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寒假都到了。
    蘇子幽收拾著抽屜裏的筆記本和一些書本，有些筆記可能對寒假作業有些幫助；收拾好東西，蘇子幽再次清點書包裏的東西。
    數學筆記帶了、英語練習本也拿了……
    “子幽寒假要去哪裏玩啊？”
    杜小瑋早早撿好東西背起背包在一旁等蘇子幽一起回家。
    “哪裏有時間去玩啊，這麼多作業的。”
    老師也太狠了，主科作業多就算了，還每天寫什麼破日記啊！
    “不是吧，我爸說寒假帶我和你去台灣旅遊的……”
    “算了吧，我寒假有事呢。”
    一本薄薄的筆記本拍到杜小瑋腦袋上。
    “唔——子幽你好冷酷喲，人家好心邀請你去玩還拿書拍我！”杜小瑋裝委屈地跟在蘇子幽身後叫冤。
    什麼嘛，一本薄薄的筆記本能把你打得這麼痛的嗎？
    “杜小瑋你要是擠不出一顆眼淚出來，你就知道錯。”
    “嗚嗚……你看眼淚眼淚！”
    杜小瑋硬擠著眼睛可就是流不出來，還跑到蘇子幽跟前指指眼眶。
    “死開啦！”
    明明就是眼屎，笨蛋。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不知不覺來到該分開走的路口，兩人道別後，蘇子幽哼著小曲獨自往家的方向走；突然，一個黑影擋住蘇子幽去路。
    不會是遇到什麼壞人了吧？！
    蘇子幽第一個反應——拿起書包甩向那人。
    “別打！是我！！！”
    這聲音好像認識——程遠？
    冷靜下來一看，真的是他。
    等等，程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跟、蹤、狂！？
    “做什麼！？”
    之前找人來揍我不是挺光明正大的嗎？才多久不見就這麼縮頭縮腦了？混蛋。
    這樣一想蘇子幽就被氣到不行，忍住一拳打過去的衝動，蘇子幽將程遠當做障礙物繞開走。
    “你到底想鬧到什麼時候？”
    什麼意思？說到底我在你程大少爺眼裏從頭到尾都在無理取鬧；啊，還真對不住你了。
    蘇子幽拍開程遠擋在眼前的手臂。
    “一開始是誰鬧的？我現在懶得跟你鬧，”深吸口氣，蘇子幽轉頭看程遠一眼，人家衣著光鮮，家世顯赫，不是他能攀得起貴人，跟程遠走得太近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我……”
    被蘇子幽這樣一問程遠徹底無語；是！是自己一開始因為你突然冷落我而生氣，也因為你跟別人走得太近而氣憤；那、那現在我來找你……找你跟你道歉，你的態度卻是這樣……可惡——
    眼看蘇子幽走遠……
    “子幽，對不起！”一向高高在在上的程遠一口氣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感覺像是被人狠狠掛了一個耳光般，臉上火辣辣的。
    什麼？
    蘇子幽停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程遠因握緊而顫抖的拳頭證明他沒有聽錯，可……就算你說了對不起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沒有錯，一切都是我的原因，你回去吧，天色暗了。”
    抬頭仰望天空，冬天的空天總是黑得很快，溫度也隨之下降。
    “到頭來你還是要保持這樣的態度嗎？”咬牙切齒，程遠陰深深地問。
    程遠給給蘇子幽下最後的通緝令。
    發現程遠口氣不對，蘇子幽稍稍反省了自己的態度。
    “程遠……”太久沒有叫程遠的名字，現在叫起來真是別扭，蘇子幽低頭吸吸鼻子；以前的事還是算了吧。
    “程遠……天冷了快回家去吧。”蘇子幽折回到程遠身邊小聲勸他回家。
    “為什麼杜小瑋可以去你家我就不可以去？”
    平日裏自己隻要一停下來，滿腦子都在想蘇子幽在做什麼，忍受不住煎熬的他有時悄悄跟在蘇子幽身後，可看到杜小瑋和蘇子幽有說有笑的在一起玩，甚至連蘇子幽的爸爸都願意接受杜小瑋來家裏，為什麼自己每天受這種感情的煎熬？心裏莫名的不平衡。
    “你跟蹤我？！”
    “誰叫你跟杜小瑋一起後都不願再多看我一眼！”程遠回吼道。
    “程遠你夠了沒，以後我的事你別管，我們一刀兩斷，互不幹預！”
    久久地，冷落的小巷裏隻留有一個心碎的人呆呆站在那裏；充滿傷心的眼瞳裏突然被恨意填滿。
    程遠抓緊拳頭，目光緊盯蘇子幽消失的方向：你跑不掉的！就算你恨我你也跑不掉的！！
    ——
    “子幽，把圍巾戴上，到外麵會冷。”
    “噢。”脖子上係著史井澤聖誕節送的米黃色圍巾，暖暖地，雖然男人連聖誕夜都要加班，但有禮物說明他記在心上；也雖然當時自己收到禮物時還嫌這嫌那的，晚上卻悄悄跑到廁所裏試試這條圍巾——挺不錯的，嘻嘻。
    史井澤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往年一樣，回史宅拜年，隻不過少了何清麗的身影，在蘇子幽眼裏有沒有何清麗在兜無所謂。
    “今年還會像以前一樣嗎？”蘇子幽手裏提著一袋水果，在心裏悶悶問著自己。
    他明白史井澤是個對家有感情的人，不然也不會就算吃閉門羹還是要回本家看望自己的母親。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史老夫人這麼排斥史井澤。
    一高一矮的身影停在重新上了層油漆鐵大門前，對講機裏傳來洪伯伯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說明這聲音的主人身體非常硬朗。
    簡單地問候幾句，史井澤打算按往年一樣將禮品放在門邊再回去。
    “少爺，夫人有請。”
    “洪伯伯？”
    居然讓他們進本家？連蘇子幽都覺得驚訝，史井澤更是有很多不解。
    不多一會兒，一位銀發穿著燕尾服的老人打開大門，帶他們來到別墅的大廳內。
    嘩——光是天花板上鑲的奢華水晶燈都讓蘇子幽看得眼花繚亂，更別說擦得一層不染的大理石地板，走進大廳裏更是感覺不到冷，應該是有中央暖氣係統吧。
    “媽媽。”原本坐著的史井澤突然站起來，順勢拉拉蘇子幽的手，示意他也該站起來。
    在史井澤姐姐的攙扶下，史井澤的媽媽身穿皮草慢慢緩緩走出來。
    “子幽，快叫奶奶好。”
    蘇子幽站在史井澤身旁，有些怕眼前的這兩個女人，回想起以前她們在醫院裏的談話，蘇子幽對她們更是沒好感。她們想把他從史井澤身邊趕走，甚至不惜給他一大筆錢……
    “奶、奶奶好……”弱弱地叫了聲，再看婦人身邊的年輕婦女，蘇子幽皺起眉頭。
    “姑、姑姑好……”
    “讓你叫聲好還不情不願的。”史井澤姐姐扶史夫人坐下後自己才敢坐下。
    “姐姐，子幽第一次來到這裏可能有些緊張，你別見外。”
    史井澤姐姐瞟了眼蘇子幽，不溫不火對蘇子幽一提嘴角，神情滿是不屑。
    “洪管家你帶這孩子去後廳玩，我有些事情想單獨跟井澤談談。”史井澤的母親輕啄一小口紅茶，緩緩開口道。
    “是。”
    “井澤……”蘇子幽不安地回頭望向史井澤。
    “子幽跟洪伯伯去玩，沒事的。”史井澤安慰著。
    “沒規矩，叫自己的長輩居然敢直接稱呼名字，井澤你是怎麼教的……”史井澤的姐姐一直滔滔不絕地數落蘇子幽，史井澤也不敢反駁什麼。
    門被關上，聽不到三人在大廳裏談些什麼內容。
    洪管家端上茶點給蘇子幽後就退出去做其他事情，若大的房間裏隻有他一人，孤獨感越加明顯，似乎自己無法融入史井澤的世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