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章 看著你,什麼也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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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踏進熟悉的教室大門,孟天玄沒有感到殺氣騰騰的目光,但仍有著另一種銳利的眼神在衝擊著他。他經過黑板的時候,正與走過的陸小鈴與個正著,在擦肩而過之時,他看到陸小鈴那不稍一顧的眼神,甩著長長的秀發衝他“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去。雖然看出她的表情還不至於達到憎恨的地步,但很明顯她是為孟天玄今天沒有為他拿背包的事而生氣了。
但畢竟他們沒有彼此間的約定,在某種意義上講,完全可以忽略那些並無實質而虛構出來幼稚可笑的承諾吧。
地一堂課是語文,高中的語文課本來就比中學的曆史課更沒意義,何況還是聲文言文,這不得不使孟天玄在睡夢當中度過了這四十分鍾。
人有三急,這似乎是千古不變的定律,每個剛睡醒的人都先會有這種感覺。他揉揉疲憊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出長廊,然後很快一腳跨進了所認定為廁所的大門。
他清醒了,完全清醒了,總覺得有點什麼不對勁,如今早在校門的感覺一樣。孟天玄馬上出現了一副尷尬的表情,原來他進錯了女廁所,他左顧右盼,幸好沒人,必須盡快離開,但如果在門口遇上個女生的話可就完了。他想到既然都已經進來了,出去的話必定會引起轟動,何不躲在裏麵等上課人散了再走?這招瞞天過海也不失為下策中的上策。
正在他猶豫不決之際,也聽到外麵傳來了數名女生的笑聲,不容思考了,馬上走進了最近的一道門後,把門緊緊關上。這種情況下會露出馬腳的可能性絕對是少得可憐。可能是第一次的緣由吧,孟天玄的心還是亂跳不止。
繼那幾名女生之後,來廁所的人真是絡繹不絕,孟天玄為自己竟做出這種色狼行為而祈求上蒼的寬恕。這麼多年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課間的十分鍾可以讓他感到如此的漫長。但不管再怎麼漫長或艱苦的歲月始終也會過去。
“鈴......”他相信自己渴望這上課鈴聲響起的欲望比任何時候都更為強烈。
為了安全起見,他在廁所了多呆了兩分鍾,也順便為自己遲到而想了一個借口。待一切都安靜下來,他才把門打開,戰戰兢兢地向門口走去。此時他還心有餘悸,祈求不要讓自己在這個時候邂逅一個萬中無一的女生,因為他此時絕不會稀罕這樣的豔遇。
事情往往都是不近人意,所謂禍不單行,要來的始終都會來,躲也躲不過。就隻差最後一步,他便與一個雌性的動物相遇,那少女擁有著迷人的雙眸,正在對孟天玄露出笑容。這位正就是異玄界中鼎鼎大名,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異菲琳公主。
“是你?”孟天玄驚得幾乎無言以對,不過發現她並不是本校的學生,勉強也可死的瞑目。
“哦?”異菲琳不解道,“你怎麼在這出來?難道地球人的廁所是不分男女的嗎?”
孟天玄尷尬一笑,然後說:“請讓一讓,上課了,我沒時間。”
異同菲琳轉頭望望長廊的一頭,覺得自己站在門口這樣說話有點不自在,便把站在門前的孟天玄推後數步,自己也走了進去。顯得焦急地說:“怎麼會這樣?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很快就要回異玄界了,求求你記起我好嗎?我真的很想在離開地球之前聽到你再次呼喊我的名字。”
孟天玄抿抿嘴,無言以對。
“哢嚓——”開門的聲音。孟天玄清楚地聽見了,然後還有水聲,這讓他肯定,廁所裏麵還有人,而且馬上就要出來,隻要轉一個彎就會看到他的臉,然後......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心急劇地跳動起來,他的腦海中隻存在一個意識,就是馬上離開這裏。
“不好意思,我要走了。”孟天玄說道。
他把眼前的人推側,顯得手忙腳亂,異同菲琳拉真他道:“那麼急幹什麼?等一下。”
“不行。”
“喂——”
“呀——”孟天玄大叫一聲,出了狀況。
不製動是不是被鬼拉腳了,慌亂之下,孟天玄腳掌一歪,身體失去了平衡,前傾出去,整個人撞到了異同菲琳的身上,順勢把她壓靠牆上。由於年長的異同菲琳要比孟天玄高出半個頭來,此時也幾乎讓孟天玄吻到了她的頸項。
就在孟天玄剛嗅到少女迷人體香的時候,那個在廁所了麵走出來的女孩也目睹了關鍵的一幕。
完了,孟天玄心想,正常人必定大叫,然後引起轟動,以後自己的臉上便掛起“強奸犯”的標牌。
事情並沒有像孟天玄所想的那樣發展,他回過頭去,看著從廁所轉過的女生,注視著她有點驚愕的表情。然後那個女生走出廁所,沒有大喊,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孟天玄看著異同菲琳說:“被你害死啦。”他衝出長廊,追上那個女生說,“小鈴......”
“你去幹你的事吧,我什麼都沒看見。”陸小鈴沒有回頭說。
孟天玄想要解釋,不過詞組還在組織中,已經到了課室門口,四眼老師問他們:“你們去哪啦?”
陸小鈴說:“我去廁所。”
“回去吧,下次別再遲了。”四眼老師把目光轉向孟天玄,“你呢?”
“我也去廁所。”孟天玄指著來時的方向說。
“你從那邊回來?”
“是。”
“去廁所?”
“十萬火急,沒辦法。”
說完,他似乎也感到不妥了,老師把頭探出長廊,看了看說:“那邊的男廁所好像爆了,正在維修中,請問你去那幹什麼呢?”
“哈哈哈哈哈。”全班人頓時笑了起來。
“找借口都不會,下次再說謊就修理你。”
“老師,”陸小鈴舉手道,“我可以證明,他沒有說謊。”
“別說那麼多了,回去坐吧。”老師說。
經老師這麼一說,害得孟天玄一個早上都不敢去廁所了,也是為了避免遇到類似的事發生。
放學了,他像踩著風火輪一樣飛出教室,穿過長廊,中途與迎麵而來的黃憫打了個招呼。
黃憫來到教室門口,叫出陸小鈴,和她一起漫步回去。黃憫注意到陸小鈴此時悶悶不樂的樣子,憑著女生的直覺,也猜到了八九成,說:“小鈴,剛才遇到了孟天玄那小子,跑得飛一樣快。”
“不要提那家夥啦,今天早上害得我等了他老半天,差點遲到就別說了,剛才還......反正我討厭死他了,那個不負責任又負心的壞蛋。“陸小鈴生氣道。
”不是吧?他竟然敢欺負我們的小鈴大小姐,讓我去揍他。不過之前你得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才行哦。”
陸小鈴氣上心頭,忍不住把剛才在廁所看到的一切告訴了黃憫,也大罵了孟天玄一頓。
“我看他也不像那種人嘛,可能是誤會。”黃憫說。
“但他今天早上也沒有來幫我拿背包呀,”陸小鈴看著黃憫道,“肯定是和別的女生去約會了,而且那女生很漂亮的。”
“唉!你不是說昨天他還為了你和胡安打架嗎?很努力地在保護你嗎?怎麼今天就搞成這樣啦?”
“誰知道他,”陸小鈴低頭答道,“說不了幾句就扔下我不管了,哼。”
“既然他都說了喜歡你,你就別那麼計較啦,雖然我覺得他傻傻的,但也傻得可愛。”
“誰喜歡我啦?他哪有說喜歡我啦?”
黃憫用手指梳理一下自己的長發,說:“你說他送過一張小書簽給你嘛,上麵不是寫著‘喜歡你’三個字嗎?”
“誰知道是不是他寫的,可能是聶雲飛的惡搞,他為了省錢,甚至連筆墨也省了,塗也塗不徹底。”
聽到聶雲飛這個名字,黃憫看似也有所感觸,默道:“是,那家夥最喜歡惡搞的了。”
......
孟天玄頭也不回,匆匆地走回家去,免得再遇到那個總給自己招惹麻煩的異同菲琳公主。然而,這個叼蠻公主真的是無處不在,孟天玄現在的一舉一動,都盡收她的眼底。而且她知道自己可以再逗留在地球的時間不多了,隻想盡快讓孟天玄尋回那段屬於她們之間的會議。
回到家中,和往常一樣,孟天玄躺在沙發上和爺爺在看一個電視節目。那古老的電視屏幕上,從左到右拉出了一段標語,在講述著前幾天關於一個罪犯越獄的事。看了一會兒,孟天玄便走出外麵,找到他的父親,問:“爸爸,我想問問,異路城的附近是不是有一個小鎮呢?”
“是的,在這座城市的西麵,有一片樹林,樹林的盡頭有一條小河,水流很急,而河的對麵,確實是有一個小鎮。”
“你去過那?離這裏遠嗎?”
“不是很遠,問這個幹什麼?你要去那嗎?”
“嗯,明天是周六,我要去那裏。”孟天玄點頭道。
說完,他走進大廳,所見到的景象差點沒有讓他叫出來。沙發上除了他爺爺之外,還坐了另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異同菲琳。此時他母親也走出來,為她獻上一杯熱茶,發現站於一角的孟天玄,便說:“天玄,這個是你的學姐是嗎?他說是來為你補習過去的功課的。”
“嗯嗯。”孟天玄敷衍道,看了異同菲琳一眼,便走上樓梯。異同菲琳也領略到孟天玄意思,也跟了上去。
“啪”一聲關上房門,孟天玄便衝她道:“你怎麼會在這?你來幹什麼?今天可被你害慘了。”
異同菲琳坐到孟天玄的床上,笑笑道:“我來地球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幫你恢複記憶。”
“那你要怎麼幫我?”
“不知道。”
“那你怎麼恢複我的記憶?”
“你看著我好嗎?看久了可能你會記得的哦。”
孟天玄看了一眼,便道:“沒有沒有,看著你,什麼也記不起。以後再記吧。”
“不行,以後太遲啦。”異同菲琳把孟天玄壓倒床上,相目對視。
片刻之後再片刻,異同菲琳說道:“怎麼樣?你有什麼感覺嗎?”
“會有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都告訴我。”
“我隻覺得你比其他的女生要好看一點,其他的就沒了。”
“那沒辦法,紅騎士正在找我,我先走啦,明天再來找你。”
“明天我不用上學,我要到一個小鎮去。”
“哦,那我明天來這裏找你就是了。”
說完,異同菲琳躍上窗沿,縱身一跳,孟天玄頓時嚇倒,衝上前道:“哇,這是二樓呀。”
孟天玄趴在窗上,看到她正站在門前的路上向自己揮手道別。看著她慢慢遠去,孟天玄才想到,自己不是想要避開她的嗎?怎麼還要告訴她自己明天不用上學?真是笨死了,孟天玄敲著自己的腦袋。
這天的事,看來沒有一件是可以讓孟天玄順心的。下午回到學校,四眼老師便第一時間宣讀了一則壞消息,據說,一直請假的田夢遙今天被她的父母發現失蹤了一日一夜,傷心之餘還希望各位同學留意一下她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