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浮生如夢 似真非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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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後
璿兒正式加入天道觀一年了,成為長門座下第五個入門弟子,取道名為子緣。天道觀內弟子不是很多,一般在成年後都會自修緣法,下山求道,而女子更是在豆蔻之年就要下山悟道,所以真正呆在這裏隻有幾位師尊和年幼弟子。
天道觀教習比較重於弟子自悟,所以基本上隻教習一些吐息法門和基本口決,然後讓弟子相互研習,如若再不懂才會指教一二,但是在璿兒這邊,卻顯得異常“關愛”了,不隻單獨教習,而且每日必查之,嚴厲異常,讓周邊的師兄師姐是羨慕又慶幸,羨慕師尊的特別,慶幸自己的生活是如此散慢,沒有那麼辛苦。
今日是弟子自行切磋的日子,每三個月就有一次這樣的切磋,一為讓師尊們查視武功,二為師兄妹間相互學習和增進感情,當所有人認為長門特別關愛的璿兒今年定會參加時,卻得到師尊宣布這次比試子緣不參加,隻是旁觀。這樣一安排,到讓這些人更加對這個師妹好奇起來。
就在下麵比試的如火如天時,靈佑道長卻漫不經心的問道璿兒:“子緣。現在研習到那一卷了?”
正用心記著招式的璿兒被這麼一問,給驚了一下,全身一怔接著恭敬的側身低頭回複道:“弟子昨日已經習完通玄真經,現今在習心印經。”
靈佑道長微微點了點頭,又略帶審視的口氣問道:“子緣呀,可有怪為師至今還未教你身法武技?”
“弟子不敢,師傅自有道理,可能是因為弟子資質太差,所以師尊才會讓弟子先學些道家經文以穩基礎。”璿兒說的十分誠肯,不過依舊有點不滿在裏麵,或者可以說是不解。
靈佑道長聽著這樣的回複,卻笑了這孩子很誠肯,於是也十分誠實對她說道:“子緣呀,你的用心為師知道,我讓你讀的那些道家經文,你都可以一一完全背誦給我聽,個中道理也可說得一二,若說你的悟性你定不比你的師兄師姐差,但是為師不願教你其它,是因為你要從來也不隻是這些不是嗎?入門第一天,你回答我你加入天道觀是為何,你還記得嗎?”
璿兒抬起了頭,四目相望他看到師傅眼中的期盼,她也鼓足勇氣對靈佑道長說道:“記得,子緣要成仙。子緣要成為開山師祖那樣的仙人。”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看的出靈佑道長特別開心,眉眼間無一顯出興奮,天道觀開觀二百年,隻在二百年前開山師祖為幸悟得真道,騰雲化仙而去,可是二百年來,無論再怎麼修習高深之人,隻有長壽百年之得,卻再無一人得道而升仙而去。所以靈佑道長明知凡若璿天生妖媚,如若走錯一步,則會是天下蒼天的禍害,但還是許她入門,因為在她身上她竟發現了仙根,她將可能會是二百年第二個成仙之人,所以他定要付出所有心血來教她。“子緣,你要記住你今日所講之話,成仙的道上,你將會遇上許多許多,但是你首要學會的就是忍人所不忍,耐人所不耐。舍人所不舍,恕人所不恕也。”
璿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比試會結束後,腦裏不停想著師傅所說之言,誰知卻一個不小心碰撞到了靈常道長座下的子微師姐,璿兒立馬就低頭道歉,向子微說了對不起,那知道子微卻一點也不想這麼放過她,剛剛在比試中輸給了長安,被靈常道長訓了一通,誰知立即又這個靈佑道長門下的弟子給撞了一下,心裏的氣一下就發出來,“喲,這不是子緣師妹嘛,道什麼歉嘛,你可是長門座下最疼愛的弟子,我可受不起。”
璿兒心知她是特意想找麻煩,所以微微一笑三分調皮七分認真對著她說道:“子微師姐,剛才是我不對在先,隻顧著想事情去了,沒注意看人,衝撞到了師姐真是很抱歉了。今日,子緣的功課還沒習完,等下師傅還要考視,就不在多和師姐聊了,等以後有空,在親自上靈常師伯去給你道歉去可好?”
子微一聽,臉色微變心知這師妹可不是個好惹家夥,這麼一番話,明明是警告自己,一來是再三表明自己已道過歉,二是說明自己在長門心中的位置,三是把自己師傅都給拉出來,讓自己注意下後果。好你個子緣呀,這下我可就真不願輕饒你了,於是換上笑臉,“子緣師妹,別急著走嘛,如果真心道歉的話,不用改日,就今天可好,你我比試一場,就當你賠罪了,我也可以長長眼看看長門師伯親授的武技到底如何。”說罷不等子緣應承就抽劍而攻。
璿兒眉眼間浮現一絲恍亂,但很快就穩住自己身形,腳下運行著五行八卦,輕功她已經很熟練了。一邊躲著,一邊帶著微怒的口氣說道:“子微師姐,子緣還不曾學過武技,師姐要找人比試不如另找他人可好?”
子微聽到更是大笑起來,“師妹,我可不信你入門一年竟連半點武技都不曾學過,瞧瞧你的步法可是精確的很呀,莫不是看起師姐我的武功,不屑和師姐比試。”
璿兒自知如若在這麼下去,更是會讓子微不肯罷手,於是故意停下腳步,讓子微一劍刺中右肩,刹時,劍傷處血流湧注,但是璿兒卻沒有已經停下處理傷口,而是低頭一拘,而後對子微說道:“師姐武藝高超,師妹受教了,但請師姐記住,今日敗是子緣而非師傅之錯。”說完之後,璿兒就捂著傷口處絕塵而去。
留在原地的子微,怔了半天,才很不輕輕哼了一下,滿麵春風而歸。孰不知這一切都被靈佑道長和靈常道長所看到了。
靈常道長見到自己徒弟這麼跋扈的樣子,很是生氣頓了下腿,對著靈佑道長說道:“唉,長門師弟呀,我這個弟子太不象樣了,給你看笑話了。”
靈佑道長搖了搖頭,“師兄,這是那裏話呀,天道觀可是一家呀,子微那孩子家世優越,難免有些小姐用脾氣,可要師兄多受累了。”
靈常道長同意的點了點頭,同時又疑惑問道:“長門師弟呀,已經一年了,你真的還不打算教子緣心法武藝。那孩子這一年觀察下來,並沒有不妥之處,我覺得你也不需太過謹慎了。”
“師兄,好玉更需要多經雕琢才行呀,越看這孩子,越覺得難能可貴,雖才十歲,卻已經有了成年的心誌,處事為人很是得體,但是就是那容貌……唉,別忘記了,當年的他也是難得其才,可是卻因紅塵難了,自毀修行呀,師兄,我不希望在有這個事情發生,所以這孩子心性定要再練上一練才行。”靈佑道長這番話讓靈常也是重重歎了口氣,一同想起了當年的文景,那孩子當年身負了多少人期盼呀,卻被一妖女迷了心神,甘願棄了天道,選擇當個凡夫俗子。
回到房裏的璿兒隻是簡單的外理了下傷口,又拿起了道家經文念了起來,其實習讀了那麼道家典,她最喜歡還是南華經,比如那段,無樂方為至樂,無為方可保命。天下是非果未定也,不過,無為可以定是非。至樂活身,唯有無為可以保命。天無為而自清,地無為而自運。此兩無為相合,萬物皆化生。恍恍炮炮,不知所由;恍恍惚惚,不知所出;萬物紛紜,皆從無為而生。
如果可以話,她也希望自己可以過的更平凡些,她所想要的隻是與山為伴與水相依,逍遙度日不管今昔何昔。想到這裏,她放下手中的書,走到床下麵,拿出自己包袱,拿出一塊玉訣,小小玉訣上刻著一個難字,當日自己徒步上天道觀,餓的暈了過去,要不是這位玉訣的主人給了自己銀錢,恐怕自己早就餓死在路上,已經和爹爹在黃泉見麵了,可惜自己迷迷糊糊的沒有見到那恩人到底長的什麼樣子,隻是恍惚間看到他身著藏青色的衣服,像是件和尚服……
“師妹,師妹你沒事吧。”一邊叫嚷著一邊就推門而進了,弄的璿兒急急把玉訣藏在了懷裏,“子安師兄,你別那麼急好不好,我這門可經不起你這麼撞的。”
子安聽到璿兒這麼一說,心也安了大半,子微到處和別人炫耀她武藝高超,幾招就打的子緣重傷而歸,這麼一聽子安就焦急的一路跑到璿兒這裏來了,看到她的臉色無恙,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璿兒用沒受傷的手給子安倒了杯茶,“隻是小傷罷了,你也知道子微師姐的個性,她定是把三分說成十分的。”
子安看著璿兒受傷的右肩,眼中怒氣迅增,“這個子微太過份了,比試輸給我,竟然把氣出在你身上,明明師傅就說了你不參加武技比試的,還私下找你鬥武,簡直是目無尊長,欺負師妹又得一個欺淩弱小之罪,哼,靈常師伯應該處她下重罰才行。”
“撲滋。”璿兒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一向嬉皮笑臉的師兄嚴肅起來,還真點師兄的威嚴。
“你呀,我替你說話,你還笑起我來了。想當初呀,我就……。”還沒等子安說完,璿兒就接著說道:“想當初,我就不應該用法術減慢香燃的時辰,讓你這丫頭進門是不是?師兄,你說了好多次了。”璿兒又取笑道。
“你知道就好,你可以欠了我一個大恩的。好了,快,給我看看,傷的怎麼樣了。”說罷,子安就起身上來動手拆了璿兒綁帶,誰知一看,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隻見那傷口隻有一條如線般細小的痕跡,“師妹呀,你說錯了,這回子微是把一分說成十分了,就這麼一條劃痕,被她說成重傷,這也太會吹了吧。”
璿兒一聽也轉頭一看,心中訝意萬分,剛才那已經見骨的劍傷怎麼會一下就愈合成一條紅痕了,這也太讓人驚訝呀,可是在表麵上,她卻依舊對子安說道:“是呀,所以都說讓師兄不要大驚小怪了。也不要去找子微師姐麻煩了,所謂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子安立即滿臉苦色的擺了擺手,“別了,別了,你別和師傅一樣,口裏不停說些一些聖人之道的,我聽了頭痛,你就讓我繼續當個俗人吧。好了,既然你沒什麼事,我也不找她麻煩了,不過呀,你也越要學些武技防身了,師傅也是的,就是教你背經書,讓你成了老古董有什麼好的,還是學些武功防身實際些,這樣吧,雖然師傅不教,但是我可以教呀,隻要我們不講出去就行,反正到時他也要教的,我不過是讓你早些學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