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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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北皇宮的深處,青年男人的聲音過於平穩,顯得有些冷漠:
“母後您居然相信一外來野邦之流而要去懷疑從未出過差錯的護國將軍。恕我不能讚同。”
說話的男人端正的五官,雖不是特別出眾,但眉宇間的英氣卻不能讓人忽視。
坐在他旁邊的不是別人,就是被格雷爾從夏錫帶回來的美貌男人。
穿著深藍色的長袍,和被夏爾穿走的那件幾乎一樣。
隻是之前那件衣服在夏爾身上的價值還沒得到體現就被裁剪得失去了原來的模樣,大概那讓夏爾行動不便的寬大下擺本就是為了要讓它拖到地上去的。
所以現在即使穿在它真正的主人身上也超出了腳跟很大一截,長長的頭發從肩頭滑落一直垂到坐著的床塌上,已無法聚光的眼眸半斂著。
不用再做其他的動作已讓人覺得妖媚到極致。這樣的男人,說不是妖精恐怕都沒人信。
坐在兩人對麵的女王冷冷的盯了他一眼話有所指的:
"你離開的時候他還不是將軍呢,現在如此信任他,隻是因為…"
“這與佳紀沒有關係。”男人冷冷的打斷卻沒有生氣:
"就事論事而已,母後您才是,一樣精明的女王卻輕易的就信了那先生的話而打算清理將軍府,該說您是被迷了心竅還是說夏爾做了什麼事,失去了您的信任?”
男人一席話問得極其巧妙,讓女王無法再就著這個話題說下去,不然某些事情就可能曝露。
“澤允。”被喚作佳紀的男人扯扯他的衣袖,大概也感覺到了這氣氛的僵化,忙出聲阻止男人再無禮下去。
女王顯然生氣卻又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更從對麵的椅子上站起,大有拂袖而去的意思。
澤允也不打算留,隻是在女王出門時用不大的聲音說了句:
"母後若再次獨斷專行,恐怕我尚北便不會再有下一個護國將軍了。”
女王略微停頓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隻剩下兩個人的房間裏,氣氛一下子就輕鬆起來,男人臉上沒有了那種冷漠的表情,肌肉都放鬆下來,挑了挑眉毛將那一團藍色扯進自己懷裏。
有些威脅的語氣噴在揚著頭的男人臉上:
"怎麼,剛才那樣揪著我,不讓我再逼下去,是認為我母後的話是對的麼?”
“沒有。”佳紀有些惶恐的。
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也不敢隨便亂摸不知道他是真氣還是假裝。
相處了這麼許年也搞不清楚身邊這個男人的性格秉性。
以前不知道他身份時也還敢調侃回去,而現在卻覺得有些害怕了。
大概真的是看不見的關係,這身上衣服的布料和坐下柔軟的墊子和這空氣中過於幹淨的空氣,讓身邊的男人都陌生起來。
如果可以,他更想和身邊的這個人一起顛沛流離的生活,偶爾找到個隱蔽的地方便可以安心很久。
可如今回到這樣的現實,那充滿藥香的屋子也隻能成為過去了。
看著懷裏男人不斷變化的表情,澤允惡劣的低笑一聲,捧住那張臉就要吻下去。卻被身下的人用手擋住了。
佳紀輕喘了一聲,很正經的:
"女王陛下針對夏爾,你不同意是要去救他麼?”
“不需要,我隻要保護你就好了,”瞄了一眼房外來回巡夜的護衛,壓住男人輕輕對他說:
“說不定我們現在比他還危險呢。”
“可是夏爾他畢竟…。”話沒說完就被吻住,隻片刻後又放開,注視著男人灰暗的眼瞳:
“夏爾並不是一般的少年,他所散發的也許才是真正的王的氣勢也說不定。所以就算別人不保護他,他自己也能保護自己。
而且你們才見過一麵就這麼向著他,我是真的會生氣。”
佳紀還想說什麼,卻被突然伸進他口腔中的手指攪動著舌根,男人霸道又強勢的讓身下的人再也說不出話來。
而被他們談論的夏爾本人此時正馬不停蹄的趕回尚北。
他騎著的是塞巴斯的戰馬,沒有半點雜色的純白色俊馬,還是雌性。
塞巴斯將馬交給他時滿眼都是笑意:
"以後還給我時,要是能順路稍一隻黑白分半的小馬就好了呢。”
夏爾立時就想起了自家的血爾,臉不知怎的就變燙了。
謝絕了塞巴斯要送他出城的好意,因為夏爾覺得最好不要驚動任何人就離開更好些。
塞巴斯不同於他,在夏錫很多人都認識他,就算不認識也會被吸引,所以覺得不妥。
塞巴斯知道夏爾的顧慮,也不強求。給他換上一套普通的騎手服,本來覺得女裝會更安全保險一些,但夏爾死也不同意隻好做罷。
看著連夜好不容易才做出來的成套的裙褲,稍微的有些失望。
看夏爾騎上馬背,抓過韁繩試了試鬆緊度,那自然熟練的樣子一下就讓塞巴斯回想到了登豐州那片戰場上。
夏爾大概也是這姿式,然後匿在軍隊中高傲的看著他退回到城角處的無奈樣吧。
那種讓人不自覺的就想要臣服的氣場,應該不難發現才對,而他當時隻顧看穿著帥服的男人了,沒來得及看周圍。直到現在都還在後悔。
很想知道和夏爾一同馳騁在沙場上,兩人協同作戰的場景會是怎樣。
看著盯著自己都盯走神了的夏爾捏著鞭子在塞巴斯眼前揚了揚讓他回神:
“在想什麼?那種白癡一樣的神態。”
“沒什麼。”盯著夏爾的眼睛:"隻是想起了一些舊事罷了。”
“嗯,那我走了。”夏爾扯著僵繩,坐下的馬原地踏著步子準備離開。
“夏爾。”
“嗯?”
回頭才轉了半圈脖子就被伸上來的手抓住差點被帶下馬去。夏爾嚇了一跳,掙脫開塞巴斯的手,拉大了聲音:"幹什麼!”
塞巴斯收回手,抱歉的朝夏爾微微笑了笑:"沒事了。一路當心。”
看著塞巴斯有些受傷的表情,夏爾心裏也不太好過。
可是膩在這裏擔擱再久也終是要分別的。
婆媽的做法不是他的風格,但想了想還是俯下身撐住站在馬下的塞巴斯的肩膀,下麵的人抬起頭,四片唇輕輕的碰觸在一起,沒有吻的動作,隻是貼在一起而已。
許久,夏爾先起身,拽著韁繩甩動一下,馬一下子就奔出去很遠。留給反應不及的塞巴斯一個飛揚著頭發的背影。
摸摸被溫柔碰觸的唇,塞巴斯揚起淡淡的笑:
"每天的以身示教也隻能到這種程度嗎?還遠遠不夠呢。夏爾。”
夏爾直到都出了夏錫城好遠,臉上的熱度都不見減退。
喘著氣放慢速度,其實兩人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沒什麼好臉紅心跳的。
但剛才那樣小心的貼吻卻很讓人心動,加上還是他主動。那不就是間接的表白了麼?
夏爾也知道糾結於這個問題的自己很好笑,但就是忍不住的要去保住這份優勢,自己都說不清楚是為了什麼。
不過現在不是為了這種事分心的時候。晝夜兼程的趕了兩天的路。現在已經是尚北的國境了。
天已經烏黑烏黑的,但路上仍有不少行人在匆匆趕路。方向還都是和他一至的,都向著尚北的都城而去。
隱約覺得不妙,格雷爾送回了王後居然忘記來找他,即使格雷爾神經再大條也不可能會丟下他不管。
莫非在自己離開的這幾日裏,城中有變?夏爾再也不多想,本來已經很疲倦了,但心中不妥,揮了鞭子讓馬加速的向尚北城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