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警官！”蘇曉曉又變得嬉皮笑臉起來，秦宇再次頭痛欲裂，做警察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識蘇曉曉這種難纏的類型。
    “什麼？”
    “問個問題，如果我說是我的，會有什麼下場？”
    “……請蘇小姐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會以妨礙公務罪關押你！”秦宇猛拍一下桌子。
    “秦警官，請注意你的言辭。”律師不是擺設，不要忽略人家的存在感。
    秦宇不想再兜圈子，“蘇小姐，現在警方有足夠的證據懷疑你跟一起謀殺案有關，這把匕首的形狀正好跟死者身上的傷口吻合，請回答我的問題，好嗎？”這世道就是這樣，警察要向嫌疑人祈求配合，否則人家告你刑訊逼供。
    “啊，原來是這麼嚴重的案子啊，不用問，死的人肯定是那個狗仔記者嘍？那這可要撇清關係了。”
    ‘啪’的一聲，蘇曉曉將一把相同樣式的匕首拍在桌子上。秦宇‘蹭’地站了起來，怒火染紅了雙眼。
    “你！……剛才在外麵不是讓你交出隨身攜帶的物品嗎？”為什麼會有一把匕首還藏在身上？重點是，這東西藏在什麼地方了？他曾讓女警搜過身的啊。
    “抱歉，我以為‘物品’的範圍限製在手機、錢包那些東西之內，而且我也忘記身上還帶著這東西。”
    “你……”秦宇突然放鬆了下來，“施律師，隨身攜帶危險物品，算不算是有問題？”
    “這個……”大律師根本無法估計蘇曉曉會給自己出了這麼個難題，竟然堂而皇之地把匕首亮給警察看，巧舌如他，也找不出什麼理由替她開脫了。
    “政府是要沒收嗎？請便，不過這東西真的挺管用，上次就是用它成功阻止一名色狼侵犯我呢！警察叔叔，現在社會治安這麼差，納稅人的錢都用到哪裏去了？”蘇曉曉眨著無辜的眼睛，秦宇深吸兩口氣，抽出手帕撚起蘇曉曉的匕首。
    “就因為有太多你這樣的嫌疑人，我們的時間都被無情地耗費在無聊的事情上！”秦宇將匕首交給鑒定科做檢驗，如果結果證實蘇曉曉的匕首沒有問題，他便沒有繼續拘留她的理由。
    他本來就隻是懷疑她，理由也是‘請’人家配合調查，根本就沒有直接證據。
    “氣死人了！”一拳捶在堅硬的牆壁上，秦宇從沒有這麼慌亂過。
    “頭兒，有新情況。”一名探員走過來附在他耳邊輕語一句，秦宇立即看到了曙光從東方升起。
    “抱歉，我們有新的情況發生，隻好請蘇小姐再多待一段時間。”秦宇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蘇曉曉望著陽光燦爛的笑臉無比風情地將上身斜靠在桌邊上。
    “有英俊的警察哥哥在百忙中抽出時間陪同，待多久都無所謂。”蘇曉曉像變戲法一樣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張名片，朝秦宇揮了揮。
    “人民公仆一心為民，肯定還沒有解決個人問題。別著急，遇到我算你幸運，我們所有幾千名會員，包您滿意。”在警察局也不忘派發名片，蘇曉曉絕對是第一人。
    “你……”秦宇一把奪過名片，這女人到底是幹什麼的？該不會是魔術師吧？！
    “一張名片而已，不用緊張吧！哦，不對，有時候薄薄一張紙牌照樣可以百米殺人。小心哦，搞不好上麵也留有血跡呢。”蘇曉曉嗤嗤一笑，身後的大律師無力地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這人怎麼還自己往自己臉上抹黑啊，生怕人家不對她產生懷疑。
    日頭已經偏西，蘇曉曉無精打采地垂著頭，一個人坐在審訊室裏。施律師去找裴林，秦宇焦急地等待結果。
    當秦宇興衝衝地奔進審訊室的時候，蘇曉曉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啪’的一聲將文件扔在桌上，蘇曉曉條件反射地彈了起來，“我能走了？”
    “抱歉，蘇小姐，我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跟這起命案有關。”秦宇做警察久了，對付嫌疑人很有一套，他其實還是沒有足夠的證據，隻是在詐口供。
    “對不起，我睡著了，時差還沒倒過來。拜托您再說一遍，怎麼回事兒？”
    “十月十一日淩晨一點到三點之間，你到底在哪裏？”
    “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
    “我們已經找到證據證明，那天晚上，裴先生一個人在自己的辦公室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五點鍾。”秦宇一手撐住蘇曉曉的椅子背，一手撐在桌邊，逼近蘇曉曉。“你如果還不能說明那天晚上的行蹤，我們可是要對你進行拘留了。”
    “是嗎？也許我記錯了吧。”蘇曉曉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警察這麼快就懷疑了裴林的口供，那天晚上她們當然沒有在一起。
    可她怎麼說呢？難道要告訴警察，她其實完全忘記了自己當時在幹什麼，隻是第二天一早發現自己在一間酒店的房間裏躺著。
    這樣的說辭，隻會讓眼前這位極易衝動的警官認為自己在耍他。
    怎麼辦？讓她去哪裏找那個殺千刀的猥瑣男人啊！
    難纏的人終於理屈詞窮了，這讓秦宇多少有了點兒成就感，自己辛苦了一天跟她耗著，總算沒有白費。
    “頭兒，又有新情況了！”一名小探員急匆匆地闖進來，附在秦宇耳邊低語。秦宇的臉立即像開了一間染坊，青了白，白了紅，紅了綠，最後變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