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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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我還是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太子依舊每天午時準時過來報到,太子太傅冷相爺偶爾也會來拜見一下,慕容塵非依舊忙得腳不沾地,但為了做出皇貴妃我龍寵正盛的假象,他還是三不五時的過來幻蝶宮夜宿。他自從新婚那天後就一步都沒有踏進過我寢室,至於他究竟在哪就寢,這不是我該關心的內容。
今天一起來就覺得寒氣逼人,向窗外看去,那裏早已白茫茫一片。
“主子,昨晚的大雪今早才停,天氣冷得緊,您要多穿點。”
“行了,我今天又不出去,穿多了不方便。”我阻止了想為我繼續增衣的春,問:“太子來了嗎?”
“太子一早就來了,現在和冷丞相在偏堂等候。”
冷相又來了?
他這段時間往我這裏跑得特勤,宮裏都快流言他和我有染來著了。
春手巧的把我的頭發挽成髻再用白玉簪子固定。來這都已經半年過去了,我的頭發雖長長了不少,但那麼複雜的發髻我還是挽不了,我也不願意挽。
“主子,下午有裁縫來量身做新衣。”
過年就當然要穿新衣了,隻是我心裏惆悵。
冬彥……
半年了,我已經再也想不起你的樣子了……
雖然我已經停藥半年了,可是藥效早已深入我骨髓,在這半年來我依舊思念著冬彥,忘不了他溫柔的笑容可卻再也記不清他的臉……我覺得我之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就像一場夢,現在的我正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毫不真實……也分不清什麼是真實……
“主子,該移駕偏堂了,太子他們怕是等久了。”
“好,走吧。”
-
我是典型的南方人,所以我不太愛吃肉,反而喜歡喝湯。
太子是個孩子,發育需要營養,為了遷就與我同吃的太子,一般桌上都會有幾個葷菜。
今天和往常一樣,四菜一湯,兩素兩葷加一個骨頭湯。
吃飯的除了我和太子外還有一個冷相。
吃飯時沒人說話,氣氛不算冷場但也決不和諧。
飯後又是我和太子的娛樂時間。
出奇的冷相並沒有離開。
他不走我也不好趕人。
那就唯有忽略。
“蝶姨,我們今天繼續講故事嗎?”
太子的話一出,冷相的眼睛閃了閃。
這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但可愛孩子的要求一般情況下我都會滿足的。
“上次我們說到哪裏?”原諒我,我的記性可比不上一個孩子,尤其是喲嗬好奇心旺盛的孩子。
“你昨天說了‘拋磚引玉’今天要說‘借刀殺人’呢。”
你聽聽,多天真的一個孩子。
都是我一時無聊拿起中川保給我當作解悶的《三十六計》當故事書說給慕容非然聽惹的禍。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我自己作的孽就該自己來完。
我拿起那本《三十六計》慢慢的說起了‘借刀殺人’的故事來。
“借刀殺人,比喻自己不出麵,借別人的手去害人。”
“故事是這樣的:春秋時期,有一個叫鄭桓公的人襲擊他的鄰國之前,先打聽了鄰國有哪些有本領的文臣武將,開列名單,宣布打下鄰國,將分別給他們封官爵,把鄰國的土地送給他們。並煞有介事地在城處設祭壇,把名單埋於壇下,對天盟誓。鄰國國君一聽到這個消息,怒不可遏,責怪臣於叛變,把名單上的賢臣良將全部殺了。結果當然是鄭桓公輕而易舉滅了他的鄰國。”
“所以借刀殺人,是為了保存自己的實力而巧妙地利用矛盾的謀略。當敵方動向已明,就千方百計誘導態度暖昧的友方迅速出兵攻擊敵方或讓他們窩裏亂,自己的主力即可避免遭受損失。”
我對著慕容非然問:“明白嗎?”
太子點了點,似懂非懂的。
我又對著冷相,問:“明白嗎?”
冷相朝我作揖,語帶恭敬,說:“臣,明白。”
我點了點頭,隨手把《三十六計》扔給了他。
冷相愕然。
我說:“這書在我這就隻能充當故事書,太傅要是覺得有理,就用你的能力把太子全都教會吧。”
這次冷相朝我結結實實的跪下了,“臣,領命。”
我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這人真是浪費了他那副好皮相。
照理說冷相說有權,在這朝堂上他也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更不用說他是晨國未來皇帝的老師、舅舅;說到相貌,冷相也是風度翩翩,雖不及慕容塵非那樣傾國傾城但也清俊儒雅的美男子一枚,不過我著實是喜歡他不起來。
太子眼巴巴的看著冷相把那《三十六計》帶走了,回過頭朝我委屈的說道:“蝶姨,太傅把書拿走了我們說什麼好啊?”
我捏了捏那圓嘟嘟的粉臉,笑道:“蝶姨和你玩捉迷藏好不?”
“好!”
孩子就是孩子,很快就忘記了那些不愉快的重新投入到遊戲之中去了。
-
陪太子玩了一個下午的遊戲,再哄他喝下一碗熱熱的骨頭湯,終於把這個小祖宗給送出幻蝶宮了。
保姆這一行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幹得來的。
南方人的好習慣就是無論天氣有多冷,每天都會堅持沐浴了才睡覺。
幸好我來到這裏攤上的是慕容塵非這隻金龜,要不然我都沒可能享受到在漢白玉砌成的浴池裏暢泳。
真不是普通的享受啊。
美美的洗了澡回到寢室,不出我預料果然見到慕容塵非了。
隻見他懶懶的倚在床邊看著我中午給了冷相的那本《三十六計》,白玉般的手指不時的翻動著頁麵。
我沒理會他那麼多,趁著身體還暖和趕緊的越過他爬進被窩。
和他相處這麼久了,我早已經練到能把他從我的眼睛裏自動過濾了。
就在我迷迷糊糊間快要睡著的時候,慕容塵非冷清清的聲音響起了。
“這書是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麼覺得他今天說話好像特別的冷。
再加上今天的天氣……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把脖子往被子裏縮了縮,模糊的‘嗯’了一聲。
“這書你哪來的?”
怎麼把脖子都縮進了了還是覺得冷……
“中川保放在車上給我解悶用的。”
“中川……保?你的那個隨從……”他頓了頓,又說:“這是他寫的?”
我把身體往被窩裏拱了拱,知道隻露出鼻孔呼吸。
“怎麼可能是他寫的……這書出版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呢……這是他到書的隨便買的吧,這種書書店裏多的是。”
“你的意思是這書在你們那裏誰都能買到?”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更冷了。
我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種書很平常。”
天地良心呀,我說的全都是實話,慕容塵非你能不能別用那種駭人的眼神看著我啊。
“你的家鄉在哪裏?”
我說,我們都認識大半年,連親都結了,大哥你現在才來問這個問題會不會覺得有點遲呢?
我心裏鄙視他,嘴裏還是乖乖的回答:“我是中國人後來嫁到日本去了,不要問我中國和日本是什麼地方,我隻能回答你那是兩個國家,日本曾經侵略過我的國家後來被我的國家擊敗,但在他們占領的那幾年,我們中國人過著些豬狗不如的生活。”
“你們就是用這《三十六計》把他們擊敗?”
我嗤笑,說“怎麼可能,無論是這《三十六計》還是《孫子兵法》在我們那裏都不時秘密,日本人也曾經研究過的。我們能贏的關鍵是有一群合適的人在合適的時候出來帶領著我們整個民族抗戰。”
我回頭看了看他,說:“所謂的兵法,如果沒人能實踐一切都隻是紙上談兵——空談。”
慕容塵非難得的笑了笑,我忽然有種大地回春的感覺來。
他說:“你們的民族很堅強,也很厲害。”
我笑:“即使再厲害你也不用擔心,因為我們永遠都不可能給晨國帶來威脅的。”
“為什麼?”
“因為我的民族我的國家並不存在於你們這塊大陸上,也就是相對你們來說,我們是異空間的人,除非出現奇跡……”
“奇跡?那你算嗎?”
“算!”我笑了笑,說:“幸好我和你是合作關係,要不你就慘了,哈哈~”
我不知道我今晚一句無心的笑話讓我以後的日子過得如此的淒慘,如果有早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會說。
不過真是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
也沒有,‘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