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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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個多時辰,樓醫將琴師身上的傷口大致的處理了一下,轉身對頭牌幾人說道:“頭牌,你們先出去吧。琴師的傷一時半會兒也處理不好。你們留在這裏也沒用。想必頭牌你也是日夜兼程的趕回來的,還是先去休息吧。”
“那琴師的情況怎麼樣?”紅牌問道。
“死不了。”樓醫隻是說了這三個字罷了罷手說道,“你們還是先出去吧。”
頭牌微微垂了一下眼瞼,說道:“死不了就好。小知,接下來辛苦你了。”
樓醫背對著三人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於是三人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重傷的琴師,各懷心思地離開了。
“媚倌。”樓醫突然開口叫住了走在最後的輕浮。
“嗯?”輕浮轉身略帶疑惑的看著樓醫。
“關於軒老爺的藥方我等等叫人送去。前幾日我夜探軒府後便寫好藥方跟那味藥的一些相關。你們按照方子上將要先收集好了。我再跟你們說藥引的事情。”樓醫一邊處理著琴師的傷口,一邊背對著輕浮說道。
“嗯。麻煩你了。”輕浮略帶感激地說道。
“嗯。”樓醫嗯了一聲,繼續埋頭處理著琴師的傷。
輕浮再一次看了一眼床上的琴師,咬了咬唇扭頭離開了。回到大廳後,三人都顯出了不同程度的疲態。
“怎麼樣?琴師的情況如何?”鴇爺等了大半天,終於見三人回到大廳便波不急待的問道。
“小知說他死不了。”頭牌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沒了下文,渡步走到本屬於紅牌的貴妃椅上旁靠坐了上去,單手支著頭,閉上了眼睛,神情帶著長途奔波的勞累。
鴇爺見頭牌顯出極少出現的疲憊神態,便不打擾他,轉頭看向紅牌跟輕浮,輕聲問道:“琴師的傷勢如何?”
“慘不忍睹。”紅牌略微想了一下,總結出了四個字。
“慘無人道。”輕浮語氣沒有波動的扔出了四個字。
“那,我能去看看麼?”看著兩人麵無表情的臉,鴇爺的神情有些不安卻帶著更多好奇地問道。
“如果鴇爺你希望自己連續好幾個月都做惡夢的話。”紅牌換了個位置坐下,淡淡的說道。
“呃……”鴇爺明顯的猶豫了,帶著最後一絲可能性看向了輕浮。
“如果鴇爺你做好了接下來幾個月見到肉就想吐的準備的話。”輕浮眼神沒有波瀾的直視著鴇爺眼裏那一絲充滿期望的光芒,同樣沒有起伏地說道,“那就去吧。”
於是,鴇爺最後的一絲絲殘念也被扼殺在了搖籃裏。
“浮兒,你還好吧?”涯空看著輕浮略帶蒼白的臉色關心地問道。
輕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尋了個位置也坐了下來。稍作平緩後說道:“樓醫要處理琴師的傷勢,暫時顧及不到我們這邊。他說,等等會派人將藥方給我們,讓我們先收集好了藥材再說。”
“你們那邊怎麼了麼?”聽到輕浮的話,頭牌開口問道,但依舊閉著眼睛。
藝看了一眼猶豫著怎麼說的輕浮,微微想他欠身示意了一下,便代替大家將事情的大概經過敘述了一遍給頭牌聽,其中不知有意還是無心地跳過了,輕浮以血膽瑪瑙作為酬謝讓鴇爺插手此事的情節。
聽完了藝的敘述,頭牌微微的睜開了眼,輕輕的掃了一眼鴇爺,語氣平靜的問道:“鴇爺自己同意插手此事的?”
鴇爺眨了眨眼睛,看著頭牌,麵帶天真的點了點頭。
“沒要任何好處?”頭牌閉上了眼睛繼續問道。
鴇爺看了看頭牌,又看向了自己的貼身小廝,眼神是在詢問‘要不要說實話?’
見到這種情況,藝也稍稍猶豫了一下,心裏思量著要怎麼跟頭牌說。
“收了誰的好處?”頭牌依舊閉著眼問道。
聞言,鴇爺知道頭牌心裏有數了,悶悶的抿了抿唇說道:“媚倌。”
頭牌再次睜開眼睛,這一次看向了輕浮,“你給了他什麼?”
“沒什麼,隻是個值錢的小玩意兒而已。”輕浮避重就輕的說道。
“嗬。”頭牌笑了一下,並沒再說什麼,閉上眼睛假寐去了。
【這就完了?】鴇爺歪著腦袋看著什麼話也沒說又閉上眼睛休息的頭牌,心裏疑惑地問道。然後轉頭與藝眼神交流了一番,在得到曉藝也是‘我也不知道。’的眼神回答後,又低下頭皺著臉在猶豫著要不要把疑問提出來。
“媚倌。”就在這時有個小廝拿著一個信封,走向了輕浮,欠了欠身說道,“這是樓醫吩咐小的交給您的藥方。”
輕浮接過信封,對那小廝點了點頭說道:“嗯,謝謝,你去忙吧。”
那小廝將信轉交完畢之後,便欠了欠身退下了。
輕浮拆開信封,軒涯空和司空影也靠前一同看了起來。
“嗯,有幾味藥雖然珍貴但也不是什麼難尋的藥材。”司空影看了大概之後說道。
“嗯。”涯空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輕浮,樓醫說的那味藥到底是什麼。”
“就是這個。”輕浮攤開了另一頁帶著圖樣的信紙說道。
“五步蛇卵?”涯空跟司空影都有些意外的說道。
“嗯。”輕浮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個畫著五步蛇跟蛇卵圖樣的信紙,嗯了一聲。
“還真沒聽說過蛇卵入藥的事情。”司空影摸了摸下巴說道。
“但是,現在已經快要入冬了。早已經過了蛇類產卵的季節了啊。”涯空皺著眉頭說道。
“五步蛇交配的季節是九月到十一月份,現在剛好是這個時候。”司空影算了算時間說道。
“可是,就算現在是它們的交配季節,可要等到他們產卵,要等到明年夏天才可以啊。”涯空有些著急的說道,“那父親他……”
“根據樓醫的意思,他可以用別的藥暫時壓製住軒老爺體內毒素的蔓延,暫時不會危及他的性命。隻是,我們現在要去哪裏找五步蛇?處於交配季節的蛇,很危險不說,我們也無法判斷蛇不否受孕了。就算抓一條回來,也未必是雌蛇。”輕浮越說眉頭皺得越深,“看來這味藥確實不如想象的那麼容易得到。而且樓醫現在正忙,我們也不方便詳細問。”
“那我們要不要去問問那些捕蛇的人,看看他們家裏是否有蛇卵?”司空影想了想說道。
“看來,隻能暫時先這樣了。而且像五步蛇這種劇毒蛇,我們也沒有經驗對付,還是找些專業的捕蛇者打聽一下再說吧。”涯空稍稍思量了一下說道,“反正這是急也急不來。”
“其實,毒蛇什麼的倒不是問題。就是這蛇卵……嘖,隻聽說過蛇全身能入藥,還真沒聽說過蛇卵有什麼藥用價值的。軒老爺怎麼就中了這麼一個怪毒。”輕浮皺著眉說道,“那個下毒的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說道這裏,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他們確實沒查到有關的線索,對於下毒者的目的更是一無所知。這讓馭南樓裏一直以搜索情報為驕傲的雜役,內心更是不爽了很久,他發誓,一定要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將凶手查出來。
“除了這個東西,還需要什麼特別的東西嗎?”一直在假寐的頭牌突然出聲,打破了大廳內的沉默。
“還需要一種藥引。具體是什麼還不知道,但樓醫說過,藥引方麵不用擔心。他好像有。”輕浮放下手中的信說道。
“哦,這樣。”頭牌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抬起頭看向了輕浮,“把藥方拿給我看看。”
聞言,輕浮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將藥方遞了過去,“頭牌,給。”
隻見頭牌支著腦袋,將藥方細細的掃視了一遍,遞回給了輕浮,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你們去把其他的藥抓好吧。五步蛇的卵,我有。”
“誒?骨頭,你有?”最先發出驚歎的是鴇爺。
“嗯。”頭牌看了一眼鴇爺嗯了一聲,然後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涯空急切地問道。
“媚倌答應給鴇爺的那個東西,我要了。”頭牌一字一頓,語帶溫柔地說道。
“啊?啊?啊!骨頭你說什麼?”鴇爺激動的大叫,“你怎麼可以這樣?!幹嘛非要那個!哇……骨頭你欺負人!”
“這是為你好。省的你以後為了一己之私,讓馭南樓的人陷入莫名其妙的事件裏去。”頭牌淡淡的說道。
“可是,可是,我這次是為了輕浮啊!”鴇爺不服氣的為自己狡辯。
“如果你是為了媚倌,就不需要收他的東西了,不是麼?”頭牌靜靜的看著鴇爺,眼神微微帶著指責,“鴇爺,有時候見錢眼開真的是一種缺點。”
【見錢眼開一直是個缺點好不好。】眾人腹議道。
“……”鴇爺咬著嘴唇委屈地看著頭牌,不說話。臉上清清楚楚的寫著‘那你幹嘛還跟我搶?’八個大字。
“我不是跟你搶,我是要你記住這個教訓。”頭牌看著鴇爺淡淡地說道。
“哼!說道好聽,那你也不要啊。真是的,我隻是比較喜歡值錢的東西而已嘛。幹嘛你們每個人都這樣。”鴇爺不服氣的哼哼著,並沒有大聲說出來。
“我可以不要,但是,以我對你的了解,隻要那個東西一天在輕浮那,你還是會打它的主意的。因為你看準了輕浮並不是特別在意那個東西它表麵的價值。”頭牌一針見血地說道。
於是,鴇爺悶悶地鼓著嘴巴,不再說話了。
“那個,頭牌,我能問個問題麼?”藝想了一下,猶豫地問道。
“問。”頭牌應允。
“您怎麼會有五步蛇卵的?”這話一出,立刻得到了鴇爺的巨大響應。【對啊對啊!從來沒聽你說過你有什麼蛇卵。不會是趁機找借口跟我搶東西的吧?】鴇爺雖然沒有出聲,但臉上表情卻清清楚楚的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
“夏天出去辦事的時候,在山裏意外看見了一條死蛇。看它的死狀有些怪異,我便想著挖個洞把它埋了吧,也好讓它安息。等摸到蛇身的時候觸感有些奇怪,便稍稍用力順了順,結果它就產下了一顆卵。覺得有趣,我便繼續用人力助它產下了所有的卵後,再把它埋了。那些卵我看著喜歡便帶回來了。一直用冰保存著,沒讓它們孵化。”頭牌平淡地敘述了一下,用遺憾的眼神看了一眼鴇爺說道,“很不湊巧,那條雌蛇就是五步蛇。”
於是,鴇爺徹底完敗了。難過抓過藝的胳膊,將臉埋進了他的肩膀。藝隻好無奈的輕拍鴇爺的背,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