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陳揚來到李越的書房打算和他談談。
    “我一直不太明白你把我帶到你家來做管家的原因。”
    陳揚坐在書房的沙放上看著李越整理文件。
    “我去找王賓知道了關於你的一些事情，所以就把你帶到家來也比較安全。”
    李越放下手中的文件態度認真地回答著陳揚的問題。
    “關於我的一些事情？”
    “對，一些你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事情。”
    “自己的事情我還會有不知道的？”
    陳揚顯然不相信李越的話，今天下午他試圖離開別墅但卻被守門人擋了回來。在陳揚看來這那裏是來幫傭簡直就是變相的囚禁。
    “Ok，我來說說你的事情看看我說的是否有什麼偏頗。”
    李越閱人無數，當然看出陳揚表情和語氣裏透漏出來的不信任。
    “你叫陳揚，父親是廣東人，母親是新加坡人。1988年出生，今年本該大學畢業，但由於大四期間與學校同學打架鬥毆而被學校開除。你沒有畢業證這半年隻能去一些小店打工，至於到‘人間’當服務生是因為你的朋友劉銘。這些信息對是不對？”
    李越說出這些資料時好像很隨意，仿佛這些事情已經印在他腦海裏。
    “這些事情隨便打聽他聽就能知道，再說你說的我不知道的事情是什麼？”
    陳揚嘴上雖然這樣說，靠在沙發上的脊背卻漸漸繃緊。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在畢業期間和別人打架鬥毆，因畢竟你的學籍檔案顯示你是個優等生。後來我在王賓那裏了解到你是為了救一位女生而得罪了市委的兒子。他借用權利想你們的校長施壓，校長沒辦法隻能把你開除。而你的朋友劉銘其實根本沒有會老家，他的父母早就沒了，他這樣做是受人指使把你弄到‘人間’。王賓說讓你和誌翔遇見也是那個人的意思，他知道誌翔的癖好而你長相也很符合他的要求。”
    這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被別人從口中說出時陳揚有一瞬間的恍惚，他坐在那裏什麼也沒說隻是收緊了拳頭。
    “誌翔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你留在我家會比較安全，隨便出去也許會遇到找你麻煩的那個人。”
    李越知道自己的講述將會給這個初入社會的孩子帶來多大的震撼，他起身來到陳揚麵前，抱住眼眶有些發紅的人輕聲安慰。
    “不要怕，明天我就把你介紹給我的朋友，以後你可以來我的公司上班，那的分區有很多離開本省你就不用怕他們。”
    陳揚這次沒有忙著掙紮離開李越，但他也依然挺直著脊梁沒有沉溺在這個溫暖的懷抱。
    回到自己的房間，陳揚沒有開燈而是直接走到洗漱間的鏡子前看著鏡中的人。
    “我知道了，原來你是這樣死的。明天就讓這一切結束，你也就可以安心的睡了。”
    陳揚在說這些話時鏡中人的唇一直都合著。直到他說完鏡中人竟然微微提起了唇角，給陳揚一個感激的微笑。
    清晨起來發現天空很是陰沉，好像要證明今天注定是個不太尋常的一天。
    陳揚下樓時發現仆人們已經站別墅前準備迎接客人。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早上八點。
    仆人們發現陳揚今天的裝束並沒有和平常有什麼不同，而瑪雅一早起來後也不見了蹤影。
    不久就有人開著車陸續來到了別墅院內。被安排著停好車就跟著仆人來到別墅內。
    八點一刻李越看了看邀請的人基本都到了正準備把陳揚叫過來介紹給朋友就收到傳話說有人要硬闖別墅。
    李越仿佛猜到硬闖的人是誰，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果然要硬闖的人是孫誌翔。李越皺著眉頭命令將門打開，孫誌翔將車開進別院。
    越哥，我聽說今天你要開個聚會，你忘了邀請我我就自己來了。”
    孫誌翔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給自己圓著場。
    “誌翔，不是我忘了你，隻是今天的聚會你來不太合適。”
    李越站在孫誌翔身前擋住他的路試圖和他解釋著。
    “為什麼不合適？不就是普通聚會嗎，越哥你原來又不是沒搞過。還是說今天的聚會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孫誌翔神經再大條也發現了李越的不對勁。最近工作時李越就常常發呆，下班的時間也越來越早。
    “是這樣的，我要把陳揚介紹給阿威他們，讓他們以後照顧照顧陳揚。”
    李越考慮著還是說出了實情，如果以後陳揚真的在自己的公司幫忙，那麼他和陳揚的見麵還是不可避免的。
    “我就知道，我早該知道了。”
    孫誌翔這時竟然沒了往日的囂張，喃喃自語起來。
    話談到這裏一切都明了了，李越正打算轉身離去時孫誌翔的電話突然響了。
    “什麼，秦力和阿虎被抓了？”
    “警察一大早就臨檢？”
    “好，我知道了，我會通知越哥。”
    放下電話，孫誌翔看著已經轉過身的李越。
    “警察今早臨檢，秦力和阿虎在‘人間’買藥被抓。還有公司的其他人昨晚在人間招少爺和小姐也被抓了，要一起去看看吧越哥？”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聽起來卻有一種請求的意味。
    思考了一會兒，李越轉身回別墅向朋友解釋聚會改時間再繼續，然後跟著孫誌翔直奔“人間”。
    李越絕對想不到再來人間會見到一位熟悉的陌生人。那人穿著警服站在‘人間’門前看著被抓的人一個接一個出來，最後點頭示意警察拷起了秦力和阿虎。
    “沒想到你竟是幹這一行的。”
    李越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下車走到那人的身邊開口說話的。
    “你來了孫誌翔一定也在不遠處，我和去趟警局錄一下口供，用不了多少時間。”
    陳揚並沒有回答李越的問題。他現在隻想把月桂和橡樹拉到警局幫馮隊盡早結了案子。
    “我這裏有一張照片，你們看看人不認識這個人。”
    馮剛拿出一張兩寸照片遞給對麵坐著的兩個人。
    李越接過照片張口就要說什麼，可話到喉嚨又吞了下去。孫誌翔看到照片整張臉變得慘白。
    “我不認識這個人。”李越盯著照片看了看又抬頭看著坐在麵前的陳揚。
    “我，我也不認識這個人。”孫誌翔顯然有些緊張，話語有些磕絆。
    就在這時問詢室的門被敲開，進來的女警員在馮剛的耳邊低語了一句，馮剛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後女警員就離開了。
    “孫誌翔，秦力和王虎已經什麼都招了，你說謊也沒有用。”
    馮剛將視線對準孫誌翔，講出最致命的話語。
    “你既然不說，那麼我就替你回憶回憶？”
    看著豆大的汗滴從孫誌翔的臉上滑落，馮剛決定乘勝追擊。
    “照片上的這個孩子叫陳揚，生前是本市交通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大四的學生。因為和別人打架鬥毆被校方開除，來到‘人間’當服務生。”怎麼樣我提到這裏有沒有使你想起什麼？”
    馮剛剛說完這些，對麵的李越的臉也白了。他慢慢抬起手指著坐在馮剛左邊的陳揚問道。
    “陳揚已經死了？那坐在你身旁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