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黑龍火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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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不大,僅一人高,八九步見方,室內有石桌、石凳、還有石床,一紅一黑兩柄寶劍,交叉放在石桌之上,紅綠兩種光華,正是兩柄寶劍所發出。
劉氓心頭一喜,爬入石室,一下躍到石桌前,探手就想取走寶劍,眼角餘光忽覺有人,側目一掃,隻見石床上竟躺著個老道。
劉氓先時在水下向上看,床上的人他是看不到的,這下猛一見,立時嚇了一跳,忙倒退兩步,結巴著解釋道:“不好意思啊,我…我是潛水玩…無意間闖進來的,我不是…我…”他說到這,忽覺不對,床上之人竟動都不動,細聽之下,呼吸全無,原來是個死人。
“嚇死我了!”劉氓心有餘悸,拍著胸口忿然道:“你個死老道,死就死了,還嚇本公子一大跳!”雖知老道是死人,但心裏還是害怕,抓起兩把劍,撲通躍入水中,鑽出洞口,貼著石壁,直往上升去,轉眼便浮出水麵,攀著石壁,遊到岸邊,翻身出了水潭。
一直焦急等候的樂蕊,見劉氓平安出來,並帶出兩把寶劍,心中大喜,歡叫著跑來,扶著劉氓站起身。
劉氓輕輕推開樂蕊,露齒一笑,道:“沒事。”一晃手中兩把寶劍,道:“發光的就是它們,你喜歡哪個?我們一人一把。”
樂蕊往他手中一瞧,隻見兩劍一紅一黑,劍鞘和劍柄滿嵌珍珠翡翠,故而泛出紅綠光芒,直令人心攝神曳,不可逼視。
她欣喜的拍手叫道:“我要紅色的那一把。”
劉氓爽快的說道:“好!”將紅色寶劍往她手中一塞。樂蕊如獲至寶,將劍抱在懷中,左摸右看,愛不釋手。
“嗆”的一聲,劉氓抽出寶劍,隻見劍身漆黑如墨,烏光四溢。
劉氓不禁脫口讚道:“好劍!”高興之餘,就想舞弄一番,但怕被樂蕊瞧出端倪,隻好按下興奮之情,收劍入鞘,對樂蕊道:“樂蕊,我們去砍點柴禾吧。”
樂蕊卻皺著柳葉眉,答非所問的說道:“我們應該給劍起個名子,叫什麼好呢?”
劉氓微微一笑,道:“這不簡單?男的是龍,女的是鳳,我的黑劍就叫黑龍,你的紅劍就叫火鳳,你說好聽不好聽?”
樂蕊微微一呆,隨即拍手笑道:“好耶!就叫這個。”忽地又小嘴一厥,鬱悶的說道:“就是劍太重了,我拿著好累呀。”
劉氓一愕,問道:“你沒練過武嗎?怎麼會劍都拿不動?”
樂蕊苦著臉道:“我倒是想學,可沒人教我呀。”語音哽咽,幾欲掉淚。
劉氓想想也是,她無父無母,整天做雜活,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當下輕撫她的肩頭,疼惜的說道:“別難過,我教你練,怎麼樣?”
樂蕊立時破泣為笑,連連點頭,劉氓當即將基礎內功的法門教給了她。令劉氓沒想到的是,樂蕊竟很是聰慧,沒費什麼事,她就學會了。
劉氓又教她一些竅門和注意事項,陪著樂蕊練了一會,見天色不早,便去砍柴,但劉氓在水下取劍時,將柴刀搞丟了,隻得用劍砍,沒想到柴枝在他們劍下,如豆腐一般,寶劍隨意揮揮,便已柴禾成堆,二人又是欣喜萬分。
此刻,日已西斜,火燒似的晚霞,映得天邊一片火紅,劉氓拿著兩柄劍,和樂蕊一人背了一捆柴禾,伴著晚歸的飛鳥,有說有笑的走向“馭劍門”。
二小一進“馭劍門”,師兄們便發現了他們手中的寶劍,立時圍上來,爭相觀看,聽劉氓講了得寶經過,全都羨慕不已。
時光如流水,一個多月的時光,眨眼而過。
這日午後,劉氓與樂蕊剛欲出門,就見大師兄手提長劍,跑了過來,對劉氓道:“今天我陪你們一起出去,我要教你練劍了。”劉氓心中暗喜,他感覺自已離《波羅密真經》又近一步了。
三人出了大門,直往山上走去,時值初冬,早晚氣候寒冷,但午間的太陽卻是暖陽陽的,就連纏繞山間的霧嵐,都消散許多。
他們剛走出不遠,薑智山就開口問道:“小師弟,你的內功練得怎樣了?有沒有什麼問題?”
劉氓裝作高興的樣子道:“我天天練,這幾天感到有一小股冷氣,常在小肚子裏轉悠,涼絲絲的,很舒服。”他將當初才練功時的感覺說了出來。
他以為說得沒問題,而薑智山卻是大吃一驚,他當初練這功法時,用了三四個月的時間,才練出一點涼氣,而劉氓才一個多月,就已練到涼氣遊走了,那是個什麼概念啊!
薑智山立刻瞪視著劉氓,訝聲道:“小師弟,你真是練武奇才啊!”
劉氓見他那吃驚的樣子,就知道自已講得還是有點過了,口中忙道:“還是大師兄教得好啊!”心中卻暗暗告誡自已,下回一定要把進度講得再差點。
薑智山知道劉氓是給自已麵子,搖頭笑了笑,道:“大師兄是不如你了,但願你能練好功夫,為我們‘馭劍門’爭點光。”
樂蕊插口道:“小哥哥你要是練好功夫,能幫我報仇嗎?”說著,雙眼充滿期盼的瞧著劉氓。
劉氓還沒回話,薑智山就跟著咬牙切齒的說道:“是啊,這‘廬山劍派’不僅殺了我們好多人,還每年要我們進貢,今年要不是小師弟交了點學費,我們都沒錢可貢了,真是可恨!”
劉氓劍眉一皺,脫口問道:“‘廬山劍派’是什麼東西?”
薑智山歎了口氣,剛想回答,樂蕊就搶著說道:“在廬山上,我們‘馭劍門’本來最大,但後來敗落了。這個‘廬山劍派’見我們勢微,就要我們臣服於他,一言不和就打了起來,我們好多人死在那一戰,結果我們戰敗,從此成了他們附屬門派,每年還要進貢錢物。去年我父母在山上打獵,獵得一頭狗熊,被‘廬山劍派’的少掌門撞見,非說那熊是他們的,我父母據理力爭,哪知那少掌門惱羞成怒,出手就把我父母殺死了…嗚…”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劉氓聽得怒火中燒,兩隻小拳頭握得吱吱直響,輕拍樂蕊後背,沉聲道:“小蕊,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樂蕊仰起淚眼滂沱的小臉,瞧著劉氓,認真的點了點頭。
薑智山欣慰的凝視著劉氓,讚道:“小師弟,你真是個好孩子。”話鋒一轉,又道:“前邊不遠有片竹林,當中有塊空地,我常在那裏練劍,我們快點走吧!”邁開大步,當先走去,好像心急教劉氓劍法,走得竟是很快。
劉氓瞧著他的背影,微微一笑,橫抱樂蕊,跟了上去。
三人心情沉重,默不作聲的趕著路,無一時,便已來到薑智山所說的竹林邊。
薑智山頭也不回,道:“就在這片竹林裏。”腳步不停,走進竹林。
劉氓放下樂蕊,二人手拉著手,跟著走了進去,進到竹林中間,果見一塊空地中,橫廣約四五丈左右。
薑大智往空地中間一站,對樂蕊道:“小蕊,你到邊上玩吧,我要教小師弟練劍了。”樂蕊點頭答應,乖乖的跑到邊上,獨自玩起了過家家。
劉氓抽出黑龍寶劍,唰唰揮了兩下,正色道:“大師兄,請教我劍法吧。”
薑大智羨慕的瞧了黑龍寶劍一眼,隨即肅容道:“別急,我先和你講下要領。”頓了一下,接口道:“本門劍法叫作‘流星劍法’……”
劉氓身子一震,臉色微變,心中忖道:“這真是奇了,‘馭劍門’內功和我練的一樣,這劍法名子也很相近,難到我學的真是他們失傳的功夫?”
薑大智見他不對勁,奇道:“你怎麼?”
劉氓回過神來,忙掩飾的嘿嘿笑著,瞎扯道:“這名子好怪,讓我想起天上掉下來的流星。”
薑大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別胡思亂想的,好好聽著。”輕咳了一下,接著道:“‘流星劍法’招式不多,講究快、準、狠、穩,其中快字最為重要,起劍無形,來去無影,如過境流星。可惜這路劍法的絕招沒有傳下來,否則,本門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劉氓心中一動:“難到“天際流星”就是這路劍法的絕招?”想到這裏,立時豎起雙耳,仔細聽大師兄的講解。
薑智山歎了口氣,在地上撿起五六片竹葉,對劉氓道:“劍法不是最重要的,那隻是花式,擾人耳目,為發出絕招鋪路的,絕招沒有,所以這些劍招並不重要,你隻要把快、準、狠、穩這幾個要訣練好,再把劍招小練一下就行了。”
劉氓心頭狂喜,心道:“難怪我用‘天際流星’這招時,總是準頭不夠,力道不足,而出手時又起不到一擊命中的效果,原來這是基礎不牢之故啊。”一念及此,更是心無雜念,目不轉睛的盯著大師兄,動都不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