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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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不好了!船隊右側遭到襲擊。”一名水手慌慌張張的衝進了船艙,風吹日曬形成的黝黑臉龐上滿是焦慮。
“涅普頓號上的船員,遇事應該沉著冷靜。”血紅的眸子一抬,語氣淡淡之餘是穩如泰山的沉著。在水手來報告之前,憑借他的耳力已經聽到打鬥的嘈雜聲音。“敵人是誰?數量?現在戰鬥情況?”
“是……是狼戰大……”水手終究沒有叫出“大人”二字,像他這樣的一名普通海盜,或許不懂什麼大道理,看不清什麼局勢,甚至有可能並不聰明,但是起碼的對錯還是能看明白。不管怎麼看,狼戰的反叛已經是鐵打的事實。
意孤行所問的問題還剩下兩個,水手將情緒稍作整理,盡量讓自己的回答準確清晰,“狼戰帶領的,應該就是冬季劫掠出發後,分配前往漢舒的那部分海盜。現在我方船隊右側損失嚴重。”
“怎麼會這樣?”眼看極京島在望,在急速行船之下能跟隨到現在的都是原極京島所屬,論及戰鬥力絕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受到嚴重損失。
“船長,”水手悲憤的聲音都發起抖來,“狼戰船隊用的都是天雷劫火!火力太猛,根本抵擋不住!”
“去將軒墨、十雨叫來——”話到一半已不用再說下去,兩人也都已經被聲響驚動,雙雙趕來,匆忙行了一禮,“船長。”
時間不等人,意孤行也不多做廢話,“怎麼看。”
“狼戰那廝八成瘋了!”十雨氣的直想罵娘,本來就與狼戰十足不對盤,這一回他真恨不得將那個叛徒當場撕碎。“現在明明是誰先回答極京島,誰就有可能奪回主動權,那廝居然還有閑工夫在這裏打一仗。”在十雨看來,狼戰這時偷襲,八成是懷著將焰皇截殺在此的想法。
意孤行身為最頂尖的那個海盜,除了君臨整個海盜世界以外,又有誰敢說所有的海盜都是發自內心的景仰和崇拜?崇尚強者的世界中,又有誰不希望自己成為那個被所有人崇尚的強者?狼戰此人,平心而論也算是兼具實力與威望的強者,野心勃勃的他自然不可能永遠甘願屈居人下。能夠截殺焰皇,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本來就是一個無法抗拒的誘-惑。
十雨的想法也算合理,不過軒墨卻不能讚同。狼戰有野心,但同時也有耐心,不然他不會多年如一日的跟隨在焰皇的身邊,惟命是從。隻等待這樣一個可以一舉得勝的機會。不是要放棄截殺焰皇的機會,而是眼前最重要的卻是平定極京島局勢,狼戰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人,不會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分不清主次。
“狼戰沒有瘋。”軒墨語調緩慢,像是借著說話的空隙在整理思路,“現在對雙方而言最要緊的都是盡快回到極京島,狼戰這麼做是不是想要拖延我們的腳步?”
“眼下正和我們交戰的很有可能隻是一個幌子,而狼戰已經不在此處了。”意孤行下了定論,“憑借天雷劫火的威力,要想達到拖延的目的也不是不可能。”
十雨與軒墨對視一眼,原來雷一鳴死後,天雷劫火的配方竟然落在了狼戰的手上。難道當初雷一鳴在受到嚴刑拷打之時,努力維護的那個人竟然是狼戰?而海盜大會上授意將展陌荻擄走的幕後之人也是狼戰?
“不管天雷劫火威力如何,我們都不能留在這裏。留下斷後人員,其他船隊盡快趕回極京島。”
“船長,斷後當然由我負責。”十雨嘻嘻一笑,一臉的不在乎。即使任誰都明白,這種時候留下斷後往往承擔著極大的危險和壓力,十雨卻像是毫不知情一般維持著臉上不可一世的表情。就連說出的理由都是平淡至極,“死老頭在極京島上,我才不想心急火燎的跑回去見他。”
本想要說些什麼,或者調侃幾句,意孤行終是什麼也沒有多說,“自己小心。狼戰不在此也是我的猜測,如果他還在,千萬不要硬拚。”如果時間能夠再充裕一點,自然可以調查清楚狼戰此刻的行蹤,但偏偏他們現今最缺乏的就是時間。
“遇上才好,我早就恨不得揍爛那家夥的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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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回到極京島後會有一場可以想見的惡戰,眼前明明是最需要休息的時候,但這會想要入睡無疑是相當艱難的事情。索性,意孤行和軒墨站到了涅普頓號的船頭上。初冬夜間的海風冰冷徹骨,不過也沒人在意。相反,冷一點,思路也更加清晰起來。
“在擔心?”不用側身去看,意孤行也能感覺軒墨臉色的憂愁。在極京島上,素來是他與十雨關係親厚,如今留了十雨一人斷後,情況不明生死未卜,他會擔憂也是正常。“放心吧,那小子命大的很,會沒事的。”
軒墨搖搖頭,“我擔心的,不僅僅是十雨。”
“還有別的什麼嗎?你不會在擔心明天的戰況吧?”意孤行淺笑,正因為知道沒這可能,語氣中才充滿了調侃。
“船長,說笑了。”被對方這麼一打岔,心情倒是緩和了不少,至少表麵開來已經沒有先前那般凝重。“當年我們沒有在極京島爭霸之前,人手比現在少的多,裝備也比現在差不少,甚至,就連你我的實力也不是現在的程度。我們一樣可以站到屍骨遍野的極京島最頂端。我擔心的,完全不是這些。”
“其他還能有什麼?”
“船長,你是真不知道?”航行前方,明明什麼也看不見,可軒墨還是固執的望著極京島的方向。“那時的我們,定然無法想象有朝一日會達到現在的程度。不過,卻有一點是現在的我們無法比擬的。”軒墨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慢慢的說了下去,“那時的焰皇意孤行,沒有弱點。”
高大的身軀一震,再也無力將話題接續下去。就像將一張薄如蟬翼的紙張捅破,其下剩著的,僅僅隻有一顆搏搏跳動的心髒。血淋淋的呈現人前,再也沒有掩藏的可能。
“船長,請你老實答我一句話——如果,霄莫塵或者狼戰利用展公子來威脅你,甚至讓你俯首稱臣,你能無視嗎?”
意孤行抬頭望天,神情倒是平靜,像是已經知道了這個潛藏的答案——本也問過自己許多遍,得出的都是一致的回答。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