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南天琉璃神農鼎 24、成親之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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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的出現打破了原先二人相處的氣氛,許仙頭也不轉,徑自往藏藥閣去:“青青莫急,待我取些藥便來,你先到前廳。”
眼見許仙頭也不轉,無半點留戀的語調宛如一條刺,狠狠地紮在青青的心口,她用力閉了閉眼:“知道了。”為什麼這個名叫徐小仙的女人總是陰魂不散地跟著姐夫?
小仙觀察著眼前二人變幻莫測的神色,大力確認了一件事,青蛇喜歡許仙,姐妹二人同時愛上一個人……啊哈,這台戲,好看極了,小仙愉悅抿唇,如此簡單的動作,卻被青青盡收眼底,隻見她速度如風,快速來到小仙跟前,纖長的手指在她胸口飛快點了點,隨即瞪眼驚愕,為什麼她身上的穴道與常人不同?青青片刻的失神讓小仙有了避擋的時間:“你要做什麼?”小仙已奮力推開青青,滿臉驚詫地摸著心口,她的身體果然不一樣了,青蛇剛才那會的失神定有什麼異樣,看來,她先找的人,不是白素貞,而是眼前的青蛇。
“青青,夠了,回大廳。”許仙緊張扯過小仙的手臂,打算把脈的時候,小仙反手抽回:“我沒事,不用把脈。”許仙是人類,人類的思維方式是普通而平凡的,而她呢?花醉月的徒弟,同時有紫月劍長伴在身,外加那神秘的通靈玄珠從逗留在她體內至離開,這麼多的詭異之事都沒解開,雖說她現在安然無恙,卻不能輕舉妄動,她不知道自己的身軀還是不是人類,許仙是好人,她不想打破好人的平靜生活,也許他眼睛瞎了能避免今夜他的死亡……隨即小仙眯眼,若是按照這樣分析,也許將他眼睛弄瞎的,是……
許仙想不到小仙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不禁愣在原地,小仙望著眼前這張清秀的臉龐以及一雙如深潭卻是什麼都看不見的黑眸:“你的眼睛,今晚過後應該可以痊愈了。”她的聲音很小,卻毫無保留地落入了不遠處的青青耳內,青青全身抖的厲害,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緊又放鬆,放鬆又攥緊,來回重複循環的同時,臉色早就發白的駭人:“你知道什麼?”
小仙眼眸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側頭冷笑:“我能知道什麼?”青青被她的冷語激怒了:“你這醜八怪,我……”嘴型浮現的‘殺’字滯留著,小仙滿意地抿嘴一笑:“很好,不說就代表咱們暫時分道揚鑣。”說著,扯了扯許仙的衣袖:“拿藥去咯。”
瞎子的洞察力比一般人強許多,所以許仙能感受到剛才小仙與青青的對峙,一股不安襲擊而來,許仙籲氣:“小仙,你與青青有過節?”
“不啊,我和青青姑娘隻是萍水相逢罷了,走啦,走啦,人家肚子痛死了。”調皮活潑的語氣外加撒嬌在他手臂摩擦的舉動惹得許仙責備訓道:“女子人家怎能說的如此隨便?”
“肚子痛有好幾種,第一是吃錯東西拉肚子,第二是女子病,至於第三嘛,嘿嘿,當然是為了方便撒謊裝的呀,哈哈……”朗的笑聲惹得許仙膛口結舌:“你……”
“別你你我我,走啦。”再不走,可要被後麵的青蛇的眼光刺的遍體鱗傷外加殘廢臥床一輩子。
進入藏藥閣,許仙的臉龐變得僵硬起來,小仙可以感受到他的變化,不禁握了握他的手,許仙唇角扯出一個笑容:“無礙。”
當來到屋中央,小仙握住許仙的手鬆了:“這,這是?”好,好厲害,牆壁上滿是窟窿,每個窟窿上都放著一個瓶子,如無猜錯,裏邊裝的是丹藥……瓶子之間毫無夾縫空隙,密密麻麻地布滿整片牆壁,小仙的腿發抖著,抬起僵硬的頭顱扭了一圈,頓時,覺得難以呼吸:“你,好了不起。”明明是有很多話要說,殊不知一開口就如此簡便,也許眼前的,太讓她震撼了。
“怎麼樣?從未見過這麼多藥吧?”許仙的語氣夾帶著少許狂蟒,小仙點頭:“是,你說對了。”隨即,昏迷的法海在腦海一晃而過,沒多加考慮,便脫口而出:“普通的迷藥能讓人睡上多少個時辰?”當初在村莊,她買的隻是一般的迷藥,那老板當時說過,會睡上一個時辰左右,現在想來,難道是那老板騙她,還是他給錯藥了?
“一個時辰左右,你問這作甚?”許仙滿腹疑問,小仙燦燦笑道:“沒,隻是隨口問問。”這事,法海的事還是找白素貞解決好了,眼下得快些取藥,如無猜錯,那條青蛇定是回去白素貞那兒告狀,想到此處,小仙頭疼無比,於是快口往下道:“藥在哪?取了快回去,我還要看煙火。”
“好吧。”許仙點頭,走到牆角那邊,隨手拿起一個瓶子,回到小仙跟前,親手遞上:“給。”望著眼前笑的如沐春風的許仙,久違的錯愕再次襲臨全身,為什麼她總是覺得許仙的眼睛不是瞎的……
走出藏藥閣,二人在庭院的門樓道別,許仙首先拱了拱手:“咱們前廳見。”小仙驚慌失措地學著他拱了拱手:“好,等會見。”
許仙微笑,轉身那刻,小仙喊住了他:“許仙,待會不要喝這麼多酒,酒氣傷身,礙著你與嫂嫂的溫情一刻。”
“你這丫頭,說話怎麼老是不害臊呢?”許仙臉色緋紅,小仙大吼一句:“而且,不能讓嫂嫂沾上半點酒。”語畢,許仙疑惑了:“為何?”小仙煩躁一聲:“你聽我就沒錯了,不論是誰,都不能讓嫂嫂喝酒,就算是你,也不行。”白蛇因酒原形畢露,許仙便嚇死在新房……錯了錯了,她這樣做,是錯的離譜,錯的一發不可收拾。
白素貞千辛萬苦讓許仙瞎了,就是因為不想他看到新房當日她的原型,要知道,一個凡人在自家房中的床榻上躺著一條奇大無比的蛇,不嚇死才怪,所以許仙也不例外。
糟了,這個白素貞是當日帶她來唐朝那個白素貞,難怪那曾經滯留在她腦海的聲音不見了,想來定是上了現時的白素貞身上,她想改變曾經發生過的事,所以她弄瞎許仙……
今晚,白素貞更是滴酒不沾……
那麼,她徐小仙是不是應該想盡辦法讓故事回到軌道上?要知道,那時空裂縫是何等讓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