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南天琉璃神農鼎 23、成親之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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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揚州城注定是熱鬧非凡的,四周肆意嬉戲的人群在街上行走著,街口兩邊的花燈照亮著江邊的十來個大漢,小仙坐在鵲橋的欄杆抿著唇片,有多久沒看煙火了?這個許仙在揚州還真是個大人物,結個婚都大牌的很,不過,眼神離開了那幾個點煙火的大漢,落到周遭的人群上,也算他會做,與民同樂,想到這裏,小仙唇角的微笑加大,自她穿越以來,第一次看到這麼熱鬧的場麵,第一次心中是平靜的,想著想著,小仙從欄杆上敏捷跳下來,順道拍了拍屁股上似有似無的灰塵,該回去了,電視劇上有說,許仙與白娘子結婚當夜,許仙被白素貞的原型嚇死了過去……可是,這兒的許仙是瞎子,這又該如何了之呢?
回到百靈堂,看著大門口正在祝賀的人群以及許君那張笑的很假的臉容,小仙選擇從後門進入,不敢說那兒沒人,但起碼比前門好,小仙順著紅牆,拐入了胡同,來到百靈堂的後門,當看見眼前一行人之際,不禁驚得兩個眼珠子都凸出來。
“許仙——”她的聲音很大,回音蕩漾著小胡同,眾人被她的聲音驚得轉身扭頭,唯獨許仙沒有抬頭,嘴裏吐出兩個字:“噤聲。”雖是平淡,卻帶著可不違抗,小仙下意識掩住雙唇,吞了吞唾沫:“你,在幹嗎呢?”鬱悶,今晚可是你老大的大好日子呢,不在前廳招呼客人,卻在這兒招呼乞丐,是的,這些人扭頭轉身,個個瞪著銅鈴般大的眼球看她的人,是乞丐。
“前廳有大姐。”簡潔的話讓小仙無言以對,汗,這好像不是有沒人招呼的問題,而是,你才是男豬腳耶,停住,不要多管閑事,他愛怎樣就怎樣,多管閑事會惹來麻煩。
乞丐們見小仙沒了言語,將注意力回到了許仙身上,霎時,小仙便成了多餘那位,走?不走?心中煎熬的厲害,最終,決定轉身離去,或許,趁著這會百靈堂的忙碌,會會那白素貞為上。
才踏出兩步,身後的聲音突然響起:“走去哪呢?既然看見了就別想當看不見。”
小仙有種頭頂冒星星的感覺,扭頭:“我不舒服……”
“既然如此,過來讓我把把脈。”說著,停下手中的活兒,眉宇間緊蹙著,小仙趕緊搖頭:“不,不,隻是女子病而已。”
許仙愣了愣,然後恍然點頭:“待會我派完這些東西,我去開個藥方給你。”
小仙心虛應聲:“好,那麼我先走了。”
“你怎麼走那邊呢?若然我沒猜錯,你走這邊是為了避開大門的人,這會回去,實為讓我費解。”許仙話帶疑惑,小仙更加心虛了:“這個……”唉,她的的腦袋怎麼就轉不過來呢?這樣就被人噎住了。
“稍等片刻吧,或者說,過來幫忙。”許仙專注著手中的活兒,小仙不禁對他生起崇拜,好厲害哦,眼睛看不見卻能獨自派食物,奇怪的是,為何沒人幫他的呢?
“我來幫你。”說著,小跑來到他跟前,驚訝發覺,雖然眼前的人是乞丐,卻出奇的守規矩,怎麼說呢?按照她的邏輯分析,若然有大戶人家派米什麼的活動,前來領取物品的人定是爭先恐後,活像趁火打劫,能搶就搶,反正是免費,還外加排N次隊……
小仙派完一個又一個,不忘笑眯眯地問候年紀比較大的公公婆婆,囉嗦的道理在她的小嘴不斷蹦出,身邊的許仙沒有側頭,仍舊專注著手中的活兒,悄悄地,他的唇片揚起一道如沐春風的淺笑……
當派完最後一個,小仙捶打著背脊,望著胡同的拐彎處:“應該沒人來了吧?”隨手翻著桌上剩下的食物,笑道:“看來你準備的分量太多了。”
“應該還有的。”許仙語調平穩,徐徐往下:“人一旦病了就得找大夫,承蒙他們看得起,總是來尋我,我賺的銀子是百姓的,何苦不分一點給這些需要照顧的人呢?世間萬物,循環有序,圈起來就像一條鏈子,少一段都不行。”
“可是今晚你要成親呀,你這樣,不會耽擱時辰嗎?”小仙問的很別扭,其實她是後悔問出這個問題,該死的好奇心就是害死人。
許仙無所謂一笑:“無礙。”
有礙,小仙將這兩字狠狠吞進肚子,然後點頭:“咱們收攤吧,沒人會來的了,說來也怪,這些人怎麼就不會爭先恐後的呢?”
許仙閉唇不語,小仙自討無趣,徑自忙起收攤的活兒。
“你,從哪兒來的?”許仙緩緩吐出一口氣,小仙全身的血液宛如凝固,扯起一個機器式的笑容:“我的家鄉是鄉下地方,不提也罷。”
“我等著你與我說。”許仙突然站起,側頭:“別忙了,等會有人來收拾,不是說女子病不舒服嗎?”
小仙大囧,臉頰緋紅一片,望了一眼身側的食物:“東西擱在這兒,會被人隨意拿的。”你家有錢就了不起,幫人不是這樣幫的!
“這個你就別擔心了,跟上。”說著,頭也不轉地消失在門檻,小仙歎氣,急忙追上,這個許仙,若即若離,忽冷忽熱,真不知白娘子看上他哪裏?
尾隨許仙身後的小仙來到一個院子,抬頭一望頭頂上的匾額,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靠,人家藏書閣,你許仙就來個‘藏藥閣’?
“許大哥可謂青年有為呢,裏邊一定藏有很多江湖上失傳的靈丹妙藥。”小仙對著那三個字感歎著,許仙的神色突然凝重起來:“你可知神農鼎?”
小仙的心忽地咯噔了一下,這個詞兒,好像在哪聽說過?
“神農鼎又稱造世鼎,上古時神農氏為蒼生遍嚐百草,也為後世奠定醫學基礎,神農昔日練製百藥之古鼎,正因聚集千年來無數靈藥之氣,據說能煉出天界諸神亦無法輕得之曠世神藥,並隱藏其他神秘之力量。”許仙說的很慢,也沉重,小仙則聽的一頭霧水,當她打算問話的時候,被一聲女聲打斷了:“醜八怪,你又在這兒纏著我姐夫。”
此刻的小仙很想找個洞鑽進去……又是這條麻煩的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