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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之後，沈亦站在原地等待了很久。
    他想聽到妮舒會回答什麼。
    他最害怕她回答一句——“你不會的”，如此一句，感覺已經足以摧毀沈亦所有的決心與憤怒。
    但是他又不知道為何很想聽到這一句。
    真的不知道為何。
    隻是他等待了那麼久，妮舒依然是一句話也沒說。
    正當沈亦輕輕推開房門，帶著少許失落準備進去時，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不是妮舒的尖叫，而是雅燕的。
    沈亦回過頭去，正好看到雅燕從遠處快出跑來，一邊還大叫著，“大人你怎麼呢？！”
    而妮舒，站在沈亦身後的妮舒她正屈著身子微微抽搐著，她用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因此沈亦完全就沒聽到她拚命咳嗽的聲音，但是絲絲的血跡已經從她捂著嘴巴的手中滲出來了。等雅燕跑到她的身邊時，她的臉色已經蒼白的如同一張紙，但卻連另一隻手都用上去捂著自己的嘴巴。
    “大人，”雅燕，輕輕拍了兩下妮舒的背，然後便緊忙從袖子裏抽出兩粒藥丸，緊張地說道，“先吃下去。”
    妮舒虛弱地點點頭，一手接過藥，馬上服下，然後依舊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連一點喘氣聲都不讓傳出。
    沈亦看到這種情況，先是一愣，然後馬上地也跑到了妮舒身邊，然後緊張問道，“怎麼呢？怎麼會突然這樣？”
    “你走開！你這混蛋！”雅燕凶狠地把沈亦推開。沈亦更加摸不著狀況。
    而這時，妮舒似乎好多了。雅燕馬上掏出一點手帕給她。妮舒看了一眼那點手帕，皺眉搖搖頭並沒接過。雅燕看上去很是不願意地又掏出了一個小瓶子，然後遞給了妮舒，而妮舒這才接過。
    沈亦看到妮舒打開那個瓶子，然後低頭含住瓶嘴，似乎喝下了些什麼。等好一陣子。她才把瓶子遞回給雅燕，然後接過那條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手帕很快便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沈亦看著，突然的，一個想法在他腦海劃過，讓他整個人僵住。
    若是在這時出手，如何？
    沈亦緩緩轉頭看著身邊兩人。
    這時妮舒毫無防範，而且身體虛弱。
    這時雅燕雖在一旁，但是經過這幾天觀察，沈亦了解到雅燕雖有武功，但武功不高，隻是力氣比較大而已。縱使她也會什麼妖術，但若是沈亦出手夠快，她應該來不及反應的。
    沈亦摸摸自己衣袖裏的短刀。那是他之前趁雅燕不在意而藏起來的。
    那現在不正是出手最好的時機了嗎？
    殺了妮舒，然後自己也肯定會死去。
    與妮舒一起死去，沈亦苦笑了一下，這其實也沒什麼不可。
    他們本來就是一起活過來的，現在若是可以一起死去也算是應了天命，不是嗎？
    隻是…。沈亦握緊手中的短刀。
    如此暗算，對於一向行事光明磊落的沈亦來說實在很難做到。
    而暗算的是妮舒，對於沈亦來說更難做到。
    要把那刀拔出，就仿佛要舉起千斤重的鐵一樣。
    但是刀再重，也不如駿國千千萬萬的百姓的性命重吧？
    沈亦想起了越蕭常。他知道，隻要殺了妮舒，那麼越家軍就肯定會贏了。
    越家軍是什麼？
    是駿國的支柱！
    而妮舒是什麼？
    沈亦沒答案。
    妮舒究竟是什麼呢？…
    沈亦覺得自己熟悉的妮舒已經隻能活在心裏了，而現在的妮舒隻是自己一直以來痛恨的那個妖女。與琴無異。如果是對著琴，他還會去計較暗算是否光明磊落嗎？他還會殺不下手嗎？他還會不想殺嗎？
    於是沈亦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拔出了刀。然後毫不猶豫的就往妮舒後背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