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中 第三章 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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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曖昧氣氛
“那麼,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在這裏了。”林渲推開了劍雨閣的窗子。
“是的。那麼師傅入葬……”蘇璃看向自己的腳尖。
“尊師明日入葬,可否要邀請江湖人士來參加?”林渲欣賞著窗外黃昏的景色。
“全聽掌門的意思。”蘇璃還是沒有抬頭,好像在逃避著什麼。
“跟你說了,私下叫我林渲。”他扭頭看著蘇璃,深幽的眼瞼中裸露出了強烈的不滿。“還有,竟然讓我拿主意,那麼明天將劍雨門掌門逝世,新掌門接任通告給所有江湖人士,但是不需要邀請任何一人,他們想來就來,不想來也罷,由他們自己作主。”
“好的。”蘇璃應道,卻依舊是不曾抬頭。
這讓林渲皺了皺眉,他什麼意思?“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他命令道。
“……”蘇璃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行動,隻是低著頭。
“聽見我說的了嗎?我讓你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林渲走到他麵前停下。
蘇璃還是沒有說話,額前的長發掩去了他的雙眼,兩縷黑發毫無生氣地垂落在他的兩肩上,當去了他大半個臉。
但是,林渲看到了,他看見隱藏在他頭發陰影中的雙唇。
他的唇不薄也不厚,剛剛好,每次看起來總是濕濕的,軟軟的,帶些嫣紅。
可是,現在,那美麗的唇瓣竟是煞白煞白的,還微微帶些顫抖,有些無助,卻也有些惑人。
林渲愣了愣,自己這是在想什麼?
他有些惱火,因為自己剛才想的那些事。
他伸手,以無可抗拒的力道捏著蘇璃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但是,當他看見蘇璃掩蓋在黑發下的雙眼時,原本的怒火,竟轉化成了對他的憐惜。
蘇璃在那一瞬突然感到下顎一陣疼痛,他發現自己的下巴已被林渲抬起,而自己用盡了全力也絲毫不能反抗。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和林渲的差距,太大太大,他剛在比武時看到的,不過是雪山一角罷了。
呈現在林渲眼前的,是一雙有些泛紅的眼睛,盡管眼睛的主人已經很努力的克製自己了,但是林渲依舊可以看見,眼眶裏的星星點點在閃耀。
“你……”林渲在這一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他,卻在蘇璃麵前,第一次感受到了無能。
蘇璃狠狠的瞪著他,但是原本淩厲的眼神在此刻卻打了折扣。
異常的惹人憐愛。
林渲感到自己的心微微一顫,原本用力的手變為了輕輕地撫摩,他細細的感受著蘇璃下巴上柔嫩的皮膚。
因為林渲的動作,蘇璃怔了一下,有些抗拒的向後推了一步,想逃離林渲的鉗製。
但林渲卻隨著他向前走了一步,他的步子比蘇璃要大些,是他更加的靠近他。
蘇璃不禁又繼續向後退去,林渲也跟著他向前走去。
太好了,背後是門。蘇璃有些欣慰,因為他撫摸到了門上的木雕。
林渲好像猜透了他的心思一樣,嘴角跳起邪邪的笑容,看著他滿頭大汗,劍雨閣的門卻分毫未動。
糟糕,門打不開,他是什麼時候……,蘇璃有些著急了。
林渲眼睛不離他的臉,一直看著他神情的變化。他將‘茗雨扇’別入腰間,用剛才拿扇的那隻手撐著門。
這時,林渲的身子已經貼在蘇璃的身子上了,他將臉緩緩靠近他的,欣賞著蘇璃臉色微紅的美景。
“你……你……”蘇璃此刻已經連話都說不全了,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林渲越來越近的俊臉。
忽然,他的兩手按住了林渲的肩膀,把林渲朝自己的反方向使勁推去。
“嗬~”哪知林渲輕笑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扣住了他的雙手,按在門上。
蘇璃隻覺眼前影子一晃,等清楚時自己的雙手已被按在自己頭的兩側,林渲的身體緊緊壓住他的,讓他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鼻尖已快碰上自己的鼻尖。
林渲仔仔細細的端詳著眼前的人,真奇怪,明明已經三十八歲了,臉上竟然沒有皺紋,皮膚也沒有粗糙感,頭上更沒有白發,而他可以感覺到,他的腰並不像女人那般柔軟纖細,雖然還是比一般男人略顯得細上一些,但是柔韌有力,他的身上,沒有一塊兒贅肉,幹淨利落。
蘇璃已經可以感受到男人的鼻息了,溫熱的灑在自己的臉上。那雙深不見底的墨綠色的瞼字一直看著自己,還在不停的徘徊。
有一刹那,讓他生出了想逃的念頭。
林渲邪笑著看著發怔的蘇璃,繼續靠近,就在兩人的唇隻差那麼一厘米就要挨上的時候,林渲突然改變了軌道,下巴抵在了蘇璃的肩上。
蘇璃回過神來,男人平穩的呼吸聲,繚繞在他耳朵的周圍;男人穩重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敲擊著他的胸膛。
林渲滿意的看著眼前發紅的耳朵,感受著繃得更緊的身體。
“璃兒。”他開口,紅豔的唇有意無意間擦過蘇璃的耳朵。
“你……你叫,叫我什麼?!”蘇璃的大腦已經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璃兒呀。”林渲無辜地說,忍不住伸出殷紅的舌頭輕輕逗弄了一下蘇璃的耳朵。
“啊……嗚,你……”蘇璃的身體強烈的抖動了一下,發出野獸般的咽嗚。卻在不輕易間也擦過了林渲的耳朵,讓他僵硬了身體。
“嗬嗬~怎麼了麼?不應該這樣叫你嗎?”林渲在他耳邊戲謔的笑著。
“……”蘇璃已經有些後悔了,當初自己真是不應該答應師傅那些承諾的。
“怎麼了?就這點耐力嗎?”林渲向後退了些,盯著一言不發的蘇璃。
“……”蘇璃正在為自己以後的悲慘生活做好思想準備。
“算了,今天放你一馬,以後在私下不準再叫我掌門,叫我林渲或渲都可以。”林渲放開了對蘇璃雙手的束縛,向後退了兩步。
“……剛、剛才……”蘇璃還是有些大夢初醒的意味。
“怎麼?還想再來一次?我可不介意。”挑眉。
“……呃,不用了,不用了,我先,先回去了。”急忙轉身開門。
“等等,叫我。”林渲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啊?……什麼?”蘇璃有些錯跨的看著他,不明白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我說,叫我。”林渲耐下性子將剛才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
“呃……林渲。”
“好,以後記住了,你走吧。”聽到滿意的回答,林渲放開了蘇璃的胳膊,微笑著看著他,“當然,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你知道會怎樣。”
忽然一陣惡寒爬上蘇璃的身體,他敢確信,要是自己再犯一次這樣的錯誤的話,會死得很慘很慘。
他轉身離開,躍下山去。
劍雨閣閣樓的窗邊。
林渲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輕搖折扇。
自己剛才做的,好像有些過分了,看來是動真情了。
山下。
一匹馬在狂奔。
一人騎在馬上。
這馬無疑是最好的嗎。
但這人卻不是最好的馬師。
他們趕了十二裏路。
馬未顯出絲毫倦態。
但馬上的人卻已經乏了。
他們仍在夜色裏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