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雨季  第十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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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一次開始,姚燁便迷上了秦明娟家常菜的手藝,經常纏著沈念白和蘇夕顏磨著倪虹影去她家蹭吃蹭喝,雖然也是自那次過後蘇夕顏見到姚燁那潑皮相總是諷刺加嘲笑的不停,卻也跟他誌同道合,隻要有時間就約著一起去,隻是苦了倪虹影,沒事就跟這幾個光芒四射的人混在一起讓她如芒在背,並不好過。可是也沒有辦法,她也會想總是喜歡叫上沈念白,占去他太多空餘時間冷落了肖筱筱可不好,隻是這話她也不好說出來,不然顯得多麼的八卦啊!蘇夕顏倒是不管拿著話來揶揄姚燁:“姚少爺你每次拖著沈大少,他那位可是會有意見的,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緣的古話您不知道啊!這麼缺德的事要少做?”語氣裏隻有諷刺並沒有探聽人秘密的好奇,倪虹影倒是把耳朵豎了起來聽著姚燁的反駁,指望能聽出個幾分理由來,豈知姚燁似乎從不買肖筱筱的賬,他一聽這話撇撇嘴角就是一句:“肖大小姐可沒閑工夫管這種凡塵俗事啊!”說罷還意味深長的看著沈念白,沈念白隻是笑一笑說:“筱筱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們不必管我,我很樂意來吃秦阿姨的飯菜,”虹影卻覺得那輕鬆得仿若很習慣的話語裏有隱藏很深的苦澀。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們才真正的成為了朋友。蘇夕顏在以後的歲月裏也總是想起虹影在沈念白身邊時臉上那些淡淡的卻格外輕快的喜悅。自從他們認識以來,她在他的身邊才是真正的放鬆,仿佛覺得在他的身邊才是真的安全,她也不知道自己和姚燁一路走近到最後又為何會漸行漸遠,最後各自曲折各自苦痛。如果一直是那麼單純的歲月,也許後來的沈念白就不會帶給虹影那麼多難以言說的痛苦,自己也就不會跟姚燁慢慢的隻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兩人曾經那麼親密,到最後卻要看著彼此的身邊有其他人相伴,幸福不再像最初時那樣隻想交給對方負責。人生並不是他們那時候想的那樣簡單。再多的意氣風發的歲月也是抵不過歲月的侵蝕。誰也不知道當年那麼淡然柔弱的倪虹影最後能夠成為那麼幹淨利落的職場麗人能夠把他們家的小飯館開成遠近馳名的大飯店,能夠做成真正的女強人,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能夠為了自己青春時代的一點迷戀毫不猶豫就舍棄她辛苦了那麼久才建立起來的基業。而她蘇夕顏曾經那麼不可一世似乎從不願意安分守己,最後竟然成為大學裏一名最最簡單的老師,沈念白呢!他的人生更是誰都無法預料,她在後來常常替沈念白慶幸他在最好的時候遇上了倪虹影,遇見了那樣固執堅韌的虹影,而似乎隻有那時候一貫不羈的姚燁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隻是不再是當年那個看似隨意灑脫實則一切盡在掌握的囂張之人,他也有自己孜孜以求卻無法到達的目標,比如他和她的幸福,隻好隨風成了過往。隻有肖筱筱舍得下一切才做成了自己的極致。她比他們都失去得多,但是誰又能責備她,誰又能說她得到了就不是於她而言她最大的滿足呢!大約隻有倪虹影這樣的傻女孩才會為了別人放棄那麼多,當然她也說是為了自己的那點執念和那麼多年的期待,不到最後不罷休。
    高中時代的美麗都是在遠離了高中生活之後才能體會到的,大學裏幾乎每個人都會說:“高三那樣的日子是打死我也不想重來一遍了。”而倪虹影更是讚同這句話,她的高三簡直在她的生活裏猶如地獄般難熬,當然她知道這隻是身體上生理上的最大煎熬,如果說心理上的艱難困苦,那妹妹和她分開的時候才是真的撕心裂肺的痛。蘇夕顏一直記得那次高考填誌願時本以為定不會填那座都市的大學的倪虹影竟然破天荒填了和她一個地方,因為早早便說好要去的地方跟夕顏是不一樣的,蘇夕顏也不是那種非得跟好朋友在一個地方上學天天一起的人,再者她是理科生學校自然跟夕顏這種專業文科生是不一樣的。隻知道那日她興衝衝的告訴蘇夕野,那個一直淡漠爽朗的男生竟也在那邊開心不已,他知道他一直在等她長大,隻是那時候誰也不知道等到的長大後的倪虹影竟然會那麼出乎意料,蘇夕野總是在想,那麼多事情都是講究先來後到的,他在沈念白之前認得她,在她最傷心的日子裏出現,陪伴她走過這麼多年卻並沒有去打擾她,是不是真的錯了,那麼多的好和關注也不過是她無法感受到的,最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另一個痛苦的漩渦裏不停的轉,而他束手無策,即使他很確定如果虹影跟著他他絕對不會讓她這樣痛苦這樣卑微。可是,隻要對象錯了,就什麼都不會是對的。而虹影總是對夕顏說:“我從來覺得一切都是公平的,蘇夕野身上我得到了多少必然要在沈念白那裏失去多少,沈念白在肖筱筱那裏失去了多少,正好在我這裏補上,你和姚燁彼此失去了多少,也就彼此得到了多了,即使又不公正的地方在其他人身上也會得到的。所以,夕顏,我從來不覺得辛苦,這一切都是由宿命味道在的。對蘇夕野的虧欠我也不擔心,因為會有人珍惜他,給他他所需要的愛。”她那麼努力的讓自己的健康快樂,從來不敢怠慢任何人的幸福,隻是苦了自己,在沈念白的身上秏去了太多的力量以至於怎麼也收不回來,蘇夕顏甚至會想當初要是她和姚燁多關注下她,也許就不會讓她陷得那麼深,不至於到如今不能自拔的地步。姚燁難得說一次感性煽情的話:“也許念白就是虹影命裏的那個劫吧!既然是個劫就總會過去,變成她命定的幸福或者是成為過往雲煙。宿命這種安排我們誰都擋不住。”
    很多時候,蘇夕顏根本想不通,沈念白那麼多年到底對虹影下了什麼蠱,讓她這樣死心塌地的喜歡,他到底是讓虹影見識到了哪些好才讓她這樣孤勇執著,似乎那時候他的好都放在了肖筱筱身上才對。怎麼會到虹影的身上有那麼大的影響和成效呢!而且她完全相信如果肖筱筱沒有離開,沈念白沒有出事,倪虹影肯定會在以後正常的結婚生子,和蘇夕野或者其他男子,做個平靜幸福的女人,自己則一個人把那些事情爛在心裏,他們誰都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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