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兩個女人的交鋒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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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了房門,楚少睿倚在牆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淩酈。被他這種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的發毛,淩酈問道:“幹什麼這麼奇怪的看著我?”
    楚少睿玩味的摸著下巴:“沒什麼,隻是想仔細把你看清楚。你今天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看來以後可真不敢隨便得罪你,否則被那麼狠狠的摔一下可不是多舒坦的事情。”
    淩酈冷冷一笑:“怎麼,心疼了?也是,我不該出手那麼重,畢竟是你在床上疼愛過的可人,換了是我也該要替她難過的。”
    楚少睿眼中飄過一抹促狹:“等等,我沒聽錯吧?你這個語氣,像是在吃味。”
    淩酈的笑容更冷:“吃味?我可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反倒是你,看著兩個女人為你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是不是特別有快感?滿足了你大男人的虛榮心了麼?”
    楚少睿走過去,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如果沒有,怎麼用的上爭風吃醋這四個字?吃味就吃味,何必躲躲閃閃的呢。”
    淩酈被他的話嗆住,一時間找不到什麼理由圓話,心中不免懊惱,怨恨自己怎麼口不擇言的說了那麼四個字。也許這並不是一句假話,不然她又怎麼會在看到卓娜與他如此親密的時候心裏難受的好像被貓抓似的呢。但她不願意承認,畢竟在這場遊戲裏,誰先愛上了便算輸了,更何況自己是他的誰,又有什麼資格來喝這口酸水?他們不過是在一張床上睡過,卻還是清清白白,比不上某人,連床第之事都可以拿出來說。
    毫不客氣的撥開腰間的手,淩酈斜睨了他一眼:“我沒興趣和你在這兒咬文嚼字。你要是喜歡聽那些肉麻的字眼,盡可以去找別人,隻怕她還巴不得和你郎情妾意,情話綿綿。”意識到自己的話裏又不自覺的帶上了些酸溜溜的味道,淩酈後悔的咬住了嘴唇。
    而楚少睿也沒再拿她話裏的意思來揶揄她,隻是辨不清真假,表情卻萬分認真的說了一句:“有的話,我隻想聽你說。”
    淩酈不留絲毫情麵的揭穿了他:“何必事後裝好人呢。她會對我使陰招,你不是猜不到,更不是阻止不了。那時候隻知道在一旁看好戲,現在卻來說些有的沒的,以為我是瞎子,還會為了你的大恩大德,一片深情而感動麼?”
    楚少睿歎了口氣:“你的確是很聰明,看人也看得通透。但聰明如你,又怎麼會想不到,如果我出手幫你,隻會讓她那把妒火燒得更旺。沒有什麼比惹怒一個嫉妒的女人更糟的了。”
    淩酈語塞。就算是借口,這個借口也太完美,讓她根本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
    楚少睿繼續說道:“如果你是介意我曾經和她上過床,我隻能說,其實根本沒有那個必要。你知道我不是控製不住自己的人,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我很清楚。況且我從來沒試過因為一個女人而產生那種欲望,你是第一個,大概也是最後一個。”
    這番話說的實在太動聽,天底下有幾個女人能抵抗這樣的說法?淩酈的臉色稍霽,但嘴上還是不肯服輸:“留著你的甜言蜜語去和喜歡聽這套的人說吧,我們隻不過是同一場遊戲的玩伴與對手,何必偽裝的這麼認真。”
    楚少睿苦笑了一下,忽然毫無征兆的將身體的全部重量壓在了她身上。淩酈想要伸手推開他,卻被他的話語打斷了動作。
    “我說的是真也好,是假也罷,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在你身上我破例了太多次,比如現在,真不想把自己這麼軟弱的一麵擺在你麵前……”
    話到最後,已經語音不清。感覺到身上幾乎怪異的沉重,淩酈心中一凜,抬手試了一下楚少睿的額頭,熱得發燙。他已經支持了太久,在外人麵前,楚少睿從來不會倒下,更不會讓人覺得原來他也是可以倒下,被擺布,被打垮的。無疑,淩酈對他來說,是唯一特殊的一個。
    在桌上顯而易見的位置找到了桑亞哈所說的傷藥和繃帶,淩酈翻過楚少睿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撩起他的上衣。背上的傷口已經有些紅腫發炎,這大概就是引起他高燒的原因。淩酈仔細的為他塗上藥,又用繃帶笨拙卻耐心的包紮好,整個過程中楚少睿動也沒動一下,似乎已經失去了知覺。
    吃力的扶著楚少睿側身在床上躺好,淩酈看著他,長長歎了口氣。麵前這個男人總是如此,在一次次讓自己懼怕氣憤之後,不經意的流露出些許對她毫不設防的無害姿態,讓她不得不懷疑,或者自己真的是不同的,楚少睿對她,也許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奇妙的感情。這種大起大落的感覺就好像在坐過山車,忽上忽下,前一秒還以為自己就要從半空中墜落,後一秒又安穩的落回地麵。也有可能,在你最沒有防備的時候,淩空摔落下來,再沒有翻身的餘地。
    自己究竟該拿他怎麼辦?淩酈心裏亂極了。她理不清自己的思緒,更弄不懂自己對他又是懷揣了一份怎樣的感情。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
    窗外夜色正濃。淩酈的身體已經疲倦到了極限,精神卻還是一點鬆懈下來的感覺都沒有。她忽然有些懷念兩人在雨林中那種好像隻有彼此,唯能相依為命的時光。等到明天的太陽升起,他們是不是又要戴回原本的麵具,繼續依照彼此的劇本持續這場爾虞我詐的戲?
    淩酈伸手輕輕撫摩著楚少睿的頭發,那短短的發絲戳刺著她的掌心,此刻,她是如此愛憐的看著麵前這個蒼白的男人。至少現在,他們是這樣的貼近。
    楚少睿清晨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蜷縮在身旁的人。山上缺水,經過那麼久的跋涉,他們都還沒有好好的洗上一個澡,衝去滿身的粘膩與肮髒。淩酈的頭發微微泛著油光,一縷縷的貼在額頭上,眼睛下麵也是一片青紫,顯然是因為缺乏休息的緣故。平心而論,這樣的她並不好看,甚至是狼狽而憔悴的。但麵對著這樣一個女人,楚少睿的心裏卻矛盾的柔軟著。他從不知道自己原來也可以有這樣的心情。
    隨手抹了把臉,楚少睿站起身來。桑亞哈此刻應該正在等著他。自己還欠他許多解釋與交代。
    等到淩酈醒來的時候,身畔已是一團冰冷。摸了摸有些油膩的頭發,她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叫人難受。順手找了根繩子把頭發隨意綁成馬尾,整個人頓覺清爽了許多。淩酈伸了個懶腰,百無聊賴的緩緩走出房間。
    樓下的女人嬌容如花,悠閑的坐在藤椅上,像是已等了她很久。看見卓娜,淩酈立刻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她當然不會以為卓娜真是一朵任人采摘蹂躪的鮮花,她的狠毒自己是見識過了的,這絕對是一隻有仇必報的黑寡婦,咬上你一口,即使不死也要疼半年。
    卓娜卻沒有像她似的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敵意,隻是慵懶的擺了擺手:“你醒了?少睿還在和桑亞哈老爹談正事,我就想你一定寂寞得很,不妨坐在一起聊聊。”話語間仿佛兩人是熟識多年的老友,可以這樣親密的無話不談。
    淩酈聳了聳肩,她可不認為卓娜真有這份好心。果不其然,她接下來的話裏便字字帶刺:“我‘不小心’聽到了他們幾句話,才知道原來你還這麼本事,竟然是任三哥安插在少睿身邊的眼線。果然是很適合你的身份。”
    淩酈說得坦然:“每個人都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又有誰是絕對的正義。”
    卓娜嬌笑一聲,眼中盡是算計的精光:“那你覺得少睿是不是真的那麼相信你,認為你是臨陣倒戈,真正偏向了他那一方,才留下你的性命?”
    淩酈對她的試探無動於衷:“我不懂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懂的。你這麼聰明,怎麼會聽不出我究竟是什麼意思?”卓娜修剪的纖長漂亮的指甲輕輕刮搔著藤椅的扶手,“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都是在引他上一條錯了方向的路。你猜如果少睿知道了你真正的目的,會不會想要親手扭斷你漂亮的脖子?”
    淩酈微微一笑:“若是你這麼篤定,怎麼不和他去通風報信,看看他有怎樣的反應?還是說你害怕,怕他知道你也參與其中,才會清楚這裏麵孰是孰非,到底誰才是在背後操縱的主謀?”
    一抹詫異在卓娜臉上一閃而逝:“你到底是誰那邊的人?”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清楚自己要站在哪一邊,免得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不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反倒為別人做了嫁衣。”淩酈從她的表情看出,自己的猜測顯然沒有錯,看來這場陰謀裏麵牽扯到的人確實不少,隻不過卓娜太沉不住氣,才會這麼早早的將自己暴露了出來。
    卓娜頓了一頓,笑靨如花:“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時刻告誡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來淌這一灘渾水的。但同樣的,我也要告訴你,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騙得過楚少睿的眼睛。他所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有他的道理。別得意的太早,以為自己真是勝券在握才好。”
    淩酈回敬道:“不客氣。既然我選了他作為對手,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不論結局如何,你,一定不會是最後的贏家。”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卓娜自信的說道,“對了,你還沒嚐到和少睿上床的滋味吧?別那麼快愛上他,盡管這話說得有些晚,不過,要真是有一天他變得一無所有,那他是會選擇作為欺騙者的你,還是能為他帶來一線生機的我?”
    淩酈的心像被一根細小的針紮了一下,疼痛與酸楚迅速蔓延。但她不能示弱,尤其是在卓娜麵前。
    “好東西要留到最後細細品嚐才有意思,你想要的也不僅僅是他的身體吧?隻可惜那顆心太飄忽不定,要抓得住可真不容易。”
    “彼此彼此。”卓娜陰沉的回答道。
    就在兩個女人各懷心思,互不相讓之際,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你們在談什麼?介不介意我也聽聽?”是楚少睿。
    卓娜的臉上立刻換了一副模樣,完全嬌滴滴的小女人姿態,笑得甜蜜而無辜:“少睿,我剛剛還在和淩小姐講,她的確是個有趣的人,讓我都忍不住喜歡起來,難怪會讓你如此維護。”
    “哦?”楚少睿眉峰一揚,“能讓你喜歡的女人,才真是叫人驚訝。”
    “當然,這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自然也要棋逢對手才玩的盡興。”卓娜的手多情的撫過楚少睿的麵頰,“你隻要在一旁觀戰就好,樂得輕鬆。”
    楚少睿不置可否的用餘光瞥了一眼淩酈。後者正用嘲諷的眼光看向自己,仿佛也深深讚同卓娜的話。最毒婦人心,他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越是美麗的花朵越是有毒,這樣的形容放在眼前兩個女人身上,簡直再恰當不過。他在等待,不到最後,也許連自己也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而他又希望哪一個成為他最終的對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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