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安地等待時間過得總是漫長，手邊原先熱氣騰騰的卡布奇諾早已涼掉。
    十指交叉握緊，蘇子幽緊抿薄唇——這次史井澤媽媽的態度變得太快，現在又把我支開，不知道到底想跟那男人說什麼，史井澤耳根本來就軟……如果……
    蘇子幽甩甩頭——不會的。
    無意間，蘇子幽發現門被人悄悄拉開一條縫，門後探出兩顆小腦袋，滿臉不解地正望著他。
    他們是誰？
    兩個小家夥發現蘇子幽發現了他們，急急從門外衝進來。
    “喂！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看似斯文的小女孩一開口就不客氣。
    “對呀對呀，我們這裏不歡迎你，快滾。”小孩就是有樣學樣，臉圓嘟嘟的弟弟見姐姐發威，膽子立刻也跟著大了幾分。
    一人捶蘇子幽大腿，小女孩拽緊蘇子幽手往外拉。
    “滾出去、滾出去。”
    “放手，死小孩！”
    難道就因為你們年紀小不懂事就可以隨意說侮辱人的話嗎？蘇子幽費力地掰開小女孩的手，小女孩又撲出上來。
    “你敢打我姐姐！！……”見不得姐姐被人欺負，小男孩心裏一急硬是在蘇子幽大腿上咬一大口！
    “啊！！”幼嫩的地方被不知輕重的小鬼狠咬一口，蘇子幽紅著眼狠狠將抱著他大腿不放的孩子甩開。
    嘭地一聲，小男孩撞對桌子邊緣，額頭立馬腫了一塊。
    “哇——”
    “你……你……哇——媽媽——”
    見狀，兩個小孩賴在地上嚎哭起來。
    “有沒有怎麼樣啊？你別哭啊。”顧不得隱隱作痛的部位，蘇子幽扶起小男孩，不管怎麼哄男孩就是一個勁地哭。
    “你們在幹什麼？寶寶——”史井澤姐姐一把推開蘇子幽抱住自己的孩子左看看右看看。
    “媽媽他欺負弟弟，嗚嗚……”
    小女孩一見媽媽馬上告狀，反正他們知道媽媽一定會幫他們出這口氣。
    啪，突然間，蘇子幽被這兩個孩子的媽媽扇了一巴掌，左臉頰火辣辣的；蘇子幽愣在原來。
    “要是我的寶寶有個什麼萬一，你一百條賤命都賠不起。”
    談話談到一半，就聽到偏廳傳來孩子的哭鬧聲，等史井澤聞訊趕來，就看到蘇子幽左臉頰上多出不自然的紅手指印。
    “姐。”史井澤一把拉住姐姐想再次打下去的手。
    “洪管家去叫司機送寶寶去醫院！”
    “是，小姐。”
    史井澤姐姐帶男孩去醫院，剩下的人留在屋內等消息。
    期間，史家主人，也就是史井澤的母親臉色很不好，特別是小女孩玲玲在外婆耳邊一直說蘇子幽是怎麼欺負他們的。
    單單是聽小孩子說，史井澤也不敢全信，如果真的是蘇子幽做的，他也不會包庇蘇子幽這種做法。
    “子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史井澤摸摸蘇子幽柔軟的發絲輕聲問。
    蘇子幽低頭不語。
    “我們本來想去找哥哥玩的……嗚嗚……後來不知道怎麼地哥哥就推開我，弟弟以為哥哥欺負我……嗚嗚……才咬哥哥的，接著……接著、嗚嗚……弟弟就被哥哥推開撞到桌角上、嗚嗚。”
    “玲玲不哭。”難得的，史老太太在史井澤麵前哄外孫女。
    “都是我們不好，我們不應該這樣的、嗚嗚……”女孩玲玲抽泣聲聽得史老太太心都碎了。
    “蘇子幽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史老太太嗬斥一言不發的蘇子幽。
    “子幽？”一定是哪裏弄錯了，史井澤想親耳聽他說事實到底是怎樣的。
    也許是自己誤會小孩的‘善意’了吧？其實他們隻是想親近自己，跟我說說話而已；隻怪自己心眼小罷了。
    蘇子幽在心裏苦笑，說了也沒人信，就算史井澤信了也幫不了什麼，隻會被人當做笑話。
    難過地點點頭，蘇子幽不願多說什麼，可是看著史井澤失望的神情，蘇子幽徹底的明白。
    “井澤你看，蘇子幽都承認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剛才我和你說的話也不用考慮了……”
    “媽，別在孩子麵前說這些，子幽你去到外麵坐一下。”
    無言以對，反正我知道你對我傷透了心。
    “井澤你聽的媽的話不會錯，還是親生的最好，別人的永遠是別人的；特別是某些白眼狼，你養了他到時候還反咬你一口你就知道後悔！”
    最後一句彷佛是故意說給蘇子幽聽的，就算隔著厚實的門也能聽得仔仔細細。
    我、是白眼狼？淚一滴滴悄悄滑落下來。
    當晚確認姐姐的孩子沒事後，史井澤拉著蘇子幽硬是讓他給寶寶道歉，事後兩人連晚飯都不吃乘坐最後一班車回家。
    一路上兩人默不作聲，偷偷瞄眼史井澤，男人一臉嚴肅。
    才下車。
    突然，史井澤跩緊蘇子幽的手往家裏拖，不管是否已夜深，史井澤嘭地一下關上門。
    “你今天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子幽隻是淘氣了點，可是他卻承認了是他欺負寶寶的，史井澤對蘇子幽的信心隨之減少幾分。
    “啪！”無法製止住一股腦衝上來的怒氣，史井澤狠心地衝著蘇子幽的臉就是一掌。
    “我以為你隻是淘氣而已，沒想到你本性難改，我對你失望透頂了。”
    “井澤！！”
    蘇子幽撲上去抱住史井澤的腰卻被史井澤狠心推開。
    “你回房好好反省，這個寒假哪裏都不要去。”
    “井澤、井澤你別這樣，我道歉好不好，請你別這樣……”
    淚水不爭氣地滑落下來，蘇子幽哀求史井澤不要這樣，卻被史井澤關進房間反思。
    “還有，我是你爸爸，你要叫我爸爸，都怪我以前把你寵壞了你才敢這樣胡作非為。”
    “井澤、井澤、求你開開門聽我說。”
    拚命敲打門換來是冷漠的回聲。
    蘇子幽雙手環抱住瑟瑟發抖的身子，恐懼和辛酸充滿小小的黑房間，看不到自己的未來，一個人獨自哭泣。
    “井澤……”哭啞的聲音還在不住喚著史井澤的名字，隻是、沒有人回應。
    寒假，寒冷而漫長。
    書桌上攤開的課本蘇子幽無心去理會，長長的睫毛低低垂著，無精打采。
    寒假已經過去一大半，男人每天除了有規律的生活，對他也是冷冷淡淡的。
    你真的不理我了嗎？
    心，刺痛得很。
    天黑更讓蘇子幽感到淒冷。
    好不容易盼到史井澤回家，卻看到史井澤手裏提著兩份快餐。
    “吃飯吧。”還是淡淡地。
    客廳裏滿是塑料袋摩擦地聲音。
    “總是、總是吃快餐……”
    “這些天很忙，先暫時忍一會。”
    史井澤說完便往嘴裏扒飯；自個吃完後就留碗裏還剩大半碗飯的蘇子幽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回房裏辦自己的事。
    每天能靜靜看你的時間就隻有那短短地十多分鍾，你卻不願意多看我一眼；如果你真的討厭我也沒關係……
    默默注視男人關上的門，力氣也隨關上的那一刻被抽空般，蘇子幽癱坐在飯桌前，不管怎麼逼迫自己，含在嘴裏的飯始終咽不下，可還一個勁往嘴裏塞米飯。
    不吃完飯的話，男人會不開心。
    一想到男人用漠視地眼神看自己，蘇子幽含淚埋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