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國篇 第八章 花祭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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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鮮血飛濺的前一秒,安弦敏捷的一把抱住魘兒跳到了一旁。微微一攤手,玩味的看著指尖跳躍著的一朵燃燒若地獄修羅的黑蓮,方才就是它奪取了一條人命。
魘兒的耳邊傳來那人低沉的笑聲——嗬嗬,倒是很順手呢。
感受到懷裏小小的不住顫抖的身軀,安弦安撫一般的拍拍她的背,最終還是有些無奈的歎息。
“魘兒那,待會便要和我一會兒去離島了,現在我尚且……,若是殺太多人難免凶多吉少,這人的銀舟,便是你離島的小船——”
說罷再看了看魘兒青白的臉色,有些擔憂的皺了皺眉,卻還是繼續邁步向前。
今夜的演出若是沒有我該是多掃興~
安弦的目的地是百裏開外的祭祀院。
往日肅穆空曠的粗糲的大理石堆砌的廳堂裏,經年沒有光照攝入的灰敗就算是明麗的紅羅琦緞也無法掩飾,空落落的讓人心悸。
老邁的族長拒絕了身後侍從的跟隨。一步步的蹣跚於空蕩的回廊,他有些吃力的挪動著步子,早過了古爾稀的年歲,最近這腿腳是越發的不便了,老族長佝僂的身子在點了稀疏燈火的大廳裏拖曳出長長的陰影,他緩步走到布置的會場,小心的沒有驚動任何人。
今年的紅羅的色澤格外的嬌豔,巫國向來沒有紅漆,綢緞是用生長於夜曇花苞裏一些不知名的蟲子的汁血軋出來的,想到這處,老族長緊緊皺了眉頭,近年來這些夜曇傳播的是越來越快了,夜曇裏所包容的那些個小蟲子最喜歡吸食人血,還會使瘟疫擴散。
咳咳咳——他費力的嗆咳了幾聲,深沉的像是有什麼哽咽在喉頭,或者是想把喉嚨一並咳出來也說不定。來年是時候組織族人去清理一下那些個花呀蟲呀的了,前提是來年他還活著。
方才的嗆咳似乎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於是老族長扶靠在牆邊停了下來。
長滿皺紋的手指描摹著有些散亂的沒有及時清理的蜘蛛網,他有些生氣的扒掉蛛網,驚異的看到蛛網下掩埋了什麼圖案,他緩緩的走到照明的燭火前,將火把舉下來靠近花飾,簡單的花飾,粗糙的紋路,卻瞬間讓老族長紅了眼,這是他的妹子的畫呀。
他遲緩的大腦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飛速的運轉了,也許人老了真的反而回想起少時的事罷。
那年妹子還小,總之是天真爛漫極了的歲月,族中的長輩們總是微笑和藹的看著她,還有自己,因為身份特殊,他們常常偷溜到祭祀院來,空蕩蕩的祭祀院玩起捉迷藏總是樂趣無限。倒也因此發現了一條密道,妹子孩子心性,硬說要畫個記號上去,便由著她隨心畫了兩個拉手的很醜很醜的小人上去。
然後,是那年,那年花祭。
穿著紅羅喜服的妹子奔馳在長長的回廊間,踢踢踏踏的繡著花鳥的布鞋瘋狂的叩擊著石質的地麵。
當族人們將她抓回的時候,據說是在祭祀院最角落的某處。
衣衫襤褸的少女被捆綁在床頭,眼光凶狠的像一頭野狼。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年少的族長突然想起影影綽綽的傳言來,傳言自己的妹子在命理之策的時候曾經拒絕嫁給自己。
就在紅羅降下的最後一刻,他聽到妹子略帶哀傷的一聲歎息——這就是命。
生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後,妹子就不管不顧的去當什麼勞什子鏡女去了,從此便是蕭郎陌路人。
此刻的族長的淚流滿麵,他看到那兩個很醜很醜的小人中的一個,被早就變成汙黑的血液所糊滿,於是老邁的族長終於知道五十年前的新婚之夜自己的妹子去幹了什麼。
當畫著小人的那塊磚瓦被推動的時候。
……
他詫異的看著懷裏抱著一個滿是淚痕睡著的小女孩的文雅的笑著的安弦。
自己的外孫。
他毫不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因為這個少年就算是不死,外貌也不可能和六年前完全相同才是,而眼前的這個少年,如果白衣還是簇新的話,老族長幾乎都要認為這就是六年前任何一次黃昏少年歸家時的溫馨吧。
“爺爺,你還好麼?”少年停頓了話頭,冷漠的打量著這個較之六年前蒼老了不是一點兩點的老人,“這條暗道是兒時我和夢兒玩鬧時發現的,隻是沒想到居然一打開來就能看到爺爺,還真是驚喜呢。”
少年笑得越發的歡暢無害。
隻是這笑意從不曾進眼罷了,那一雙剔透似墨玉一般的眼,冷傲的像青刃刺破七尺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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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字數少到慘不忍睹,畢竟還有很多作業什麼的,來不及了,呃
本來說這章結束的……你懂的,我說不出什麼話來了——好吧,雖然還是應該有一章的,但是決定挪到離國篇去啦,等不及了,尖叫~~
咳咳,這篇文的人氣……說起來還真是低的讓人發指呀,總覺得我寫了也米人看……
一邊傷心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