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北鬥星辰天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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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氓足有三十年的內力修為,打通體內經脈,隻是水到渠成之事。隻半柱香的功夫,他體內的陰脈便已全部打通,一股強大冰涼的氣流遍布全身,他也隨之清醒過來。隻覺渾身充滿無窮之力,體內清涼的氣流似潺潺溪水,緩緩流動極是舒服。
“哇!真爽!”他驚歎了一句,收功坐下,拿起《玄陰錄》又學起了後邊兩招劍法。一招便是攻招“天際流星”,一招便是守招“圓”。這兩招看起來簡單,學起來卻是不易,因為這兩招可用於各種不同的方向,各種不同的角度,使用起來複雜微妙,不具絕頂智慧,窮畢生之力也難以應用。
劉氓可以算是絕頂聰明,記憶又好,片刻間便將兩招劍法記下,可惜他從未習過武,更無明師指點,此刻雖學會了劍法,卻隻是虛有其表,其神髓並未領悟。當下,他將《玄陰錄》收入懷中,立於床上,閉目想著兩招劍法要領,指手畫腳的演練起來。
忽聽遠處一陣衣袂帶風聲傳來,接著一陣微細的走動聲由遠及近,呼吸間已到小院之中。
劉氓正奇怪自已耳朵怎麼會忽然這麼靈時,就聽那人在院中粗聲問道:“孔林,剛才哪位高人到這兒來過?”
孔林驚慌而又迷惑的聲音,隨後響起:“宮護法好,什麼高人?我們一直在這裏休息來著,沒見什麼人來啊。”
被稱作宮護法的那人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沒人?我明明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殺氣從這一帶發出,怎麼會沒人來過?難倒真的是我感覺有誤?”這個宮護法是天麗山莊四大護法之一的宮飛,一手八卦刀法使得出神入化,他的住所離此不遠,剛剛劉氓練玄陰劍法起手勢時,發出的無形殺氣被他察覺,這才一路找了過來。
他正在疑惑之時,馮樂金討好的的說道:“宮爺,高人沒有,我們這裏倒是剛來了個新人,您不會是要找他吧?”
“哦?”宮飛立時來了興趣,忙問道:“新人?他在哪裏?”
馮樂金一指劉氓的屋子,道:“就在那間屋裏。”
劉氓心中暗罵馮樂金多事,隻聽腳步聲響,門口人影一閃,一個方臉大耳的五旬老者已進到屋中。
劉氓知他定是宮護法,忙不迭的抬腳從床上走下,由於心中緊張,沒看腳下,一腳踩空,“咕咚”一聲栽倒在地,跌了個四腳朝天,他倒不覺得疼,隻是搞了個灰頭土臉,甚是狼狽。當他哼唧著爬起來時,宮飛已失望的歎了口氣,如一縷黑煙般消失在劉氓視野之外。
劉氓未想到他這麼快就走,恁的快捷,本還想了點措詞,現在卻沒了用處。他呆立片刻,轉念一想,他沒找自已麻煩,那不是正好嗎?心下隨之一寬。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剛想再練劍法,忽覺不妥,隱隱感覺宮飛好像是被自已練劍引來的,心道:“我還是練練書上那一路步法吧,學著動靜小,學會了以後被人打時逃跑還快。”當下拿出《玄陰錄》,翻到記載“北鬥星辰天罡步”的地方,捧卷恭讀起來,但見一幅圖上繪有北鬥星辰的八卦方位,劉氓看了幾遍便已熟記在心。
翻過一頁,便是步法的演述了,頁麵上繪著無數的足印,注明“乾位”、“同人”等字樣,盡是易經八卦中的方位。劉氓小時隨父學過易經,對這些名稱倒不陌生。隻見書上足印密密麻麻,足有數百之多,自一個足印至另一個足印均有紅線貫穿,線上繪有箭頭,指明運行方向。最後寫著一行字:“單行步法可以保身,配合劍法可取敵命。”
劉氓心道:“這套步法必定精妙,能不能取敵命倒不重要,遇到強敵時能脫身逃走,那倒是很好。”掩卷收入懷中,閉目沉思,書中的步法在腦中一一閃現,連貫一氣,他感覺這些步法,一步一步看似並無卓異之處,但穿連起來則化平凡為神奇,奇妙無方。忽然腦中電光閃爍,仿佛突然間看到一片嶄新的天地,窺見到了上乘武功中前所未見的境界。劉氓不禁大喜過望,當即在屋中邁起“北鬥星辰天罡步”來。
他本以為步法已記在心中,走起來定是容易,哪知全然不是那麼回事。這步法不僅變化繁複,還要配合內息之法,直練到天黑,書上步法也隻學得十幾步。他正練得起勁時,忽聽孔林在屋外叫道:“小劉氓,吃飯啦!”
“噢!”他應了一聲,心中還暗歎時間過得太快。但一想及“飲食”二字,劉氓立覺腹中咕咕作響,饑餓感隨之而來。當下停止不練,出門來到院中。送飯的仆役已走,孔林與馮樂金正端著飯碗,麵對麵蹲在地上,有滋有味的吃著飯。
孔林見他出來了,伸手指了指院中地上的木托盤,道:“你的在那邊。”說完,低頭又大吃起來。
劉氓向他倆碗中瞄了一眼,有魚有肉,夥食還不錯,心中不由暗喜。快步走到木盤邊,隻見上麵兩個特大的青花瓷碗,一個盛滿米飯,一個卻是青菜豆腐,旁邊放了一雙竹筷。
他輕咦一聲,暗道:“孔林二人有魚有肉,為什麼我沒有?”轉眼他就猜到,定是全辰搞的鬼,心中雖然鬱悶,但他一直生活艱苦,能有的吃就行,再說也確實餓了,無一時,便風卷殘雲一般吃了個碗底朝天。
劉氓並不理會孔林二人異樣的眼光,將碗筷往木盤裏一丟,掉頭就回到屋中,繼續練習“北鬥星辰天罡步”。再學會了二三十步,方才上床睡去,迷迷糊糊中似睡似醒,腦子中來來去去的全是同人、大有、未濟等易卦。
陪練住的這個小院,與莊中養雞鴨的院子相距不遠,劉氓練過玄陰劍法後,無意間全身陰脈已全部打通,如今耳目甚是靈通。睡到中夜,遠處老母雞咕咕的低鳴聲隨風傳來,劉氓偷雞早已成癮,一聽這個聲音,立時醒了過來,賊心大動,直有一種立刻去偷一隻的衝動。但想到莊中高手如雲,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心想:“等把‘北鬥星辰天罡步’學會了,那時再去偷,就算被人發現我也能跑得掉,還是等幾天吧。”翻了個身,著枕又睡。
忽聽得隔室有人說道:“孔林,那個小劉氓定是得罪了什麼人,他們連肉都不給他吃,我看他三天後一去就不會回來了。”劉氓一聽便知是孔林和馮樂金二人,料來二人關係不錯,晚上跑到一個屋裏睡的。聽得他們說到自已,立刻凝神傾聽。
又一人道:“能帶來給小公子做陪練的哪個不是少年俊傑,這小子跟我說他不會武功,這不是睜著眼講瞎話嗎?我最討厭不老實的人,管他是死是活呢!”
劉氓心中大呼冤枉,心道:“他奶奶的,我真的不會武功,隻是被司空柳那個老兒騙來的啊!”
正在鬱悶間,隻聽馮樂金道:“小公子最喜歡勇猛的人,這小子要是真有兩下子,能和我們一樣陪小公子打得高興,那他也許也能活下來。”
孔林道:“行了,提他我就煩,他死活與我們無關,隻要我們能好好的活著就行了,這就睡吧!”
馮樂金轉過話題道:“睡什麼睡啊,每天這個時候廚房的吳姨都會在夥房院中洗澡,你忘啦?”
孔林一拍大腿,道:“對,對!我倒把這重要的事忘啦!”
馮樂金低聲喝道:“別吵!現在隔壁有人了。”
孔林忙道:“是,是,那我們快去吧,我一想到吳姨那白嫩的身子,我就口水直流…嘿嘿。”隻聽得拔下門栓的聲音,兩人的腳步聲隨後遠去。
劉氓聽得無味,他對美女雖喜歡,那也隻是喜歡她們好看,在他這年齡對女人身體還沒什麼興趣,隻覺孔林二人太是無聊,抱著枕頭又自睡去。
次日他又練那“北鬥星辰天罡步”,照著記憶中的步法,一步步的試演。未到正午,一百八十步的步法已盡數會走了,他心中大喜,拍手哈哈大笑道:“真他媽的爽!”走到床邊,往床上一躺,將這些步法翻來覆去的又記了幾遍。
孔林與馮樂金半夜偷看吳姨洗澡,一夜沒睡好,現正睡得香,被他這一陣大笑吵醒,孔林本就反感他,這下更是惱火,立時起床,衝到劉氓的房間,粗聲喝道:“小劉氓,你大呼小叫的幹什麼?想討打啊?”說著踏上兩步,伸手向床上的劉氓抓去。
這一抓並非什麼精妙的招數,劉氓一骨碌從床上滾到地上,讓開了這一抓,他心中立時來火,脫口罵道:“你是狗啊,亂咬人,我笑都不能笑啊?”
孔林大怒,飛起一腳,如風般直踢他的腦門。劉氓腦中一直盤旋著“北鬥星辰天罡步”,此時自然而然的斜踏兩步,竟將這一腳躲開了。
孔林是北方人,腿功猶為見長,他剛才這一腿一般人是無法讓開的,而劉氓輕易就躲開了,這更讓他氣憤,不由鄙夷的譏諷道:“劉氓,你不是說你不會武功嗎?這一下讓得倒是很從容啊!”
劉氓心想,我本來就不會武功,這還是臨時才學的,但要解釋又難免越描越黑,當下冷然道:“老子騙你有屁用啊?你怎麼想隨你,但要想打我,沒那麼容易!”
孔林氣極反笑,一指門外道:“那就出去讓我見識一下你的高招吧!”大踏步出了門,往院子中間一站,就等劉氓了。馮樂金也已從房中跑出,站在他的旁邊,斜眼向劉氓這邊瞧來。
事到如今,劉氓也懶得多說,心一橫,脫口說道:“媽的,你當老子怕你啊,打就打!”連跨幾步來到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