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二章 荒誕離奇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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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樹林村裏來了名知青,王禿頭把他安置好後領到了地裏,分配好任務後走了。他見旁邊站著個比自己大一些的小夥子,便說:“大哥,我叫張誌強,我剛來,還請您多多照顧。”
    地主趙福田的兒子大狗子受寵若驚,他但沒說話。
    張誌強又問:“你咋不說話,你叫啥?”
    大狗子靦腆地說自己小名叫大狗子,都是父親聽老年人說給自己的孩子取個名字叫貓啊狗啊容易活下來。
    張誌強笑了笑,這時闖過來一個氣勢洶洶的年輕人,張誌強便問大狗子說這是誰?大狗子便小聲湊到張誌強耳邊說:“這是咱隊長王禿頭的兒子,有著與偉人的親密戰友林副統帥的兒子林立果相同的綽號——小老虎。”
    張誌強“哦”了一聲。
    王禿頭的兒子小老虎一向飛揚跋扈,頤指氣使,他向父親王禿頭主動請纓要求由他帶領女子兵——村裏的婦女們,來完成父親下達的各項曆史使命。
    女人們到了地裏,三五成群地聚到一起東家長西家短聊個不停,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何況這是全村的女人們大團聚,少說也有幾十台戲。她們這會兒聊哪個婆媳關係不好,那會兒又聊哪對兒夫妻晚上生龍活虎,龍騰虎躍,不時發出一陣陣爽朗的笑聲來。
    小老虎總是豎起耳朵仔細聽,就聽李家媳婦對一女的說:“咱鄰村有一對夫妻兩年了都沒生孩子,把公公婆婆急的能蹦起來,後來一問是咋回事?他倆說,原以為隻要睡在同一個被窩裏就能生孩子,連弄都不知道咋弄,從來就沒想到還要夫妻接觸。”那女人聽得“咯咯”的笑了起來。
    李家媳婦繼續眉飛色舞地說道:“還是他爸不好意思直接說,找了個有經驗的人給他仔細描述了一番,他才臉紅脖子粗懵懵懂懂地點點頭,過後沒多長時間他媳婦就懷孕了。”
    “哈哈哈!”另一個女人聽的笑了個人仰馬翻。
    聽的更仔細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膽怯的大狗子。他由於地主成份到了二十八九歲還沒有娶下媳婦,沒有女人願意與他共享“地主”這份殊榮,所以折騰的他日思夜想的就是這檔子事,並對女人的身體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心和神秘感。
    小老虎聽著聽著就看見這群女人們放慢了幹活的進度。他惱了,擺出一副猛虎下山的架勢,發出一聲震徹山穀的怒吼:“你們這些慫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不停地日搗,有球的日搗啊,我看你們一個個欠日搗吧?”霎時間女人們都安靜了。
    李家媳婦向周圍的媳婦們擠擠眼,大家便一起猛撲過去,小老虎猝不及防被女人們壓倒在了身下。還沒他等回過神來,寬大的褲子已經被扒下來,女人們爭先恐後地拍打小老虎的身體,並攥起一把把塵土塞進他的褲襠裏。弄得小老虎拚命掙紮反抗,等爬起來後趕緊使勁抖擻褲襠。
    大把大把的塵土順著小老虎的兩個褲管忽忽的往下溜,小老虎一邊抖土一邊半開玩笑半生氣地嚷:“你們這些慫女人,真是欠男人好好日搗。”
    等了一會兒,他乘李家媳婦不注意,躡手躡腳地挪過去一下抱住李家媳婦,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她的褲子扒下來了。女人們和男人們一樣都沒穿褲衩,李家媳婦下麵馬上一覽無餘,小老虎趁機也把大量的塵土丟進她的褲襠裏。
    小老虎朝不遠處看熱鬧的大狗子叫嚷道:“快來看啊,大狗子,我知道你饞的不行啦,快來啊!”
    大狗子尷尬地在原地不知所措,臉紅的跟豬肝似的。
    倒是結了婚的女人們毫不在乎,一個個在旁邊搖旗呐喊:“大狗子,快看啊,快看啊,饞死你。”
    大狗子變得更是無所適從起來。
    張誌強沒想到農村裏人們打情罵俏會鬧到這種程度,他尷尬地笑了笑,然後低下頭拚命幹起活兒來。
    沒結婚的女的從不加入到此項活動中來,她們和打鬧的這群人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有的傻笑著觀看,有的則埋頭幹著活兒。貧農出身的李秀秀還沒結婚,涉世未深的她不曉得男女之事,隻是在一旁憨憨地看著,不時還哈哈大笑幾聲。
    小老虎愛逞能,他想在大狗子麵前顯示他的能耐有多大,也想饞饞大狗子,他瞄準了李秀秀。隻見他漫不經心地踱到李秀秀麵前,冷不丁把李秀秀的上衣掀了起來,原想馬上就能看到李秀秀的胸脯,沒想到胸脯圍了一圈又一圈用舊衣服拆下來的布條做成的束胸帶,他有些失望。
    在這個“中華兒女多奇誌,不愛紅裝愛武裝”的年代,沒結婚的女人最頭疼的就是自己的顯山露水,她們總是想辦法把自己的胸脯弄的一馬平川透射出男人的身板才滿意。李秀秀便用這條圍起來很不舒服極易出汗和癢癢的束胸帶武裝了起來,也掩蓋住了女孩愛展現美的心理。
    小老虎不甘心,他用力撕扯著李秀秀的束胸帶。李秀秀羞得臉通紅,邊罵邊使出吃奶的勁兒使勁捶打著小老虎,怎奈她哪是小老虎的對手,三下兩下束胸帶就被揪掉了,那一對雪白的肉坨子倏地從裏麵蹦了出來,白晃晃的直刺大狗子的眼。
    大狗子看的眼都直了,他不由地咽了口唾沫,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內如浪濤般排山倒海地湧動。可惜好戲很快就結束了,小老虎鬆開李秀秀,加入到喝彩的人群中一起開懷大笑,剩下驚慌失措的李秀秀孤零零一個人在角落裏暗自神傷,黯然落淚。
    李家媳婦勸李秀秀:“有啥好哭的,那有啥啊?”她對大狗子嚷道:“你看我的嗎?讓你看。”說完,李家媳婦掀起上衣,她沒有綁束胸帶,碩大的胸脯立刻露了出來。引起周圍的人們又是一陣大笑。
    晚上,浮想聯翩的大狗子躺在堅硬的土炕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白天看到的女人身體美妙部位的那一幕一幕在他的腦子裏不停地飛速旋轉,大有繞梁三日不絕之勢。
    他晃了晃腦袋,試圖把這些腦海裏的景象甩掉,可是做不到,並且還能感到被子裏身子下到處都蜿蜒著跳蚤虱子,仿佛這些令人生厭的小家夥們今晚正趕上逢廟會似的,不停地向他發動著一輪又一輪大規模的地毯式進攻,這要是擱在平時晚上睡的死沉死沉的還真感受不到這特殊待遇。
    到了半夜,對性極度饑渴的大狗子實在是憋不住了,忽然他聽見外麵豬圈裏那頭瘦母豬哼了一下,他馬上跟打上興奮劑似的內心一陣狂喜。他慎重地掃了幾眼周圍同一炕上的父母兄弟們,他們正鼾聲如雷。他竊喜著偷偷地溜下炕,跟做賊似的閃到院子裏。
    大狗子三步並成兩步很快就竄到自家的那頭瘦豬跟前,一把抓住了母豬的尾巴。那頭瘦豬正打著鼾做著吃美食的好夢,冷不丁讓主人攪醒了,瞪著一雙大惑不解的眼睛時刻盯著主人的動向,瘦長的身體扭來扭去一點兒也不配合主人。
    大狗子早就猴兒急得要命,豬再瘦也比人力氣大,大狗子哪是豬的對手,他和豬在圈裏來回轉圈圈。還是大狗子有辦法,他把豬的尾巴往上拽起來使豬的兩個後蹄離了地,這頭可憐的母豬立刻就不動彈了。
    大狗子按捺不住鬱積已久的念頭,馬上脫掉褲子和母豬糾結起來,把這條從沒見過大世麵的瘦豬驚恐萬分地極力掙紮想擺脫這種特殊的愛的撞擊。
    俗話說,真是無巧不成書,就在大狗子沉浸在雲裏霧裏極度亢奮的時候,鄰居李家媳婦肚子疼痛起夜去上廁所。
    兩家之間的土坯牆早就經不起風吹雨淋剝落成了一抔黃土,以致兩家人站在各自的院裏互相對視暢通無阻。當李家媳婦路過牆角時,她讓眼前奇特的一幕驚得舌頭能掉到地上,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驚喜若狂地仿佛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她趕緊躲到牆角陰暗處美滋滋地欣賞起來。
    這一條獨特的風景線成了李家媳婦止疼的速效藥,她竟然忘了她半夜不得不出來的曆史使命是要去蹲坑,還躲在不遠處暗地裏給大狗子加油鼓勁兒。
    大狗子巫山風雨過後,這時才回過神來,開始警惕起來周圍的動靜,哪怕細微的一點兒聲音都能引起他的極度恐慌,他生怕有別人看到。他要保證隻有天知地知,豬知自己知,不能有半點泄漏,否則這將成為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他本人也會一夜之間聲名遠播。
    當大狗子謹慎地巡視周圍的時候,李家媳婦嚇得一動不動,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肚子又使勁疼了起來,她幹脆輕輕地解下那根紅褲帶小心翼翼地應對著自己的當務之急。
    大狗子見周圍一片死寂,偶有幾聲那頭母豬極不滿意的哼哼聲。他這才長長地吐了口氣,心滿意足地慢慢踱進家徒四壁的破窯洞裏。李家媳婦目送大狗子進屋後才徹底放鬆下來,開始暢快淋漓地釋放著田地裏渴求的肥料。
    李家媳婦嘴碎,還沒等天亮,她已經給幾個女人聲情並茂地描述了:“你們見過人豬交配嗎?昨晚我就看見大狗子日愣母豬啦!”“不可能吧?”女人們紛紛搖頭。“我親眼所見,那還有假?”李家媳婦不容置疑地說。“哦,是嗎?哈哈哈……”女人們像撿到一千塊錢似的興奮異常。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裏,關於大狗子的風言風語像颶風一樣刮過每個人的心田,並且愈演愈烈,大有燎原之勢,到後來竟傳的越來越離譜,越來越荒唐。有人說大狗子不但弄過自家的豬,還把鄰居家的羊給弄了;還有人說大狗子把全村的牲畜全弄了。
    大狗子算是顏麵盡失,真是無顏麵對江東父老。他變得更加孤僻了,原來見人就低著頭,如今低的能看見自己上衣上的扣子。他不敢正視對方的眼睛,仿佛對視時能從對方隱含譏笑的瞳孔裏看到自己日愣母豬的情景。
    大狗子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埋頭拚命地幹活。他變得更加沉默寡言起來,實在是想說話的時候,就一個人喃喃自語:“唉,真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唉,真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唉,真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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