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按目前的形式來說跟隨哪位組長都有危險，你我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
    鷹按按太陽穴，不管怎麼表態都難做決定。
    “熊黑你也說說看。”
    “耀虎，一定要做出決定嗎？我看還是等等吧。”
    熊黑抱著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態。
    “這樣拖下去遲早會出事。”白耀虎也感到疲憊。
    就目前形式看來，幫派暗中勾搭早已是各個心知肚明的事，如果不明確自身為誰效力很容易遭到不測，且也不能得到重用。
    “耀虎你決定吧。”
    “是呀，我和熊黑相信你，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不會反對。”
    白耀虎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我去看看燦月怎樣了，燦月最近看起來不怎麼有精神。”鷹有些擔心的說道。
    “讓燦月在家休息他又不願意，又不是養不起。”熊黑深吸口煙嘀咕著。
    “他自己會注意的，去睡了。”
    白耀虎關上門，粗魯地將襯衫扯開，不在乎紐扣是否會被扯掉；隨手一扔，繞過床來到已經熟睡的燦月這頭，望了眼，就算看到被子已滑落下來也不伸手為燦月拉拉被角。
    方正又不是凡人，不會這麼容易生病的；抱著這樣的心理，白耀虎不客氣地躺下去，毫不在意是否會吵醒在一旁熟睡的燦月。
    床一晃動，白燦月立刻睜開眼睛，緊張兮兮地抱著被子一角，目不轉睛看著就在身旁的白耀虎。
    “怎麼？”
    發現白燦月醒來，白耀虎眯起眼，懶懶問。
    “虎哥哥……”
    白燦月小心翼翼地試探白耀虎的口氣。
    “有事就快說吧，累了一天了。”
    白耀虎稍有不耐煩地轉過身背對著白燦月。
    “虎哥哥累的話……讓我來幫你按按吧……”一聽虎哥哥說累，本來要說的話一骨碌全縮了回去。
    “嗯……”白耀虎挪動身子將頭枕在白燦月大腿上。
    白燦月摸了摸白耀虎的頭發，找準穴位不重不輕地幫白耀虎做頭部按摩，白耀虎舒服得連露出本性都不知道，嗓子發出呼呼聲。
    “虎哥哥……我是不是很沒用啊？”手不停地按著，感覺白耀虎看似快睡著了，白燦月難過地悄悄問道，就算虎哥哥沒聽到也關係。
    沉默了許久，本以為睡著的虎哥哥睜開眼，似笑非笑地。
    “燦月會幫按摩就好……”
    被突如其來的答案讓白燦月吃了一驚，將頭往後一縮，感覺整張臉都是熱熱的——果然在虎哥哥眼裏自己還是沒用。
    沒有鷹哥哥的沉著爽朗，沒有熊哥哥健壯的身形，更是沒有虎哥哥一半的能耐，隻會一天拖他們的後腿，好怕突然有一天虎哥哥他們嫌棄自己沒用，扔下自己一人在這裏，崇山又回不去，在人的社會裏，他害怕接觸那些不熟悉的事物。
    晚上七點，白耀虎準點醒來，這習慣是從在夜店工作開始就有了；不用伸手去摸身旁白燦月是否還在，直接抓來早已準備在床邊放著幹淨的衣物，這個時候白燦月肯定在廚房裏忙碌。
    一拉開門，果然一陣陣菜香直撲他的嗅覺，客廳裏也滿是熊黑戲弄燦月和鷹為燦月嗬斥熊黑的聲音。
    “燦月真像個小媳婦似的，來來，過來給你熊哥哥摸摸……”熊黑將在廚房忙碌地白燦月抓過來，還真的亂捏了白燦月小腰一把，在客廳看新聞的鷹聽到白燦月想反抗又不敢叫救命就窩火，甩開遙控。
    “燦月你不要怕，狠狠踹他一腳，有鷹哥哥和虎哥哥幫你撐著，你還怕不成！”
    “燦月才不舍得踹我呢，是吧燦月？”看起來就像個大老粗的熊黑突然裝得像受了委屈跟主人告狀的小可憐一樣，搞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白燦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燦月你不要這麼容易妥協好不好。”鷹被燦月的‘軟心腸’氣得牙癢癢，過去就是給熊黑一腳，熊黑皮粗肉厚也不當回事。
    睡了一覺，大家都有精神多了。
    “都準備出門了，快準備吧。”話音剛落，鷹和熊黑也老實下來，先前玩笑之顏被嚴肅之色覆蓋。
    “我這就去端菜。”白燦月匆匆將熱好的菜端到餐桌上，看虎哥哥一口接一口地吃菜，心裏也舒坦了些。
    “燦月等下跟我們一起走嗎？”鷹抬頭問到。
    “我、我等下自己去……”如果能跟你們一起走該多好，可虎哥哥好像不是很喜歡自己跟著他們走；有一次熊黑看出白燦月心裏的疑惑，為解開誤會還特地抽出時間跟他解釋，說是工作關係，他跟著他們走會很危險，虎哥哥也是為了他好，所以不喜歡讓他跟著。
    既然是這樣白燦月也不再說什麼，虎哥哥不喜歡他做的事他還是盡量不去做，隻是一時間見到不虎哥哥他們而已罷了。
    “燦月這幾天呆在屋裏！”白耀虎放下筷子對上燦月滿是疑惑的黑瞳。
    “虎哥哥……”
    鷹和熊黑聽到白耀虎一出此話就明了其中的內容，看來一場新的危險又要開始了；鷹含著笑摸摸燦月的頭。
    “是啊，燦月就在家休息幾天吧，這幾天看你累得快不成人樣了。”
    “燦月就乖乖在家吧，無聊的話熊哥哥給你錢去手工市場買點材料回來給你做娃娃，你不是最喜歡做這些小東西嗎？”
    “可是……”
    “沒有可是，讓你呆在家就呆在家，鷹、熊黑，走吧。”白耀虎提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熊黑匆匆跟在後麵，鷹不放心燦月，安慰了燦月幾句。
    “耀虎都是為了你好，燦月要乖乖呆在家裏等我們回來。”
    白燦月不明白鷹哥哥話裏的意思可還是愣愣地點了點頭，聽虎哥哥的話，虎哥哥就不會生氣。
    呆在空空的房子裏，白燦月細細嗅著虎哥哥他們留下的氣息，熟悉的氣息會讓他感到心安；來到洗衣間從換洗籃裏找出虎哥哥換下來的白襯衫，緊緊抱在懷裏深深嗅起上麵的味道，隱隱約約還殘留著不屬於虎哥哥的香水味。
    收拾完家務，白燦月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小竹籃，裏麵全裝有針線之類的東西，竹籃下麵全是一些碎布，抽屜裏還有團棉花。
    白燦月不知道自己何時開始喜歡上做娃娃之類的手工，隻記得第一次來人間是，他們四人饑寒交迫，身無分文的他們淋著雨走在街頭上，很多人用怪異的眼光望著他們，初來人間的白燦月被嚇得往虎哥哥身後躲，虎哥哥一把將他攬進懷裏抱著，不管旁人異樣的目光。
    迎著不斷落下的雨水，白燦月著迷般仰望著被雨水淋得看起來想發火的虎哥哥，低頭抹掉落到睫毛上的水珠，一晃眼就看到馬路對麵有一家精品店，透過被雨水衝刷的玻璃窗，裏麵有一隻大大的狗狗娃娃，靜靜地看著被雨淋得落湯雞的他們四人。
    虎哥哥緊緊抱著他的身子，一股股暖意纏繞在身上，可卻明顯的感覺到虎哥哥冷得在發抖，如果自己是那個大大的娃娃，抱起來一定很暖吧，可惜自己不是……自己隻是不斷從虎哥哥身上吸取好處的吸血蟲罷了。
    握住剪刀，剪掉多出來的線頭，一件小小的披風算是完工了，取來已經做好的小泰迪熊將紅色小披風係好，整理了下，舉起來一看，白燦月滿意地笑了。
    沒想到按照書上的教程，自己也能做得這麼好，這隻小熊送給熊哥哥好了，嗯……還要做一隻給鷹哥哥不然鷹哥哥會生氣說他偏心，虎哥哥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要他送的娃娃，再想想看做些什麼給虎哥哥吧。
    獨自一人呆著，總感覺時間過得很漫長，時間的長短已經對自己來說好像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這些天虎哥哥他們一回到家累得連話都不願意說一句，倒頭就是呼呼大睡，以前熊哥哥回來都會找他開玩笑的，現在也是一碰到沙發就睡，每次白燦月做好晚飯叫他們來吃，哥哥們也是將就著吃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