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什麼時候走？”
    “都好。你看著方便就好。”夏清唯隻想，就這麼靠著他的肩。
    “明日，是我爸的忌日。他的墓地，正好在桑水鎮郊區。我們就再休息一晚，明兒去給他掃墓？順便啊，正式給他介紹我的老婆。”穆言恩笑著擁她上車，語氣一如既往的霸道。
    “什麼呀。到時候，我要給伯父說一下你是怎麼欺負我的。”
    “我欺負你？小唯你好意思。誒，你找的著比我還對你好的人嗎？我告訴你，你能以身相許的，就隻有我穆言恩一個。還有，你得跟著叫‘爸’，什麼伯父都叫出來了。”
    “你看你看，這還不算欺負我。誰天天捉弄我？天天諷刺我？”
    “哦——”穆言恩把這個音拉了很長，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原來，你還在生氣內衣的事。”
    “穆言恩！”
    在夏清唯的咆哮中，穆言恩發動了車子，讓馬達聲淹沒她的叫喊。雖然，這種高級車，並無甚噪音。不過，車子開得快了些，夏清唯自然也就收斂了些，隻能敢怒不敢言地瞪著穆言恩。
    “哈哈。”穆言恩學著夏清唯常做的得瑟樣，笑得無比誇張。
    冷不丁，夏清唯卻突然溫柔地靠近，吻了一下他的臉。療養院裏的事，莫名讓她心裏不安。自己，此刻是那麼害怕會失去他。
    穆言恩神色立刻就變了，“誒，小唯，這樣會影響我開車的。”
    夏清唯依然沒有自覺地就輕輕摟住他的腰，“言恩，謝謝你。我都知道，你是要逗我開心。”
    “看，我就說回來一趟你變敏感了。小唯，真的，傻人有傻福，有些事，真別想太多。嗯，當然，像我對你好這種事，你可以多感悟感悟。”穆言恩語氣戲謔，眼裏，卻有藏不住的溫柔。
    夏清唯輕掐了下他的腰，又美美地埋在他懷裏。
    “小唯，你自找的啊。”
    穆言恩如是說著，夏清唯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打了個往右的轉向燈，繼而把車停在路邊，拉起夏清唯，便是一記長吻。
    她七葷八素地隻能閉上眼睛，受不了他的目光灼灼。
    這次，沒僅限於唇。他的吻繼續下落，灼燒了她的耳垂，點燃了她的脖頸。
    夏清唯忍不住顫抖。
    他則在她頸裏悶哼地笑。
    她麵紅耳赤地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裏。
    而他的手也終於耐不住探進她的T恤，粗糙而溫熱的手掌在她背後緩緩遊/移。
    “言……言恩……”她的話語都不連貫起來。
    許久，他才抬起頭，深深看她一眼，鬆開對她的桎梏，轉而駕車。
    夏清唯僵直著坐在副駕駛座上。
    雖然，這次還是發乎情、止乎禮。但尺度……又比以前大了……
    她咽了口唾沫。
    她悄悄側頭看了一眼，看見他直視前方的眸子和緊抿的薄唇。他的側麵那樣好看，此刻也那樣堅毅。
    她突然意識到——此刻，難受的是他吧？薛涼晚天天對自己的教育，這時終於起了點作用。
    她不由笑了，贏來他回過頭來的威脅一瞪。
    她的確是想忍住，無奈不由笑得更大聲。
    “誒，夏清唯？”
    夏清唯吐吐舌頭，“最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好不好……”
    穆言恩懶得理她。
    她愣愣地，又笑了，不自覺念起那句詞：“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怎麼想起這首詞了？這首詞普遍認為是納蘭悼念他亡妻的。總歸是不好的。誒，我們可不一樣。”
    “沒辦法啊，這首詞太感人了。我就取這首詞的半闕，再取半闕中的一句。就這一句。一生一代一雙人。嘻嘻。”
    “行，你有這個覺悟就好。”穆言恩勾唇一笑。雖然心裏還是不免沉重。他不解，一向開朗神經大條的夏清唯，為何在病房內待了短短一會兒，出來會難過成這樣。她的母親，又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兩人又沒心沒肺地玩樂了一下午，第二日清晨，卻早早地起來，把車開往墓地。
    這個墓是合葬墓。穆升已去世，他的名字便是紅色。一旁李涼的名字則是白色，卒那一欄也是空白。要等李涼死後，開館把骨灰盒埋進去，工作人員才來把那些白色填成紅色。
    兩人在墓地門口的商店買了兩束菊花擱在墓碑旁邊。
    夏清唯略皺著眉頭看著墓碑上男子英俊而年輕的眉眼，穆言恩確有幾分像他。她想起呂清給自己說的話，眉頭便皺得更深了。——他們，有什麼誤會嗎？
    因為自己隻覺得，照片上的“伯父”，是那樣的慈眉善目。
    穆言恩也一臉嚴肅，“說來，我對爸的印象都不深。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嗯，你對我說過……是二十年前的事兒了吧。當時你不過四歲。”
    “不過，心裏有感覺他是個好人。待人和善，對我也極好，不像是商場那種陰謀陽謀的商人。”
    “那你自己呢？”夏清唯輕輕挽住他的手，“我們穆少的陰謀陽謀，可鮮有人招架得了。”
    穆言恩斜瞪她一眼，麵對著墓碑說：“爸，看我給你找來這樣的兒媳婦，您老是不是很失望？”
    “伯父，是穆言恩一直欺負我。我隻是難得抓住機會才打擊報複。”夏清唯又得瑟了。
    “都說了你也該叫爸。”穆言恩霸道地命令，卻又更緊地摟住她。
    又過了大半天，兩人回到濱城後，穆言恩立刻回了ALY。耽誤了這麼些日子，有太多東西需要處理。他埋進一堆文件及一群人的問話中，便再也抽不開身。
    至於夏清唯，則打電話給了楊如玉探她的口風。
    楊如玉一聽是她很興奮，“安董這兩天都不在呢。管他呢，你是出意外了嘛，回來給他解釋解釋就成。先回來上班吧，反正我正好有好多事需要你幫忙呢。”
    “倒咖啡、複印、傳真是吧。”夏清唯玩笑地回了句，又神秘兮兮地說，“誒，我和言恩，在桑水鎮看到安紀年和梁平君了。”
    “哦？這就奇怪了。之前是聽說桑水鎮有個旅遊項目和公司合作。不過，那種項目，怎麼驚動得了他們兩個人？小唯，有陰謀。”
    “言恩也這麼說呢。而且還有個神秘美女。誒，算了，都說不想了。行，今天我休息下，順便把那天說要給他做的菜做了。明天一早我就準時來上班。”
    “哎喲，做菜。甜蜜的同居生活誒！對了，小唯，我弟他，有沒有把你吃了？哈哈嗬嗬——”楊如玉又沉寂在無限遐思中。
    “楊姐你真的太八卦！不跟你說了。”夏清唯紅著臉掛掉手機，能想象到楊如玉那笑得花枝亂顫的臉。
    再說呂清那裏，穆言恩後來打電話過去，果真，被告知她已轉院。地點，連先前聯係的那院長都不知道。
    暫時閑下來的夏清唯繼而也突然意識到，上午呂清實在給了自己太多驚嚇，自己，竟然都忘了問父親的事？
    ——等等，呂清那麼漂亮，如果又真如穆言恩猜測般、自己的家世其實很好，那麼，互聯網上多少該有些消息才對吧？
    她一想到這就開始興奮得手舞足蹈。是啊，怎麼早忘了這一招？現在什麼時代啊？——信息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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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這章對話流有點多。不知道親們滿不滿意小說現在的節奏。
    大家多提意見，我及時調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