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真實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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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河接過“青牛”,這寶劍,哪怕是隻看一眼,摸一下,便讓人愛不釋手。張大河更是怦然心動,滿腔熱血為之沸騰。心想:這兩龜蛋既然如此欠打,老子今天就替你們那個衰爹好好教訓你們罷。
生死兄弟樣貌六分醜陋三分搞笑,身體瘦小,這就初步形成了猥瑣流的基本特征。魏劍生隨手從箱子裏取了柄寶劍,而魏劍死卻什麼也沒有拿,兩手空空。兄弟二人來到大院內,魏劍生對弟弟說道:“我們換換家夥。”說著便將手中寶劍遞給魏劍死。魏劍死站在原地不為所動,撇了撇嘴說道:“換個屁呀!這次該我用了。”
“用你個鳥!這次該我用!”魏劍生氣急敗壞說道,同時去拉弟弟的手。魏劍死迅速一躲,哥哥撲了個空……
許仲文與張大河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這兩龜孫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剛才盡說些叫人聽不明白的話,現在又打著叫人看不明白的架。
大院內兩兄弟已抱作一團,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兩人在地上廝打著滾了幾圈,魏劍生漸漸占了上風,騎在了弟弟身上,作“魯提轄拳打鄭關西”的模樣,不過這種姿勢委實有傷風化。
“你換是不換!”魏劍生朝弟弟怒道:“沙包這麼大的拳頭你見過沒有!”魏劍生拳頭高舉。
“老子說了不換,老子今天就是不換!你那個長得像小饅頭的物體對老子構不成威脅!”魏劍死臨危不懼,頗有“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氣概。
魏劍生見弟弟毫不示弱,罵道:“早知你是個賤骨頭,不打不舒服!”說完便將高舉的拳頭砸了過去。這魏劍死雖被哥哥製服,但全身上下也唯獨還剩那細小的頭顱可以活動。隻聽得“啊”的一聲慘呼回蕩於魏家大院上空。魏劍生的鐵拳砸向弟弟腦袋時,弟弟機敏地將頭一偏,哥哥一拳放了空炮不說,還由於用力過猛,慣性使然,狠狠的砸在了石頭地上,魏劍生頓時表情痛苦且扭曲,不停地揉搓自己的小手,“啊”的這一聲就是從他的口中炸出來的。魏劍死趁此良機,也掙脫了哥哥的魔爪。
天色漸已黃昏,遠處的烏鴉正歇斯底裏叫個沒完。
“我們都別爭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魏劍死說道。
“他又不是漁翁,”魏劍生瞟了一眼張大河,接著說道:“他是連鷸蚌都還不如的小蝦米。”
“這次確實該輪到我用了,下次才該你。”
“這次該我,下次才該你。”
……
生死兄弟互相爭論不休,循環往複盡都是那幾句“這次該我……”,廢話連篇。張大河心中憋屈,已無法忍受二人的唧唧歪歪。於是上前說道:“你們別鬧了,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想要鬧個什麼東西,圖個什麼樂趣?”
生死兄弟聽後一致對外:“那你小子到底想要說個什麼東西?”
“這樣吧,你們猜拳,一把定輸贏,我來作裁判。”張大河對二人說道。
魏劍死仿佛茅塞頓開:“哥!這是個好主意!”
“再爭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如今也隻能這樣了。”魏劍生說道。於是,兩兄弟麵對麵,擺好架勢,屏氣凝神,準備一招定輸贏。
“哥,我出‘帕子’呢。”魏劍死這時候玩起了心理戰。
“嘿嘿,我出‘石頭’咧。”魏劍生也會。
“開始!”張大河一聲哨響,兄弟二人同時出拳,隻見哥哥出的是“石頭”,弟弟出的是“布”。魏劍死哈哈大笑:“該是我的始終是我的。”
“你他媽的也真敢出‘帕子’!”魏劍生罵道。
“你他媽還不是照樣敢出‘石頭’!”魏劍死回擊道。
張大河心想:這兩龜蛋簡直不可理喻。
兄弟兩人又對罵了幾句之後,突然都心平氣和。魏劍生對張大河說道:“小子,準備周全沒有?我們要開始了。”
“我早就準備好啦,快開始吧!”張大河不耐煩的說道。
隻見生死兄弟二人,魏劍生已拔劍,那魏劍死卻兩手空空。這令張大河心中充滿困惑:剛才這二人打鬧著要換東西,分明是弟弟贏了,怎麼卻兩手空空呢?
“看劍罷!”魏劍生發起攻勢,張大河心中疑雲密布,此刻已不容多想,連忙揮劍抵擋。轉眼間魏劍生攻勢殆盡,張大河並不費力氣便將其攻勢悉數化解。魏劍生急忙拉開距離,心中驚奇:這小子年紀輕輕,可並非泛泛之輩,萬不可大意才是。
“喂!”魏劍生朝一旁的弟弟吼道:“你還看個屁呀!該你出手了。”這時隻見魏劍死握緊拳頭,姿勢十分怪異,上前替了哥哥的位置,衝向張大河。張大河見魏劍死竟上前肉搏,行為古怪,血肉之軀怎敵三尺利器?眼看魏劍死舉著拳頭即將接近,魏劍生在一旁笑容燦爛,貌似弟弟成竹在胸,勝券在握。
“快閃開!”在大廳中觀戰的許仲文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張大河本就察覺這魏劍死姿勢有古怪,聽許仲文一提醒,急忙運用大盜秘術,也就是大盜獨門輕功的金蟬脫殼之術,向一旁閃去,轉瞬間便與魏劍死拉開了十步距離。張大河穩住身體之後,才發現自己腰間的衣服已被利器劃破了,所幸未傷及皮肉。
魏劍死大驚失色,為之動容:小夥子竟然會大盜秘術!
張大河這時候已有些明白,原來生死兄弟先前的打鬧,是為了爭相使用一種武器,而這種武器長什麼樣子,恐怕隻有生死兄弟知道,其他任何人都看不見。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些東西。”魏劍死揮舞著手中的空氣,其實手中確實有把劍,實實在在的劍。
魏劍生在一旁介紹道:“此劍名為‘天姥’,長三尺八寸,隻重四兩。”
“這就是天下間最華麗、最鋒利、最輕巧的劍。”魏劍死接著說道:“唯獨愚蠢的人看不見。”
許仲文心想:分明就是一把有了靈氣的劍,還偏要借機罵人。
“這麼陰險的劍,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張大河忽然發覺自己沒說對,又補充道:“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劍,真是好賤!”
魏劍死以為張大河是在對其進行誇獎,笑著說道:“過獎了過獎了。”臉上雖在笑,手上絕不含糊,已向張大河展開攻勢。張大河看不見“天姥”,所以隻有一味逃避,這大盜秘傳輕功不是蓋的,一時之間魏劍死也拿他沒轍。張大河雖隻有逃避的份兒,可大腦之中仍在高速運轉,苦苦思索破敵良策。魏劍死對張大河窮追猛打,心情也變得無比舒暢,一邊追趕一邊說道:“你這個烏龜身法,又硬又臭!”
這時張大河突然轉過身來,作出一副拚命的架勢。魏劍死心中大喜,這年輕人受不得激將,一激變鬥雞,哈哈。隨即右手握劍刺向張大河,張大河隻能憑借直覺,以及根據魏劍死的手勢來判斷來劍的方向。張大河用劍抵擋,結果對方早已將劍換在了左手,右手拿的當然是空氣。等張大河反應過來已為時晚矣,大腿上被“天姥”狠狠地劃了一下,頓時見紅。魏劍死見此招得逞,春風得意,於是又故技重施,悄無聲息且十分隱蔽的將“天姥”換到了右手,正欲用左手出虛招,右手偷襲,虛虛實實令對手難以捉摸,始料不及。誰知張大河已疾步上前,直接一把抓住魏劍死的左手手腕,魏劍死心中竊喜,哈哈!又上當嘍!右手持劍刺向張大河。眼看又將得逞,萬沒想到張大河竟然能夠用劍一擋。魏劍死吃驚不小:他都來逮我的左手了,這說明他以為我左手持劍,那怎麼可能還防得住我真正持劍的右手?
“你高興的太早了,而且你高興的樣子太驚天動地啦,”張大河笑著說道:“一開始我就在想,怎樣才能看見這鬼東西。”說罷便盯著魏劍死的右手。這時魏劍死恍然大悟,才發現“天姥”的劍尖上麵沾有血痕,那是剛才刺傷了張大河的腿。都怪剛才一招得逞大喜過望,竟連這至關重要的蛛絲馬跡都給忽略了。
張大河接著之前的話說道:“後來我想到,除了血怕是再也沒有更好的東西了。於是我故意裝作受你激將,想讓你什麼時候刺我一劍,你也真夠陰險,那麼快就往我腿上來了一下,不過正好,這樣一來你的劍尖上沾了鮮血,那我就好辦多了。”
讓人看不見的“天姥”上麵沾了血,張大河這就容易判斷了,主動出擊,魏劍死已來不及抹去劍尖上的血跡,匆匆抵擋張大河的劍勢,心慌意亂,破綻百出。不多時,魏劍死的手上便被張大河刺出一個窟窿,隨即地上傳出“叮叮當當”的清脆之聲,那是他的“天姥”著了地。
天色漸暗,魏家大院的瓦房上麵卻坐著一個少年,少年手中握著一支紫毫筆,正在一本小冊子上麵寫道:此劍名為“天姥”,長三尺七寸,重四兩。其主人稱之為天下間最鋒利、最華麗、最輕巧的劍。“天姥”的靈氣使然,除主人可見其貌,其他人等皆不得見……“天姥”主人:魏劍生,魏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