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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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八十年代初的出生的農村娃,中國在毛爺爺“人多力量大”的號召下,在那無結育手段的年代,每家每戶基本上都有很多的小孩。而我是媽媽最後一個孩子,媽媽生我時已四十七歲了,當時我的大哥都快到結婚的年齡,母親當時懷我時都不好意思,決定把我給流產掉,而爸爸卻堅決不同意,說很多人都四十多歲生小孩,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媽媽在父親英明的決定下生下了我,之後母親就再也沒生小孩了。
而我的出生並沒有給大家帶來太大的歡喜,且不說我上頭有兩哥三姐(其中一姐在五歲時夭折了),就出生那樣小樣,小小的臉蛋兒皺皺的,別人家小孩出生都是白白嫩嫩的晶瑩剔透,而我是卻長得黑黑的,一看就不招人愛(為此媽媽連我的生日也忘記了,可見是多麼不受人待見)。
爸爸卻抱著我直樂,說::“又是個小棉襖,瞧那眼睛長得那叫個水靈。黑就黑點,那才叫個健康,咱們家小黑黑長大了照樣是出水芙蓉樣。”
媽媽說:“幹脆就給她起個小名叫小黑,多好記。”
於是小黑叫這樣給叫開了,其實我有大名的,可認識我的人都喜歡叫我小黑,我默然。在我們的村莊裏,隻要說小黑,沒人不認識,可要說上我的大名卻沒幾個人知道。曾幾次別人問母親我的名字時,媽媽:“叫小美。”
“小美不是你大姑娘的名字嗎,小黑叫啥呀?”
媽媽愣了,硬是好一會也沒想起的我大名來。
“小黑就是小黑,反正你知道我是小黑就行了唄。”我一臉無所謂的樣對著問話的人不耐煩說。
於是小黑就成了我的另一個名字,用媽媽的話說,小黑雖說難聽點,但小孩就要個難聽的名才好帶,才能無災無難的長大。而我也確實長得不白,可孩提時的我一張小嘴可甜了,爸爸媽媽總誇我是個開心果,而哥哥姐姐老說我是小大人,左鄰左舍的長輩們都誇我懂禮貌,總是捏著我的小臉蛋說:“怎麼小黑就這麼會討人歡喜呢,瞧一張小臉長的多可愛,就算黑也比人家白白的小孩看著健康。”
更是一些總生病小孩的媽媽說:“改天得讓我家小孩多曬太陽,最好就像小黑一樣的膚色,那才叫陽光。”
那會媽媽總是用慈愛的眼光看著我,一邊謙虛地說:“哪有你們說的好,你們家的小孩更是聰明可愛,我們家小黑哪能比呀。”
而爸爸卻不客氣的說:“那是,我們家小黑是最漂亮的小孩。”
哥哥姐姐也附合著說:“比以前的公主還好看。”
我在長輩們的笑臉中陶醉。
村裏人都是如此善良,總能用他們善良的謊言來美化大家的心靈,而我就在這群可愛的人們的讚美中,在媽媽的嗬護,爸爸的疼愛和兄姐的愛護下,無憂無慮地度過了快樂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