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誰的懷念留得住歲月 第五十章 一子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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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州際舉辦了一場又一場的巡回演出,並且成為潮流席卷一片又一片地區,許多人尚未弄清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樂隊,就被其獨特的創作風格所吸引,瞧,就是在這樣一個烏雲敝月的夜晚,在那個小小的廣場上的中心建了一個不大甚至可以說是狹小的舞台,四周擁滿了購物休息的人。
年輕的薩克斯手起了一個悠揚的前奏,洗滌去人們心上的疲憊。男女老少都習慣了這樣的音律,因為他們已經連續在這裏演奏了四個晚上。他們對這個樂隊已經熟悉到能夠說出每一個演奏者的樂器。
其中一個用鋼琴伴奏的女子尤為引人矚目,她穿著一條豔麗的黃色的碎布裙,兩手放在黑白琴鍵上,時而一陣疾走,時而緩慢跳動。
演出結束後,她和同伴收拾著現場,準備離開。“seven?”她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就停了下來,GAER向她做了個要先走的手勢。她轉身一看:“李子木,是你啊。”李子木西裝革履的,看起來混得不錯,她心裏打著算盤,得搭上這個人的線,說不定以後還能派上用場。
人際交往是她這些年來學會並且學得最好的一門學科。第一天到的時候行李箱就被搶了,她千辛萬苦到了警局,卻發現幾乎不被理會。
後來好不容易行李箱回來了,裏頭的現金卻所剩無幾。她租了房子以後,窮得連一個麵包都買不起。她到這邊的第三個晚上就患了重感冒,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她的家當除了托運的一架鋼琴,就是隨身的幾件衣服。
她沒有打國際漫遊的錢,如果有她也不會打。他每個月都會把學費和生活費打進她的帳戶裏,就是她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厚的臉皮去碰。她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拖著沉重的腳步,想要在那長長的步行街上其中的一家店求得一份學生兼職。可是一聽說她沒有證件,多數店家都拒絕了。
她覺得自己的體溫在升高,她終於在一家酒吧遇上一個叫做洪秀齊的女人,她染著一頭酒紅色的波浪式卷發,雖然從外表看,已經上了歲數,可是仍有一種令人想去親近的氣質。她的許多事情都是這個女人給教的。
洪秀齊兩指夾著根香煙問她:“會抽煙麼?”她努力睜開疲重的眼睛,給她一個否定的答複。洪秀齊放下手裏的煙,捧起裝著醇厚的口味的紅酒的高腳杯問她:“會品酒嗎?”很可惜,她都不會。
洪秀齊覺得很可笑,跟旁邊的酒保一塊笑了起來。見那小丫頭就要走了,才叫住她:“怎麼,我還沒說不要,你自己就先走了?”她稍稍停了下來:“我想你也不會請我,不如我趕緊到別的地方碰運氣。”
洪秀齊抿著香煙,讓酒保為她點了火:“年輕人要有點耐心,這樣急匆匆什麼工作都難找。”她揉著嚴重堵塞的鼻子:“那您是要請我嗎?”洪秀齊笑了:“我請你的話,你能做什麼?你什麼都不會。”她很誠實地點頭:“我不隻什麼都不會,我還沒拿到工作證。”
這回到洪秀齊驚訝了:“那你就這樣,還敢來找工作。”
她真的是太需要一份工作了。因為她需要錢。
她真想不出什麼是不用花錢的,連上個公廁也要花上買紙的錢,雖然舉的這個例子很惡俗:“我就這樣,您有那個膽量請我嗎?”
洪秀齊猶豫了,聘請沒有工作證的人,被查到那可是要罰款嚴重的還可能要吊銷執照。
她覺得自己的頭痛已經開始發作,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外頭的,她應該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可是如果這個時候睡下去了,她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醒過來的可能:“如果您不請的話,我就先走了。”
洪秀齊看得出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佳:“你這樣子還能自個回去嗎?”
她覺得天花板都在轉,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死在家裏,所以,滿腦子都是回去的字眼。
洪秀齊攔住她:“你可別還沒出門,就倒下了,那多晦氣。”
她嘴裏嗬出來的都是灼熱的氣息。
在那個最難熬的時候,是洪秀齊送她去看病,給了她一份工作,給了她最最迫切需要的錢。
確實如洪秀齊所說的,她什麼也不會,在酒吧裏究竟可以做什麼。病好了以後,她站在店裏反而覺得十分不好意思。洪秀齊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隻是不點破地指了一個人:“你跟著他,他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她心裏尋思著這不是個辦法,等工作證下來以後,趕緊換個工作。
後來事情卻不是向她所想的那樣,她變成酒吧裏出色的酒保,出色的伴奏家,更是高人氣的女侍應,單單一個晚上的消費就足以承擔她一個月的衣食住行,她便舍不得離開這樣高薪的崗位。
李子木給她遞了卡片,原來他現在是一家公司的音樂總監,看上了她的才能,想讓她去參加一個試鏡,並且用高薪遊說。她對高薪這個詞已經失去了感覺:“對不起,我已經加入了MARK的樂隊,不能隨意接試鏡,那會影響到我們的彩排。”
李子木還是保持一貫的紳士風度:“沒關係,我承認我不止是想請你去試鏡,還想問你能不能賞臉陪我吃一頓飯。”seven克製住內心對他的厭惡:“不好意思,現在很晚了,再說我也已經吃過晚飯。哦,我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啦。”
在這場表演的結束的時候,有一個戴著墨鏡的人手裏拿著一張宣傳單,念著上麵的演出者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