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足跡(鳴人VS雛田)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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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田的視線微微向後轉動——那一片白色之中,一個非常靠前的、小小的身影,也和大家保持著同樣的動作,隻不過,低伏的身子由於難以避免的興奮和緊張,在微微發抖。
花火…千萬要小心啊。
耳畔有咒文響起。族人們低喃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空闊的石室中,像某種古老的樂音。雛田把視線收回,看到青白色的石壇就在前方不遠處的高台之上,隻隔著幾步階梯,仿佛有光從洞外透進來,不偏不倚,全部落在了那壇上麵,可是定睛看去,又什麼都沒有。
雛田走了上去。
近了,越來越近…心跳得很快,強壓著的呼吸也淩亂起來。雛田好像聽到,在那石壇後麵,有一個和自己的心跳幾乎相同頻率的小小音脈存在著,亦不知是不是錯覺…花火,你在那裏,是嗎?
這是一個膽大到了極致的計劃。
白眼能夠看透一切分身術,除了影分身。然而,無論是雛田還是花火,都沒有製造出影分身的能力。
所以,隻有賭。
雛田的背後已沁出冷汗。
從昨夜開始,花火就在雛田身邊寸步不離,清晨時候更是由雛田親自從村中領出來,接受了嚴格的檢查,確定是本人以後,才被領入了大山之中。然而在那之前,花火的分身就已經根據偷來的地圖,悄悄潛入了隧道,事先藏到了石洞的門口。
機會就在進洞的那一刻。
雛田自己都不能相信,那時竟能夠毫無恐懼之意,搶在所有人前麵先行了一步,在洞口把花火的真身和事先藏在這裏的分身對調了。
前後隻有兩秒左右的光景。
現在,自己用白眼已經能確定,伏在地上的,是花火的分身…而真正的花火,就藏在石壇的後麵!
念誦咒文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
雛田已經上到了高台之上,下麵那些飄渺的、輕柔的聲音,像夢中的囈語一般回蕩著。她顫抖著跪下去,伸出了手——
眾人期待著的奇跡,在這一刻發生了。
光。
純淨的,白色的光,從罐子中柔和地流瀉而出,起先,隻有跪在壇邊的人能夠看見,漸漸地,光芒向下漫延,像白色的水痕從石階上傾瀉而下,從前往後緩緩照亮地麵,和地上的人們白色的長衣交織在一起,顯得寧靜而柔和。
包括婆婆在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雛田隻是低著頭,手一直保持著按在罐上的姿勢,絲毫不敢動。
其實也不過是個姿勢而已。
沒有人看得到,雛田的手,離罐子還有半厘米的距離。更沒有人會看到,在石壇後麵,有一隻小小的手,穩穩當當地從後麵按在了罐子上。
成功了呢…總算糊弄過去了!
婆婆的聲音從石階下麵傳來:“雛田,可以了。”
隨著那隻手緩緩地收回,光芒也漸漸消去。石壇後麵躲著的小小人兒,非常機靈地在合適的時間把手抽了回來,沒露出一點破綻。
雛田已經起身。
意外往往是在當事人認為完全安全了的情況下發生的。
誰也無法預料,大地居然在這個時候震蕩起來!原本島國之上,這樣小規模的震動時有發生,可是在今天,就顯得格外意外——白色的罐,在石窠中晃動了幾下,竟被震脫出去!滾圓的形狀本就站立不穩,此時眼看著就要沿著石壇滾落而下!
雛田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換句話說,她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然而,在她冰涼的、顫抖的手,穩穩接住那純白陶罐的一刻,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清晰的低吟。
像重傷的人,臨死前發出的那種無力而恐懼的嗚咽。
震動停下來,石室中死一般的沉寂。站在最前麵的人已經驚恐得說不出話來:
雛田手中捧著的罐子,裂開了一道極深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