之音在洞中泛起陣陣的餘音。
“司空。”來者毫不掩飾,淡然開口。
“誰是司空?”小仙疑惑,可惜對方毫不理會她的問話,徑自來到她身邊:“既然醒來就快些離開。”
“憑什麼?”這些人有必要這麼酷嗎?連自我介紹省下的同時還要別人跟他離開。
“司空,地靈虛珠的守護者之一。”
小仙原本警惕的雙眸迅速被驚愕所替:“地靈虛珠,守護者?”隨即眼眸的光彩黯然下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要知道我哪知司空是扁是圓。”
“是呀,既然如此,法海就不必救了。”司空歎息一聲,扭身之際被小仙叫住了:“等等我。”
“不懷疑了?”
小仙搖頭又點頭:“若是你是真的司空,請原諒我的質疑,反之,也請不要傷害法海。”
“這個時候還顧及別人,不覺得太愚蠢了?”他的聲音帶著嘲諷的味道。
“是的,這個時候顧及別人是一件極度愚蠢的事,但是也請你答應我的要求。”小仙說的很坦然,那人終於走近小仙的身邊,緩緩蹲下:“小仙,幸會了。”聲音柔的就像三月的春風,這讓小仙有種前後不協調的感覺,不會又是雙重性格病患者吧?
司空俊美的五官咫尺眼前,小仙不但沒有被他那張絕塵臉孔驚住,反倒疑慮重重:“你,帶我來這做什麼?”司空歎息一聲:“我不能讓你與眥庾如此下去。”
“他,眥庾是誰?”
“在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隻是一條懂得說人語的黑蛇,可是現在他強大了許多。”司空的擔憂揮之不去,接著道:“現時不應該談這些,盡快救醒他,取回昆侖鏡,眥庾的出現實在詭異,如沒猜錯,那個跟著你到唐朝的白素貞魂體定是被他抓住了。”
“等,等一下,你說眥庾是蛇?”不是鬼斧神工嗎?司空的眼神有點銳利:“不然小仙以為是什麼?”
“沒,沒,隻是有點好奇而已。”隨即腦海忽地想起一件事,關於那什麼神農鼎的:“對了,白素貞來唐朝之前,要我幫忙修補神農鼎一事,到底是何意?”
司空冷哼一聲:“神農鼎自古在南天門,就算是破了,也輪不到她來管,但是……”聲音漸漸低沉起來:“那地靈虛珠不知為何,在她身上,與她的元神丹混合一起。”
天,小仙瞪大雙目:“取下靈珠的同時,白素貞會不會死?”
司空重重點頭,小仙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如果白素貞死了,這個故事該如何了之?”知曉靈珠在何方,卻沒有半點雀躍之心,這種感覺,道不明,說不清,帶著淡淡的苦澀彌漫著心口。
“現在這個局麵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但是,現在得救醒法海再說。”司空安慰著,小仙點了點頭:“咱們現在去哪?”
“我自有去處,你回百靈堂。”
小仙猛地否決:“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司空輕笑:“自然不會,抓住法海的是佘影,眥庾這會應該先去尋佘影,至於若是尋不到回頭百靈堂的時候,許仙一等人已遷走。”小仙疑惑:“你怎會知道他們會遷走?”司空的眼眸落在一臉迷惘的小仙身上:“自然是看小仙自己了,你這小嘴這麼能說會道,我知曉定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才說了兩個字,司空堵住了她往下的話:“就這樣決定,我不能隨時現時幫你,若是讓他發現我的存在,小仙就真的很危險了。”沒等小仙回神,司空的影子消失在暗沉的山洞中。
拽著法海的身軀,艱難地步出洞口,還好這個山洞的沙石不算過於凹凸失調,就這樣,狼狽扶著法海,順利走出了山洞。
山林的樹木長的很茂盛,太陽火辣辣的,周遭盡是蟲鳴鳥叫,小仙抬頭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看來她是在山洞昏睡了一夜,天氣酷熱加上昨晚沒洗澡,全身油膩膩的,這感覺難受極了,就在她打算順著延伸至山下的小道下山的時候,山的另一邊響起陣陣呼叫聲,小仙附耳傾注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隨即恍然大喜,是鈴兒,不錯,這個聲音是鈴兒。
“鈴兒,我在這裏。”小仙對著山林歡呼一聲,當山林的另一邊響起自己的回音之際,陣陣策馬之聲漸行漸近……忽地,小仙頓覺太陽刺目的很,還有點,暈的感覺,身軀一個踉蹌,雙眼一黑,失了知覺……
昏迷的小仙做了個很長的夢,夢中依然有健全的父母,花醉月很溫柔很溫柔地對著自己笑,而她正乘坐在霄銀龍的背脊上,地麵上,河川渺小,大地宛如臣服在自己的腳下,那感覺,很美妙……忽地,霄銀龍轉過頭顱,一雙發紅的淩厲雙目帶著寒氣似是責怪地盯著自己……
“啊……我這就去找救你的方法。”小仙大吼一聲,忽地,一雙手握住了她的手:“小仙,你醒了?”聲音的主人帶著狂喜,小仙緩緩睜開雙目,呼了一口氣:“原來是做夢……”可是,那真是夢嗎?霄銀龍確實有傷在身,這下該如何是好呢?
“小仙,有沒好點?”白素貞擔憂地探著她的手腕:“贖嫂嫂無能,你的脈象很是奇特,似乎被人改動過,也不敢貿然給你開藥,還好你醒了,不然就真不知怎麼向相公交代。”小仙推開她的手,無所謂笑道:“沒關係的,小仙知道嫂嫂已盡力。”忽地,一個激靈,緊緊抓住了白素貞的手:“跟我一起那個男人呢?你將他……”
“相公在幫他做針灸,說來也挺讓人佩服的,那和尚幾天幾夜都滴水未進,可是仍舊活著,生命力很頑強。”聲調帶著幾分讚許。
小仙哪有將這些無謂的話聽進耳中,一個勁的說著要見法海,最終無奈之下,白素貞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