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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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是一個很特別的男生。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感覺他身上有種特別的魅力,神秘而優雅。後來才知道他是爾鈺在“裏昂民族音樂聯盟”的笛子老師。來法六年,剛讀完心理學博士,目前還不知道何去何從,暫時以教受笛子課程為生。他性格開朗,言語幽默,隻要有他在場,氣氛總是很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身上那種神秘,卻讓我感到一絲隱隱的不安……
石是海的國內大學的學長,因為是同一所大學,所以他們的關係很好。石很喜歡在講關於烹飪事兒,尤其在人多的時候,在不會做飯的女生麵前,他常常講的滔滔不絕,一副高談闊論的樣子。也許,從這些女生的一臉崇拜,他能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也許,被仰視,是男人的天性。尤其在異國他鄉這樣單調而寂寞的生活中,更顯得尤為重要。
海對石是非常欣賞的。這源自於剛放暑假時海在石家裏一段時間的借住。那段日子,因為海住的地方常常有阿拉伯人鬧事,治安不是特別好。作為外國人更是不安全,所以石很熱情的邀請海在他家留宿。海就索性退了那個危險區的房子,打算搬家。在沒有找到新的住處以前,海就一直借住在石家。
我覺得,那簡直就是一段非常渾渾噩噩的日子。每天生活最大的主題就是——打麻將。我常常感覺,我們中國人真是厲害的民族。不管什麼東西,隻要被我們繼承和推廣,那就基本上可以流芳百世了。麻將,作為一種近代產生的娛樂活動,要是能成為奧運會的一項賽事,我想也許會像乒乓球一樣,成為中國又一個常青樹冠軍項目。
那時間,每天大約中午一兩點的時候,石都會打電話過來叫我們去他家吃飯,我們也會按照法國的風俗——去赴宴時會帶一些啤酒、紅酒、零食之類的東西,以示感謝。於是吃完飯,開始“壘城牆”一樣的打麻將活動,便自然而然的開始了……
五個人中,隻有我完全不會打。小水也隻是會一點點,但是她卻是投入了極大的興趣在學習。每每這時,我變開始,以逗石養的那隻一半黑,一半白的“陰陽臉”臉的貓為樂。我總是覺得那隻貓好像對我充滿了敵意。有好幾次趁我不注意時它完全成功地偷襲了我。那段時間,我胳膊上常常會有被那隻該死的貓抓傷的痕跡。不過,想想也挺可笑,一個人,竟然被一隻貓打敗……
從出生到現在,我從來沒養過任何小寵物。我討厭那種比服侍自己爹娘還用心的侍弄寵物的感覺。尤其厭惡貓。已經不記得了,曾經在上大學時,我的一位老師在課堂上講述了一個關於黑貓的故事。內容靈異而可怖。後來,便覺得所有的黑貓便都是女巫的化身了。
直至今日,我惟一喜歡的、生活化的情趣,就是養仙人掌。這些年不管我漂泊在哪裏,我一直都保持著一種習慣——給桌子上放一盆小小的仙人掌,綠綠的顏色讓書桌略顯生氣。還有更重要的是,它無需太費神的去打理。這,很好!
除了不時的去挑釁那隻貓,石的心理學書籍也是我打發時間我一個法寶。石常常喜歡給我們大家做心理測試,到現在我還忘不了有一道測試變態心理的問題:
有個男子跟他女友去河邊散步,突然他的女友掉進河裏了,那個男子就急忙跳到水裏去找,可沒找到他的女友,他傷心的離開了這裏。過了幾年後,他故地重遊,這時看到有個老人家在釣魚,可那老人家釣上來的魚身上沒有水草,他就問那老人家為什麼魚身上沒有沾到一點水草,那老人家說:“你不知道啊,這河從沒有長過水草。”說到這時那男子突然跳到水裏,自殺了,為什麼?
答案是:男孩當時曾抓到女孩的頭發,以為是水草,錯失了救女孩的機會,後悔莫及。
這個問題,我曾經答出了能證明是變態的答案。所以,後來每每玩笑,石就說我的心裏藏有變態的潛質。
爾鈺和石,除了是打麻將的高手以外,聽他們兩個人笛子的合奏,也是我們的一大享受。尤其是一首叫作《彩雲追月》的曲子。夕陽西下,美麗而略帶傷感的黃昏,羅納河畔,一群似水年華的異鄉人,嬉戲、放歌、悠揚的笛子美輪美奐的合奏——沿著河水順流而下,一直飄向很遠很遠的地方……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幫八零後的人卻還會喜歡唱八十年代的老歌兒。鄧麗君的歌兒,或者革命歌曲,尤其是那首《我的祖國》: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艄公的號子,
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每次不管是爾鈺吹笛,或者一個人高歌,又或者幾乎所有的人一起清唱,那種感覺上的默契,完全是一種陶醉和享受。隻是,除了一個人——石。
我對這個有神秘氣質,讀完了心理學的博士;一個人獨處,還養著一隻貓的男子,充滿了深深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