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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這府裏的?”認出眼前無比燦爛的笑臉後,年七夜反而冷下臉,一直盯著這個亮粉色常服綰著家常髻的女人,腦子裏不停地轉:長得沒我好,身材沒我好,氣質沒我好,品位沒我好,年齡沒我老停,最後一條忽略不計!
    見她咕噥一句就發了呆,雅柔伸手過去拉她:“啊?我沒跟你說過我是這裏的嗎?掉下來就撿了個現成福晉做,門都出不去。你來得正好,上回我的大發現都沒來及跟你說呢,嘿嘿,我終於不是最倒黴的了。”
    “你,是十三福晉?”年七夜的臉更冷了,思維仍在掙紮:支持率比我高,閑工夫比我多,適應力比我快,狗屎運比我強靠,這些條當作不存在!
    想到這,年七夜不動聲色地掙脫開,拱拱手:“回福晉的話,奴才是四爺派來瞧瞧十三爺,這就回去複命了。”說完頭也不回地朝大門走了,雅柔話說了一半,本要去攔她,無奈小福子跑出來說十三爺找,也就隻得罷了。
    年七夜逃出十三阿哥府,心情遠比來的時候更加煩亂,她無精打采地騎在馬上,就著腦海中的一幕幕回憶感歎:“很好,真讓忽忽說對了。胤祥,我終於不是最特別的了,現在的你是如何看待我們一路走來的感情?那些點點滴滴我都還視如珍寶,可是否也都還烙在你心裏呢?”
    想到這裏,她眼中迷蒙了一片,喃喃著:“還記得你八歲那年初見,你好看的眼睛帶著溫潤的色彩,白衣飄飄,一隻手拿著糖葫蘆,一隻手捧著桂花糕;你九歲那年去找我,皇胤氣質已然彰顯,一隻手舉著兔兒糖,一隻手端著茶湯碗兒;你十歲那年,成日纏著我教你拳腳功夫,每個微風習習的下午,你一隻手拎著爆米花,一隻手托著豌豆黃兒你十三歲那年一隻手”(台下已經開始有人扔易拉罐了)數到這裏,從來堅強不讓須眉的小年子哽咽了,“還有你十四歲的那一次,這麼多年了,胤祥,原來你在我心裏是這麼的深刻,我記得你的每一個樣子,記得我們每一個相處的細節!PS:你的兩隻手,怎麼就從來沒閑著過呢???!!!”
    七夜再也想不下去了,她有男兒性,她是女丈夫,於是她拚命忍住快要流出的淚水,兩腿夾緊馬肚,鞭子一甩,馬兒飛奔出去,空空的街道隻留下七夜的呐喊聲在回蕩:“啊!!!上天對我太不公平了,連穿越都她額娘的沒有個性了!我絕不認輸!君不見,山峰還有棱角,愛有先來後到,小年美豔當前,大河頓失滔滔”
    (插播一條)因年七夜出府,四爺的院子沒有人把門,其餘的小侍衛攔不住心急如焚的各院女眷,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們一窩蜂衝進四爺的臥房。一個時辰後,京城上下大到王府官宅小到街頭巷尾,都在傳說當今皇四子因性格暴躁不討喜,閉門家中苦練隱忍大法,被某女眷無理摧殘仍巋然不動,所受傷害令人發指
    再說十三阿哥這裏,雅柔對剛才七夜的態度琢磨了半天,不免有些遺憾,心說勁爆年也太小心了,左右又沒有外人,還搞得這麼正兒八經的,虧她還是一身男兒裝扮。回到屋裏,胤祥正坐在床邊愣神兒,雅柔把做好的病號飯遞到嘴邊,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雅柔還沒說什麼,一旁的小福子慌了,直問:“爺,剛才可是摔壞哪裏了?”
    胤祥這才扭過頭,尷尬又不滿地瞟了小福子一眼。雅柔笑了一聲問:“你不是睡覺呢麼,難不成夢遊看見天仙了?至於興頭成這樣?”
    “說什麼呢?”胤祥臭著臉回身端過湯碗,咕咚咕咚就是兩大口
    少頃
    “你,你這做的是什麼?”胤祥含著涼水口齒不清地怒問,隻差沒把舌頭浸在涼水缸裏,“你有沒有腦子?咳嗽的人吃得了這麼辣麼?”
    雅柔不服氣地頂回去:“你怎麼一會兒一個主意?我巴巴找人來問的,是你說舌頭嚐不出味道,一定要極辣的出出汗去火,我還怕你聞著嗆,我特意用的辣油,一筐辣子我一根根炸,保證香辣到每一滴。”伴著胤祥的劇咳聲,雅柔越說越得意。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胤祥哆嗦著扯住雅柔的袖子:“你說,你看見什麼了?”
    “什麼看見什麼了?是你什麼什麼?”
    “我沒什麼什麼。”
    “那誰什麼什麼?”
    “誰也沒什麼什麼!”
    “那你問什麼什麼?”
    今天,你什麼了沒有?
    康熙四十四年新春,宮裏宮外宴席不斷,雅柔一個熟人也沒得見,心裏煩得要死。好不容易捱過破五,想要回去歇歇,德娘娘又興出新故事,非要聚齊了人給她的心肝兒十四阿哥辦個小生日。這當媽的,心眼偏到後腦勺了,雅柔想。
    初九這一天一早,雅柔無精打采的臉在看到同樣無精打采的杜衡以後登時散發出光亮。“你竟然還來了,我還怕你來不了呢。”雅柔拉著杜衡直笑。
    杜衡歎口氣:“我也以為來不了呢,我就是沒有你命好,這些日子過的完全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那個成熟男太難相處了。”
    雅柔笑道:“老大,你下手也太狠了,人家都是皇子啊,常常要拋頭露麵的,你一下子就給人家弄成三道門兒了,沒掐死你就不錯了,何況四爺那個酷勁兒的,哼上一聲就能讓人抖三抖,我真是佩服你。”
    杜衡很不以為然:“哪有那麼誇張,我看他就是虛張聲勢,裝得冷酷無比,處變不驚,其實一點就著。而且跑得沒我快,反應沒我靈。臉上那個才不是我弄的,我不過嚇唬一下,他回手抓我自己撓上的,乖乖,一個大男人指甲那麼長”
    雅柔邊聽邊在心裏哀悼冰山四的悲慘生活,正聊著,老遠看見十四阿哥走過來打千兒:“給嫂子請安。”
    “呦,壽星爺吉祥。”沒等雅柔她們還禮,後麵一個聲音搶了先。
    眾人回頭一看,是八福晉青黎,身邊還跟著個托著托盤的使女。“八嫂這是打哪來?”雅柔問。
    青黎笑說:“今兒是十四弟的好日子,良妃娘娘打發我帶了盈雷來給湊個趣。”說著招招手,那叫盈雷的使女已經把托盤遞到十四阿哥跟前。十四阿哥兩眼發直,半天沒有回音,眾人順著他的眼光看向盈雷,正是低眉順眼,清秀可人,渾身散發著智慧的光芒。
    “你叫盈雷?”十四阿哥發出酥到骨子裏的聲音,“是怎麼寫的兩個字?”
    盈雷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繼而莞爾一笑,珠唇微啟,天籟般的嗓音鎮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回十四爺的話,惡貫滿盈的盈,天打雷劈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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