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借酒裝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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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忘了今天晚上的酒宴。寨子裏很久沒有這樣熱鬧的事了,算是為了你遲來的接風,也是送別。”卓娜臨走之前如此邀請道,也沒忘了送上一個多情的飛吻,看起來雖然有些做作,卻不可否認的有她獨特的魅力。
    回想前一分鍾兩人之間還在針鋒相對,淩酈不免覺得有些可笑。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有這樣斤斤計較的一麵,隻為了不肯在嘴上認輸。其實又有什麼區別呢?她還不是與卓娜在為了同一個男人,爭風吃醋。也許這就是女人的天性,總是要去證明自己才是最有吸引力的那一個,這個男人還是喜歡自己多一點。因此淩酈做了以前她從來不以為會發生的事情,信誓旦旦的用無力的語言證實自己的強大。
    楚少睿看著自己一個人默默發笑的淩酈,眉心處微微擰起了一個漩渦。他不喜歡她這樣的笑容,帶著嘲諷的味道,是在譏笑自己,還是他?這種像是對她無法掌握,揣摸不透的感覺,實在是不好。
    “看起來你們聊得很開心。”楚少睿沉聲說道,句子是肯定的,語氣卻截然相反。
    “怎麼會不開心呢?我還要多謝她的賜教,才讓我了解到這麼一個不同的你。”淩酈嘴角帶著諷刺意味的笑容愈深,“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一種女人,總喜歡拿一些床上的事情來說給人聽。不過真的很難想象你會是那副樣子的,和她。我還以為你有些性冷淡,但看來不是相對於每個女人。”
    楚少睿當然知道她口中所說的隻是些敷衍之語,兩個女人都不是簡單的白紙一張,讓人隨便看一眼就清清楚楚,這一點,他深深知道。所以對她的這種言不由衷,他討厭極了。
    雙手用力的向上一提,讓淩酈的身體緊緊的貼上自己,雙腳幾乎要懸空,楚少睿與她的眼神相撞,似乎聽的到某種類似火花四溢的激烈碰撞聲。
    “你總是很有辦法燃起我的怒火。或者,你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我證明給你看,到底是不是像你說的那麼差勁?”
    大力握住的手掐痛了淩酈的肩膀,但她卻對楚少睿此刻這種氣結而又隱忍的表情微微感到得意。
    “究竟是你還是我有被虐的欲望?總之我們兩個一定有些不對,也許是你瘋了,或者是我有什麼毛病。”淩酈平靜的陳述著,仿佛這就是真相,就是事實。
    楚少睿墨色的雙瞳中忽然沾染了一絲笑意:“對,你說得對極了。我們都有問題,所以才會互相吸引,開始這個可笑的遊戲。可能隻有都毀滅才能得到平靜,否則就是我們都變成另外一個人,不知道是完全的真實,還是完全的虛假的自己。”他的話像是帶著某種暗示,讓淩酈完全拒絕去接受和思考。
    兩個人開始陷入冗長的平靜,隻有眼神還緊緊膠著,無法放開彼此。楚少睿一瞬間意識到自己所暴露出的不應該出現的情緒,他緩緩的鬆開了雙手,聲音平靜,不知是在解釋什麼,又或者隻是無心之語:“桑亞哈賣給我們的貨是丟在我們自己的手裏,所以不僅僅是為了找一個臨時的避難所,我們還欠他一個交代。”
    淩酈冷冷的一笑:“這大概就叫做家賊難防。”
    楚少睿眉尾揚了揚:“你好像很恨三哥?”
    “不,”淩酈搖搖頭,“與其說是恨,不如說我應該感激他。如果沒有他的那筆錢,我不會比現在過得更好。”
    楚少睿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而你選擇的感激他的方式,就是做了他的眼線,然後再出賣他?”
    淩酈的回答聽起來認真而懇切:“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別人。他總不能指望這世界上有什麼永恒的秘密,既然做了,就總不會害怕終有一天被人揭穿。隻不過他大約想不到你還會救我,這和他的計劃太不一樣,甚至根本是背道而馳了。”
    “隻有你做出連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情,才能打亂對方的陣腳。意料之外有時候也是件好事。”楚少睿的臉上是一片冷漠,好像一尊石膏雕像,任何的喜怒哀樂都是人為雕刻上去的,並不代表內心的真實想法。他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很快就說起了別的事情:“你剛才聽到了的,今天晚上會有一頓好酒,你也要去。”
    淩酈嗤笑:“我為什麼非去不可?主角想要見到的另有其人,我去了隻有掃興。”
    “你當然要去。”楚少睿輕輕吻了一下淩酈的耳廓,兩片唇夾住她耳朵的邊緣,在上麵留下星星點點清冷的濡濕。這個動作看上去親昵極了。“你總得盯牢我,讓我不至於在酒醉後爬上別的女人的床。”
    “我還以為那是你的意誌使然。如果你不想醉,就一定醉不了。可若是你說你醉了,即使明明是滴酒未沾,你也就是醉了。”淩酈說的淡然。然而最後,事實證明,真正醉的另有其人。
    淩酈的臉火辣辣的發著燙,天旋地轉。許多許多的影子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抓不住他們,意識不受自己控製,隻能任憑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吃吃發笑。
    卓娜的確是個很美很誘人的女人,淩酈承認。今晚所有男人的眼珠都隨著她的身影轉動,噴射著火辣辣的欲望。
    卓娜的容顏豔麗,腰像水蛇一樣嬌媚的擺動著,隨著男人們起哄一般的鼓掌聲,掀起一圈波浪,亮的耀眼。
    且不用說寨子裏這些常年難得開一次色戒的“和尚”們,就連終日混跡於女人堆裏的男人,隻怕也抵抗不了這種誘惑。這實在是一個尤物。
    楚少睿並沒有像這群看了肥肉的惡狼一般滿眼冒火的男人們一樣,但他的眼光裏當然也有欣賞。美麗的東西,自然每個人都會喜歡。
    淩酈刻意讓自己不去注意他眼中透露出的含義。這個人是楚少睿,如果他想,沒有人看得懂他心裏在想什麼。可此刻他的讚賞是如此赤裸裸的表現了出來,那麼,隻有一種解釋,他想要讓淩酈看見這些,他隻是為了讓她看見這些。
    而對他的做法,淩酈選擇了忽略,當然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心思轉移到別的事情上。因此她發現桌上這種不知名的酒很好。冰涼的,經過喉頭的時候隱約有一絲清甜,然後就像一把輕易就被點燃的烈火,熱氣騰騰的沿著喉管一路灼燒到胃裏,有點疼,但又暢快無比。是一種在極度的刺激後爆發的,自虐一般的快意。
    於是她一杯一杯的不停喝著,讓這種灼熱的快感一遍遍的重複,一點點的蔓延,終於從腹中一直燒到了大腦。
    淩酈覺得眼皮變得極其沉重,眼前是一團團晃動著的模糊光影。她很想努力的睜開眼睛看清楚,卻又無能為力,隻能任憑自己趴在桌子上,用無力的雙臂支撐著身體。在她的視線之中,整個世界都好像顛倒過來,一切景象變得很混亂迷蒙,讓她忽然有種想曉得衝動。
    楚少睿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情形。一個輕眯著雙眸,醉眼朦朧的女人。那對快要合起來的眼睛裏波光流會,迷離的神情中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嫵媚,一看便知道並不是故意做出來的樣子。而這份嫵媚近乎天真,也許是因為從不曾練習過,帶著些生疏和無措,像一朵不經意間怒放的鮮花,以為自己默默無聞,卻又吸引了無數目光,最是撩人。
    顯然並不是隻有楚少睿一個人看見了這份撩人的嫵媚。看慣了熱情奔放的卓娜,淩酈不做作的醉態讓許多男人不留心一眼看過去,頓時被吸走了三魂七魄。或者這個女人不夠美麗,身材也不及有些人火辣,但卻自有種讓人不可自拔的氣息。就那雙半睜半闔,粼粼的翦水雙瞳,已值千金。
    有人大著膽子上前調笑,他們是因為沒見過之前淩酈製服卓娜時的厲害,否則,也許還需要膽子再放大一些。而淩酈也不搭理,隻是自顧自趴在桌上輕笑著。她的身上綿軟無力,是這樣奇怪的一種感覺。
    楚少睿在一邊冷眼旁觀,並不出聲。直到看見那人的手就要搭上她的肩膀,他沒有阻止,隻是突兀的拉起淩酈,將她柔軟的任人擺布的身體拉過來,整個人坐在自己身上。他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四片唇瓣相互摩擦,分不清是誰的牙齒磕痛了誰的舌尖,隻是突然間感覺到,原來相濡以沫的感覺是這樣的美妙。不帶任何私心雜念,隻是單純的想要吻這個人,想要讓她在自己口中融化。
    他用這種無聲的方式宣告著懷中女人的所屬權。這一瞬,時間仿佛已經停頓。原本喧鬧的大堂裏像是再沒了其他聲音,熱舞著的卓娜腰肢間的扭動漸漸緩了下來,臉上一片鐵青的顏色。
    放開懷中的人,楚少睿還來不及擦一擦嘴角的傷痕,便對坐在對麵的桑亞哈微微一笑:“她醉了。我帶她回房。謝謝你的酒,能讓她醉成這樣,必然是因為這酒太好了。”似乎從他們進入雨林的那天開始,兩人之間的接吻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模式,打架一般的,隻為了彼此征服。可兩個人都好像愛上了這樣的方式,樂此不疲。
    桑亞哈了然的點點頭:“去吧,或許是我們老人家的腦筋太古板,選對了一個人,是一輩子的好事情。但如果發現自己選錯了,也沒必要一直死抓著不放,最後反而害了自己。”這話顯然不是僅僅對著楚少睿一個人說的。
    楚少睿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卓娜,抓著腳下有些虛浮的淩酈迅速離開了大堂。
    有點粗魯的將淩酈推倒在床上,楚少睿脫掉衣服,結實的赤裸上身蘊含著某種不明含義的曖昧熱力,貼緊著淩酈,透過她單薄的上衣傳入她的皮膚,微微的熨燙著,不知道是他還是自己的溫度。
    目光緊鎖著對他傻傻微笑的淩酈,楚少睿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暗啞:“我以為是在懲罰你,但好像適得其反在懲罰自己了。你很懂得怎麼抓住人心,要不就是個天才。用這種借酒裝瘋的方式來挑釁我很有趣麼?”
    淩酈笑得茫然,兩眼似是因為酒醉而失去了焦距,語音含混不清:“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真的醉了?”
    楚少睿的雙手攥住她纖細的腰肢,手指好像彈鋼琴一樣輕點著她的腰側,時而又緩慢的以指腹輕柔撫摩,讓她有些發癢,說不清腰間陣陣戰栗著的感覺是什麼。
    盡管努力的調整著,楚少睿的呼吸還是比平時急促了半分。他的欲望無法自抑的勃發,堅硬而火熱,幾乎讓他就要不顧一切的要了她。可是他沒有這麼急躁的把身體的渴望化為動作:“我當然知道你沒有醉。你的身體醉了,意識醉了,可是這裏並沒有醉。”他指了指淩酈心髒的位置,“你心裏很清醒,清醒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做的是什麼。”
    淩酈斜睨了他一眼,這樣的神情,像是一種再漫不經心不過的勾引:“那麼你醉了沒有?”
    楚少睿沉聲道:“我很想醉。但如果你需要的隻是一個借口,那麼無論我醉了沒有,都沒有實際的意義。”他的吻激烈的像一簇簇熱烈燃燒著的火苗,在淩酈胸口,頸項,肆意的各處點燃。在經過她頸間那條已經結咖的淡淡傷口之時,楚少睿好像遲疑了一下,但那隻是短到隻有幾秒鍾的時間。他仿佛化身為一隻凶猛的野獸,將爪下的獵物牢牢製服按住,撕扯著,糾纏著,不能停止,不願放手。
    淩酈像是被他的強勢所迫,被動的回應著,緊緊的掐住他的脊背,用力到連指甲都深深陷入到肌膚中去。
    “你猜,我會不會是最後的勝利者?”淩酈斷斷續續的在喘息中說著,沒有說明她所謂的勝利者,指的是與誰之間的競技。她想,那個人一定猜得到他們今晚,此刻會做些什麼,又在做些什麼。
    楚少睿未曾被身體的熱度衝昏了理智,答非所問的應了一句:“那不正是你想要的麼?”
    淩酈笑得癡傻朦朧,她是真的醉了。一定是的。否則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她會有種快要流出淚來的感覺呢?那不屬於她的,陌生的液體。
    緊緊摟住楚少睿的臂膀,淩酈想要忽略眼底莫名的熱意。夢囈般的低語,一個字一個字的從淩酈嘴中吐出。
    “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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