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則 離離(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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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紅燈閃爍、監護器警笛嘶鳴,離離的心電圖已經成了一條直線……離離心跳停止了!病房裏值班人員都心頭一緊!
此時正是下班時間,李書文主任還沒來得及脫去白大褂就被人召回病房。科室的醫護人員正在搶救,強心針、輸氧、快速補液……連心肺複蘇術都用上了,離離的心電圖還是不見什麼改觀!
看眾人忙得不可開交,李書文也一籌莫展。忽然,李書文想到,心髒停跳的事情……好像賈老先生給自己的信中提到過:如果今天遇到心髒停跳的病人,就把符貼在病人胸口……對!那張符呢!
李書文今天不信邪也不行了。三晉名醫賈青山幾天前就去北京了,一周前他老人家就知道李書文今天要登門拜訪,還知道李書文即將遇到心髒停跳的病人,還給出解決方案……這一切活生生的事實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看來賈老爺子回來不僅要請教醫術,還要討教一些人生觀、世界觀的問題。現在最要緊的是:那張符!
李書文急急忙忙跑回自己的辦公室,從抽屜裏找出賈青山老先生的親筆信……咦!裏麵沒有符!又把放信的抽屜翻了個遍,還是沒有!符呢?一張符可是一條命啊!李書文這回可急了,能想到的地方都翻,整個辦公室被他翻得像抄家一樣,還是不見符的蹤影。
此時的李主任著急、懊惱,心中愁雲滿布,而天空中也如他的心情一般布滿了陰雲。天氣說變就變,早上李主任去賈家堡村還是豔陽高照,轉眼間就烏雲滿天,狂風夾雜著沙塵把城裏吹得一片狼藉,烏雲壓得人透不過氣,看來今夜又是一場狂風暴雨。
“打雷了,下雨嘍……”“大家回家收衣服……”……
中隱山人亮子和二狗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開玩笑。這種鬼天氣,能有心情開玩笑的全城估計隻剩他倆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亮子在這種情況下依然很有詩情畫意。
“亮子,要下雨了,咱要不進去避一下。”二狗看著天氣,有點擔心。
“不用躲,不會下雨的。這雲是妖怪鋪的地毯,下了雨他還拿什麼隱蔽自己啊。”亮子很鎮定,似乎已經算準了妖怪的行蹤。
“那……妖怪會不會像《白蛇傳》裏演的那樣,弄個水漫金山呢?”二狗在胡亂猜測。
“哈哈,水漫金山他可就虧了。”亮子聽了大笑,“咱不比江南的金山寺,咱家這裏是黃土高原,弄不來那麼多水,能水漫一下還正好緩解旱情,妖怪才沒這麼笨呢。”
“哦……”二狗似乎明白一點了,“那妖怪什麼時候來呢?”
“嘿嘿,不著急,時辰還不到,先吃點東西。”
一包吃的,有平遙牛肉、孟封餅、花生米、涼拌灌腸……都是梗陽有名的土特產,也都是二狗平時愛吃的。但今天二狗偏偏沒什麼胃口,先不說妖精一來又把離離折騰成什麼樣,單說上次一把火燒掉自己家,二狗就心有餘悸了。看著亮子坐在旁邊狼吞虎咽,二狗有心搶飯,無力回天啊……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二狗心急火燎,亮子氣定神閑。忽然,亮子放下零食說道:“列陣迎敵!”
二狗順著亮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東邊天際出現了一抹嫣紅,仿佛紅日初生,但又略顯一絲血腥。不多時,紅雲掠近,天空中傳來一陣金鼓車馬的聲音,人聲鼎沸,車水馬龍。近處的烏雲仿佛火燒一般,都顯現出暗紅的鐵鏽色。緊接著風雷大作,幾道金蛇般的閃電力劈而下,頃刻間沙飛石走,黑氣滿天,黑氣中隻見怪虎飛馳、野狼奔突、妖狐舞動、巨蟒騰空……無數凶妖猛怪殺來。二狗和亮子也毫不示弱,排罡踏鬥,念動咒語,啟動事先布好的陣法迎戰。
突然,天空中傳來巨雷一般的聲響:“呔!何處毛賊如此猖狂!”
亮子和二狗抬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