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二十一章他的軟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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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若惜緊緊跟在李晉的身後,他手中的燈籠裏發的光折射出兩個重疊的影子。景華宮離鳳儀很近,所以他們走得再慢,也該到了。迎接他們的依舊是緊閉的大門。這麼晚,師傅已經睡下了吧?她與他並肩站在一起,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前敲開這扇門。
    “會翻牆嗎?”李晉問。
    翻牆?淩若惜訝異,這個九五之尊是想要翻牆進去嗎?盡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淩若惜還是乖乖的搖頭。她鑽過狗洞,卻沒有翻過牆。
    李晉把手中的燈籠隨手扔掉,然後露齒一笑,一把摟過淩若惜的肩縱身一躍。淩若惜緊張的閉上眼睛,待她落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身在鳳儀院院內。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她居然和大周朝的皇帝陛下一起翻牆進了皇後的寢宮,她覺得這一切有點夢幻。
    李晉扔掉了照明用的燈籠,因此他們雖站得很近卻不一定能看得清彼此。鳳儀院似乎太黑了,沒有一丁點的光亮。所有的屋子都吹了燈,連執勤守夜的人都沒有,這一切都在告訴淩若惜,這平靜太詭異了。似乎象征著一場風暴將要到來。
    李晉沒有動,他落地後就放開了淩若惜,上次的事情已然嚇壞了這位故作鎮定的小姑娘,她的僵硬令他覺得自己似乎做得太過火了,畢竟她是官雪衣的人,多少還是得顧忌一下。嚴格說來,她還是他的晚輩,她的小姨子。唉!說到底,這關係實在是錯亂。
    “陛下。”淩若惜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擺,有些疑惑他為何進來後始終不曾挪動一步。
    “噓,先別說話,我們一起來聽一聽這夜裏的風聲。”
    “風聲?”淩若惜疑惑不解,難道這位皇帝陛下大半夜不睡覺,翻牆進鳳儀院隻是為了聽風聲嗎?說什麼她也不能相信。
    “是啊,風聲。”李晉輕聲道:“你仔細聽,這風聲很緊。”
    “陛下,我什麼都聽不到。”她心中焦慮,如何有閑情逸致聽那所謂的風聲。
    “聽不到好。”李晉低低的笑,有些歡喜,又有些擔擾。
    淩若惜剛想說你要聽風聲就一個人躲在這聽吧,我要去見我師傅了,白天的事情我還沒有弄清楚呢。
    一道人影落了下來,就立在她的麵前,她嚇了一跳,險些呼出聲音。
    李晉卻是笑得更歡,臉上有笑意蔓延到眉角,“真巧,侯爺。”
    “確實很巧,我的皇帝陛下。”真他娘滴巧到家了,官紫衣的表情絕對絕對是想殺人。他一把推開攔在自己麵前的淩若惜,往前邁了一步,就將那個九五之尊給提了起來,他的臉因憤怒而扭曲,狠絕的話脫口而出,“李晉,你別以為我不會殺你。”
    李晉猛一把推開他,論武力他雖遠不及他,可是他若想要殺他,卻也並非這般容易。他整了整衣領,笑了笑道:“表哥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表弟我雖然是個膿包,啥也不會,但是陪你喝點小酒,解解悶還是可以的。”他臉上的表情絕對的天真誠懇。
    官紫衣已經懶得再看他演戲,最早他演無知的幼年皇帝,過了幾年他演是無能的少年皇帝,後來他親政失敗,又演起膽小懦弱的無勢皇帝。別說他從未信過,就算他信,今日他做的事,就是讓他把他碎屍萬斷也不甘心。
    “李晉,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他狠絕了聲音,恨不得將那一張虛偽的笑臉給扯碎。如果他真的能這樣做的話,他一定會。可是,他是官紫衣,他的理智讓他連第二句的狠話也說不出來了。
    就算是陰謀變成了陽謀,官紫衣依舊是官紫衣,他不能接受的除了失敗,還有就是失去自我的控製能力。
    “朕自登基以來,天天以表哥自醒,每夜睡前想的是表哥,每早醒來想的還是表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以表哥為楷模,為的就是怕您老人家失望啊。表哥,今天你終於肯定朕的作為,朕心寬慰。”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從牙縫裏蹦出,他臉上的笑容雖然依舊,可是沒有人可以忽視他話語中的恨。
    官紫衣的心是不平靜的,他若是能在今夜還能保持鎮定,那麼,他這個人就實在太可怕了。李晉在黑色中努力觀察著他的每一絲表情,哪怕是他臉部的肌肉有沒有鬆動,他也不能放過。他的心其實比官紫衣跳得更快。前者是怒,而他是懼。
    長長的沉默後,官紫衣突然笑了,他的笑和他的人一樣壓迫得你不能喘息。淩若惜不是第一次看到官紫衣,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笑。因為官雪衣與楚言的關係,她一直對他有著很深的懼意,她在官家的那些日子裏,其實並沒有與他有過接觸,哪怕隻是遠遠的見一眼,她的頭都是忍不住的低下去。
    官紫衣笑了,他是一個五官並不十分出色的人,可是笑起來時,卻會讓你覺得天下的男子就應該是這般模樣。
    “你以為,她真的是我的軟肋?”他笑,語氣輕嘲。
    “是不是,等她來了,你當麵告訴她豈不是更好?”李晉也笑,他豈非一直都在笑著。
    “你……”剩下的話,官紫衣吞了下去。不能失了冷靜,他告訴自己。
    是的,官紫衣前腳離開浣衣房,李晉的人後腳就進去把那位可憐的宮女給接來這鳳儀院中,此刻隻怕已經侯在門外了。
    李晉又一次笑了,他的笑隨著鳳儀院突然燃起的燈火而變得更加燦爛,官雪衣的白裙在這燈火透明的夜裏被染上了一圈暈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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