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格洛莉亞的新行動（2）
    他們一頭栽進了傑西卡•菲利普斯家的小院子中。
    “我那個己經退役的預備役不知道怎樣了？”格洛莉亞還是繼續笑著，維奧列警官看了她一眼，突然覺得那個笑容怎麼看都有點不懷好意。
    “哦，我聽理查德說起過，那個點子很不錯。”
    “還不錯呢，這可是有史以來最短暫的合作計劃。當心，警官。”
    格洛莉亞停下來在口袋裏掏出了手機企圖照明，警官很盡責地拿出了手電筒，一邊照一邊問：“哪裏？”
    “我背後的大門那邊，差點兒給他躲掉。”
    這時，手電筒一下子就熄掉了，維奧列警官故意大聲說：“嘿，老搭檔，來這兒吧！”然後他們繞過一群興高采烈玩遊戲的小孩子，走近大樓。大個子維奧列警官笑了起來，“居然是皮埃爾。”他在靠近大門的時候又點亮了手電筒，格洛莉亞也湊了過去。
    “晚上好啊！”那名叫皮埃爾的刑警這時冒了出來，“你們這兩個大閑人，我在一條街外就看到你們走過來了。”
    “哪條規定說我們不能來啦？”維奧列警官哼了一聲，“你今晚在值什麼勤，皮埃爾？他從刑警那兒拿了根香煙。”
    “注意，他來了。”皮埃爾低聲說了一句。
    格洛莉亞和維奧列警官立刻身手敏捷地跳進大門裏去，待在那個執勤的人旁邊。一個高個子的男人從半條街外他們這一側的一個陰暗的門廊裏走了過來，一路推開擋他路的小孩。
    “我已經跟他跟了整整一晚上了。”刑警說。
    “誰下的命令，皮埃爾？”格洛莉亞看清了那人的臉，有些不悅地挑了挑眉。
    “你老爸。”
    “多久了？”
    “整整一個星期了。傑森和我負責盯他。”
    “格洛莉亞，理查德沒跟你說過？”維奧列警官好奇地問，在他看來，吉迪恩家的這對父女可是無話不談的。
    “這個禮拜我很少看到他。”格洛莉亞搖了搖頭。
    “沒多大意思，”刑警皮埃爾插嘴說，“隻是對納稅人有個交代——這是理查德的原話。”
    “他都在做什麼？”忽略了父親沒和自己通氣這一茬，格洛莉亞問道。
    “不是走來走去，就是呆呆地站著。”皮埃爾聳了聳肩。
    “他經常來這兒嗎？”
    “昨晚還來過。”
    “那麼，今天晚上他在那個門廊下做什麼？”
    “一直在觀察那個菲利普斯小子的家。”
    格洛莉亞點點頭——果然，這才是符合那個人個性的作風，然後接著問：“馬修在家嗎？”
    “我是半個小時前才到這兒的。傍晚的時候他去了一趟圖書館的參考資料室。所以我也待在那兒。然後肯德裏克跟蹤他到這兒，結果就是現在這樣。”
    “他沒進去過？”
    “沒有。”
    “沒和他接觸，講話什麼的？”
    “這才是最見鬼的地方！菲利普斯根本不知道他在跟蹤他。我得說，這個肯德裏克跟蹤的水品絕對是專業級的。剛才我到的時候，他正待在街對麵的後院裏。”
    “聽起來像是熱鬧的社交集會。”維奧列警官笑了起來。接著，他突然說：“皮埃爾，快躲！”
    那個高個子的男人徑直朝他們走了過來。
    “這個，唉……”格洛莉亞搖搖頭走出大門，“嗨。”
    “我還以為我跟你已經沒麻煩了。”阿德裏安•肯德裏克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他停下來，看看格洛莉亞，又看看維奧列警官，最後眼光又回到了格洛莉亞身上。大門後的大廳空空如也，“你又打的什麼主意？”
    “主意？”格洛莉亞轉過頭去看了看身後的大廳，不明所以。
    “我看見你們這兩個跟班的溜進這個大廳裏來。你們在幹什麼，監視馬修嗎？還是，你們監視我？”
    “我可沒監視，”格洛莉亞聳了聳肩，“維奧列警官，你呢？”
    “我才不會幹這種事呢，今天不是我當值。”警官配合著格洛莉亞的動作，有些陰陽怪氣地說。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阿德裏安•肯德裏克還是緊緊盯著他們，“你怎麼不問我在這兒幹什麼？”
    “好吧，阿德裏安，你在這兒幹什麼？”格洛莉亞攤了攤手，心裏卻想著這可真是孩子氣。
    “跟你們一樣。”阿德裏安掏出一支香煙，接著像插旗一樣夾在雙唇之間，他的口氣聽起來還算友善，“隻是我的角度不太一樣。我聽說這城裏有人在收集脖子，而那個年輕人似乎有個很漂亮的脖子。”他說著點燃了香煙。
    “保鏢計劃，哈！”維奧列警官幹笑了一聲，“你還差得遠呢，你這個新聞小子。”
    “這完全是我自己的事。”阿德裏安把火柴隨手一丟，正好落在了維奧列警官的腳邊，“好吧，再見了，如果我命中注定還要見到你們的話。”說完這話，他作勢要離開。
    “嘿，阿德裏安，等等！”一直沒做聲的格洛莉亞衝他喊了一聲。
    “幹什麼？”
    “我們去拜訪馬修，你說怎樣？”
    阿德裏安晃著身子走了回來。
    “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們兩個好好談一談。”
    “談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但我覺得馬修小朋友也許會需要一個解釋，這也是他的權利。”
    “顯然我不需要解釋，別的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好吧，”格洛莉亞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承認，我之前的做法有些不妥，所以我不能責怪你什麼。”
    “我可不是要‘責怪’你，我們偉大的女性胡迪尼。”阿德裏安似乎被她的態度激怒了一般反唇相譏道，“你這可是個絕妙的點子——利用小馬修來陷害我，再利用我去替你嗅尋馬修的小秘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突然把臉湊到了格洛莉亞跟前，維奧列警官立即警覺地把手放到了側腰上。
    “別緊張，我的好警官。”格洛莉亞心神不寧、神色憂慮，“可是阿德裏安，在這種極端的時刻，我不得不選擇冒險做一些也許會令人不快的實驗——就像我爸前陣子說的‘為了這案子，我也許會做出比這更卑鄙的事’……誠然，我這種做法相當愚蠢，但是你們來找我的時機實在不巧，我不得不提防這種可能性——你們中的某一個就是……”
    “黑貓。”阿德裏安相當迅速地理解了格洛莉亞的思路，而他臉上的表情也顯示出——他完全能夠接受格洛莉亞的解釋，“你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據我所知，你所麵對的可不是一個正常人。”
    格洛莉亞坦然地笑了笑：“阿德裏安，我想你能理解——我從來沒有當真相信過你們兩個中的一個會是黑貓。”隨即她有些誇張地聳了聳肩，“但是從統計學的幾率上講，這並非完全不可能。”
    “好吧，”阿德裏安點了點頭，“我們去拜訪馬修•菲利普斯。”他看了一臉還在一旁緊張著的維奧列警官，而後諷刺地冷哼了一聲。
    格洛莉亞有些抱歉地看了警官一眼，後者有些勉強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而後，有一個格洛莉亞不認識的巡警來接了皮埃爾警官的班。格洛莉亞程序性地向他介紹了自己的情況，便和阿德裏安一起走進了馬修住的公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