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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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江驀然站起,沉聲道:“時間不多,大家快快動手,按氓兒說的去做!”自已當先走出門,動手忙活起來。
掌門以身做責,再說這也是關乎大家生死,眾弟子立時一哄而散,各取工具,分頭忙活起來。
劉氓正忙活著,忽地想起了乖巧的樂蕊來,忍不住向身邊的錢容問道:“三師兄,我怎麼沒見到樂蕊啊?”
錢容手上不停,隨口答道:“哦,小師妹一早下山,去買生活物資了,可能要回來很晚。”
劉氓哦了一聲,想起樂蕊嬌美的麵容,甜甜的笑聲,不知怎地,心中竟有一種急切想見她的衝動,他自已也搞不清這是為什麼,當下搖了搖頭,揮去心中漣漪,繼續幹起活來。
時近晌午,空中烏雲壓頂,寒風呼嘯,眨眼之間,下起了鵝毛大雪,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
老二古風哈哈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啊,這雪一下,我們才搞的機關,立刻就看不出來了。”
守門的尤小傑和鄭華,異口同聲道:“這叫得道者多助!”
韋江笑道:“好了,別貧嘴了,大家都到前廳,做好作戰準備吧!”眾弟子齊聲應了一聲,跟著他一起進到前廳中,坐在椅中,閉目調息,等待戰鬥的到來。
約一柱香的時間過後,但聽遠處人聲吵雜,雜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飛常快速。
韋江雙目一睜,精芒爆射,長身而起,沉聲道:“智山和氓兒隨我到院中,其他人都在廳內守著,敵人進來,格殺勿論。”
眾弟子齊聲應道:“是。”薑智山與劉氓隨後跟出,師徒三人,成三角形站立,互成犄角之勢,麵無表情,靜待來敵。
劉氓眯著眼,透過開了一小半的大門,向外瞧去,隻見遠處人頭攢動,約有一百號人左右,衝破風雪,氣勢洶洶的飛奔而來,為首的赫然就是先前的美少女和李彪,此刻,在他們中間又多了一個灰袍老道,不由奇道:“咦,那個臭丫頭又來了,怎麼還帶了個老道啊?”
韋江麵色凝重,沉聲道:“那丫頭是‘廬山劍派’掌門人的女兒,叫吳元豔。那個老道是他們派中的長老,名叫左靖天,功夫很是了得,今日,我們可能要凶多吉少了。”
劉氓哂道:“切!怕他個鳥!實在打不過,我斷後,大家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是做小無賴做久了,凡事想得通,而韋江他們就不同了。
韋江苦笑道:“不,實在不行,為師斷後,你們走,為師誓死也不會走的。”
“我陪著師父!”薑智山凜然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韋江回頭欣賞的看了薑智山一眼,讚道:“智山,好樣的!”
劉氓一陣無語,心道:“哎,我這師父師兄,怎麼都這麼傻呢?”無耐下,隻好道:“你們都不走,那我隻好舍命陪君子了。”
他們正談話間,“廬山劍派”的人已衝到門外的小河邊。
隻見左靖天在河邊站定,揚聲道:“給我把‘馭劍門’包圍起來!有人想跑,就地格殺!”
一幫弟子齊聲應道:“遵命!”聲音響亮,震得河邊樹上的積雪,直往下落。
他們說起來是要包圍“馭劍門”,但“馭劍門”何其龐大,哪是這百十號人能包得了的?隻是他們知道,現在的“馭劍門”,隻有一個前院和後邊一小片生活區在用,別的都已廢棄,所以,一說包圍,就直接把前院圍了起來。
左靖天又向身後的弟子一揮手,冷冷道:“殺進去,一個不留!”
“是!”
他身後的二十幾個弟子,應了一聲,紛紛抽出長劍,殺氣騰騰,直往“馭劍門”大門衝去。
劉氓在門內聽得真切,不禁義憤填膺,怒道:“這幫畜生,我們和他們有多大冤仇,竟要把我們斬盡殺絕!”
韋江慘然一笑,道:“弱肉強食,這就叫江湖!”
劉氓暗歎一句:“經典!”一念未完,門口驀地傳來一片慘叫聲。
隻見門口突然出現一個大坑,坑中盡是倒插的尖木樁,剛衝到門口的四五個人,全都掉入坑中,被尖木樁紮成了篩子,數道鮮血迸到門前石獅子上,血淋淋的,甚是恐怖。
“嘎嘎…”劉氓見敵人中計,心中高興,不由怪笑道:“狗熊掉坑裏嘍!”
“混蛋!”左靖天氣得牙癢,大喝一聲:“一起動手,殺進去!”聲未落,便如飛鳥騰空,躍過大門,縱向院內。
吳元豔和李彪,指揮著百十名弟子,衝門的衝門,上牆的上牆,向前院發起了攻擊。
隻一刹那間,左靖還沒落在院中,就聽慘叫聲響成一片,首先是虛掩的大門,一被撞開,放於門頭上的石灰水,立刻傾瀉而下,衝在最前邊的五六名弟子,全被澆透,眼耳鼻口內盡是石灰水,隻燒得他們鬼哭狼嚎,瘋狂之下,亂舞手中長劍,胡亂砍殺起來,門口頓時亂成一片,相互推搡之下,又有數人掉入門前坑中,被尖木樁戳死。
周圍躍上牆頭的弟子,一上牆頭,就覺腳下滑溜,站立不穩,直接跌下牆頭,而牆內地上,密布一尺高的尖木樁,一落下去,立被戳死。
隻片刻之間,攻打前院的“廬山劍派”弟死,就已死去三十幾人,後邊的都驚慌失措,圍在外邊,卻再也沒敢前進半步。
左靖天也沒好到哪裏去,他還沒落地,韋江就已出劍,徑刺其膝下“足三裏”穴。
左靖天急揮手中拂塵,數百根銀絲齊向劍上卷去。
韋江變招奇快,劍勢微揚,徑刺其手背“外勞”宮穴。
霎時間兩人已拆過十餘招。
劉氓第一次見韋江出手,不由睜大雙眼,凝神諦觀他是如何使用“流星劍法”的,惟恐漏過一招一式。
待見韋江十餘劍刺出,迥異尋常劍術之道,而且換轉招式之間混然無間,宛若一劍。劉氓看得目眩神馳,心領神會,自覺要是能加上“天際流星”這一招,早就可以擊敗左靖天了,可惜,韋江不會這一招,難怪他外號叫做花劍客。
三十餘招一過,左靖天已對韋江實力有所了解,知他劍術花哨,卻無殺招,內力又沒自已強橫。當下招式一變,使出九成內力,大開大合,拂塵到處罡風湧起,激得飛雪四處飛射,威勢好不嚇人。
韋江畢竟內力不如對方,登時感到氣息一窒,但覺身遭空氣幾已凝固,對方一柄拂塵更加泰山之重。立時左支右拙,屈居下風,但“流星劍法”都是攻招,招招神速,且先指向對方空檔,是以韋江身陷困境,依然強提內力,搶攻不止。
但他隻能算是困獸猶鬥,又拆了幾十招,韋江的身法更相形見拙,不及左靖天快捷遠矣。
無一時,左靖天便搶得一招先機,拂塵起處,一下卷住韋江的長劍,大喝一聲:“撒手!”內力到處,猛然一甩,韋江把握不住,長劍被左靖天的拂塵抽走,一下甩出院外,不見了蹤影。
左靖天右手繳了韋江的械,左手同時一掌拍出,罡風呼呼,似江河倒瀉,威勢驚人!
韋江不及閃避,隻好咬牙揮掌迎上。
“砰”一聲悶雷似的聲響,左靖天隻覺渾身一震,一股寒氣襲體,不由打了個冷戰,但內息一轉,便即沒事。
而韋江就慘了,他被逼與左靖天對掌,比拚內力,那就是以已之短,擊人之長。立時就覺巨錘砸胸,眼前一黑,身體給震得向後拋起,重重跌在前廳門口,“噗”噴出一口血霧,暈死過去。
“師父!”
“掌門!”
“馭劍門”的眾弟子,大驚失色,先後叫喊著向韋江撲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劉氓本來還沉浸在觀摩的心境中,突覺不對時,已不及援手,眼睜睜的看著韋江被對方擊成重傷,一時心中悔恨難當,竟怔在當場。
“喋喋喋……”
左靖天如夜梟悲啼的長笑起來,聽起來陰森淒怖,刺耳至極,令人毛發悚然,隨後,他冷冷道:“就讓道爺送你們這幫狗崽子歸西吧!”揮掌就向最近的薑智山拍去。
“滾回去!”
但聽一聲爆喝,劉氓在此緊急關頭,驀然醒悟,怒喝聲中,左足倏地蹬地,就地鏟起一大片地磚,挾帶勁風,有如數十道暗器,直向左靖天麵目擊來。他自已則和身撲上,運起十成功力,“修羅煞神掌”含恨推出,空氣回旋中,驟然變成透骨奇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