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五章 異玄界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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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裏,孟天玄還有著另一個目的,因為他想見一見那個人,正是那個在他接近死亡之時都會見到的人。大現在他殘缺的記憶還不足以讓他知道這是一個非見不可的人,純粹是抱著一種好奇的心態去進一步了解所有的疑團。
走到高樓間的長巷,這裏一切如舊。大概是因為所有人無視它的存在,反而令它在時代的飛速發展之下仍不褪去它原有的色澤。偏偏孟天玄就意外地發現了這條上學的捷徑,似乎這注定是他人生的必經之路。
為何她還沒有出現?孟天玄想,可能她已經不在了。走在長巷之中,張望兩旁的高樓,極力地在尋找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
長巷依然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孟天玄也將走到它的盡頭了。此時,他感到涼風一陣,擦背而過,儼然有什麼落到了他的身後。
孟天玄回頭,和預料中一樣,雖然她的衣著和上次見時有所不同,但她悠悠的長發,黑亮的雙眸,美麗的麵孔,都沒有改變。還有她的笑容,讓孟天玄想起了在武俠士博物館墜山時腦海中浮現的那個女孩,她們的笑容,是一模一樣的。這一切足讓他肯定眼前的正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孟天玄定定地看著她,此時他的臉上,沒有了因為她而畏懼的表情。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對她說第一句話,更不知道應說什麼,而總覺得萌動的內心有著千言萬語。
“看什麼?”她先開口說,“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啊?”孟天玄楞住,思緒也回到現狀,“是的。”
“哇。”少女大叫起來,撲前摟住了他的脖子說,“你終於都記得我了嗎?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少女的體香已使孟天玄陶醉,他想起那次在長巷中,她主動親吻他的情形,不禁臉紅起來。隨後,孟天玄把她的手移開,說:“不好意思,我還沒有認識你。”
“不是吧?你不是說來找我的嗎?”
“因為我想知道某些事情,你應該可以告訴我,例如是我失去的那段記憶。”
“是的,”少女答道,“我知道,但又怎麼樣?我告訴你的話就像跟一個小孩子說一個他從沒有聽過的故事一樣,當故事講完之後就對他說,裏麵的那個主人工就是你,這樣有什麼意義呢?”
“哦,這也是,”孟天玄點頭道,“那你是什麼人?起碼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
“氣死我啦,居然連我你也不記得。現在父皇的騎士已經來到地球,很快就要把我抓回去了,為什麼你的記憶還沒有恢複呢?”
孟天玄似懂非懂,沉默不語,少女繼續道:“把你的手伸出來,讓我檢查一下。”
孟天玄把手伸前,少女急道:“不是這隻,是右手。”
“你想幹什麼嘛?”
“你拿出來就是了。”
孟天玄隻好把手伸出,掌心向上。少女仔細地看了幾眼,然後驚訝了,看著孟天玄,說:“封印的力量果然減弱了,什麼時候?”
“什麼什麼時候?”孟天玄的眼神比她更為疑惑。
“你什麼時候運用過那種力量?”
“什麼力量?”
“天魔訣,那種可怕的黑暗力量會讓你失去理性,況且你根本就沒有可以駕馭它的能力,強行使用的話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不管你明不明白,你要把它忘記,徹底忘記。不然就算魔鬼沒有吞噬你的靈魂,眾多的武俠士也會因為覬覦你的力量而另你惹來殺身之禍。”
孟天玄根本就聽不進去,隻對“武俠士”這三個字較為敏感,問道:“武俠士?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究竟我是不是一個武俠士,你可以告訴我嗎?”
“不是,”少女想也不想便答道,“你什麼時候都要記住,你不是一個武俠士,有關於武俠士的一切都與你無關,更不要多管閑事。”
少女的回答似乎很肯定,但是因為她這樣的態度,反而更讓人懷疑。
“你隻能告訴我這些嗎?不跟你說了,我要上學啦。”
“上學?好不好玩的呀?”少女跟上孟天玄說。
“不好玩的。”
“既然不好玩就不要上啦,和我去玩吧,好嗎?”
“要玩你自己去。”
“一個人好悶的哦,我來地球也是為了找你而已,你知道嗎?”
“你說的,有關於武俠士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其實我也不可以算是一個武俠士。”
孟天玄看看她,透過她垂直的發間,仍可看到她頸項上的盟印,說道:“那你那個盟印又代表什麼?”孟天玄指指自己的脖子示意道。
“這個盟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重要的是因為我是異玄界的公主,根本就沒有像其他武俠士一樣接受過可怕的詛咒。”
“你是異玄界的公主?”孟天玄看著她說,“公主是這樣子的嗎?”
“什麼嘛?我不像一個公主嗎?”
“那我像一個王子嗎?和這個問題的答案一樣。”
“你是我心目中的王子了。”
“那我也不是真正的王子呀。”
“可能你上輩子是王子也說不定哦。”
“管你那麼多,我不跟你說這些無聊的話了,何況我連你的名字也不知道。”孟天玄說完側頭看看,才發現自己身邊並沒有任何人。
他回頭看,看到少女在不遠處靜靜站著,衝著回頭的他說:“都不好玩的,我不要和你去上學了。”
管不了她為何改變注意,孟天玄也問不上那麼多,說聲再見 便轉身離去了。少女的眼神改變了,她之所以停下來,是因為察覺到出現了狀況。
待孟天玄走到路的末端,轉過一彎之後,這路上便隻剩下一個少女的身影,她轉過身去,一陣風拂瑁她的長發,幾道黑影從天而降,隨即看到幾個身穿鎧甲的紅騎士單腳跪下,出現到少女的麵前,其中一個最前的騎士抬頭說:“異菲琳公主,我們受到了界王的命令……”
“我知道啦,”少女打斷道,“父皇叫你們帶我回去是嗎?不過我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
“公主,你這樣會令到我們很為難。”
“行了,反正我會回去的,給我消失。”少女敷衍答道,然後那幾個騎士果真如疾風般閃去。
今天孟天玄沒有和陸小鈴一同上學,他心裏想到底陸小鈴有沒有在那個地方等他呢?也想到其實自己有必要這樣做嗎?他知道現在這樣並不是自己所渴望的結果,他也想可以繼續去走那條路,為她背負那沉重的背包,和她一起說話,哪怕來來去去也是那些無聊的話題也好。
想著想著,他再也壓抑不了內心激動的情緒,他在自責。為什麼自己那麼沒用,在學業上各科都不算極為出眾就別說了,在其他方麵而言,似乎也找不到什麼獨特之處。他反複地提問自己,到底自己有什麼可以淩駕於眾人之上的才能呢?難道就一點也沒有嗎?他騎士力地想,想那些可以在眾人麵前炫耀的資本。但似乎……
“請讓讓。”一把聲音掠過他的耳際,一個把他推開一側。
孟天玄回頭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學校的大門之前。這裏和往常不同,顯得出奇的熱鬧,眾人在議論紛紛,引來了越來越多圍觀的人。
似乎少了什麼,雖然他確定這就是他的學校,他開始覺得,比以往少了什麼。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他才發現,那棵大樹不見了,說是倒下了會更為貼切。
孟天玄走上前去,清楚地看到,校門之前,那棵擁有百年曆史的大樹橫倒在地。但並不是連根拔起,仍深紮地底高出的樹幹比他的個子要矮一點。而橫倒的部分還是枝葉茂盛,胡亂穿插,綠葉之間也有小鳥在跳,似乎也舍不得理去。
昨天,同學們還經意或不經意地從它的綠蔭下走過,然而一夜之間,這老樹的命運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由它的橫斷麵看來,不像是人為造成,但這高大的老樹又怎會突然倒下呢?再看它斷開的部分,呈現一片焦黑,像是火燒或高溫造成。如果真的是火燒造成,那麼這火就絕不會是普通的火。
一些故作專家的人都斷定老樹是被昨天下雨時的雷電擊中而倒的。
但後來,據附近居民所說,大概沒有哪個人曾記得昨天有過這麼驚人的雷鳴或閃電,甚至有人肯定在中午雨天過後,當日晚上,還在它的樹陰下乘涼賞月。這是一個迷,它倒下了,這是上百雙眼睛同時目睹鐵一般的事實。
如果排除閃電擊倒老樹的可能,硬要說是人為的話,估計應該就有一個無層樓高的巨人,以那強而有力的手臂把老樹折了,前提,我們先不要討論他這樣做的動機。
老樹倒了,這無疑成為了校園的頭等話題,畢竟這百年的老樹見證過數世紀以來最浪漫情人的告白,那些駭人聽聞的曆史。
它倒了,從此再沒有可愛的流浪狗長途跋涉來把尿撒到它的樹根,再沒有一大群小朋友手拉手去擁抱過它的身體,也令到無數的鳥兒無家可歸。
可能老樹以往都不那麼被受關注,畢竟就算它怎麼高大,也隻不過是一棵樹而已。它站立天地間的歲月,也彌補過這個時代的空缺,讓曆史的畫麵顯得自然協調,盡管它隻是擔任一個跑龍套的角色也好。
老樹倒了,這使一直都被無視的它也被受關注,人們都感到像失去了何等重要寶貴的東西那樣惋惜。或許在多年之後,某人駕著小車路過此地,會轉頭問他的伴侶,這裏是不是應該要有一棵樹呢?
“唉!真可惜啊,那麼多年的樹就這樣倒了。”站在孟天玄身旁的一位高年紀同學歎道,然後走開。
隨著那個高年紀的同學離開之後,現場的人也逐漸減少了,孟天玄也隻好跟著離開。
看著橫倒的老樹,孟天玄顯得比任何人都更為落魄,儼然覺得自己就是折樹的凶手一樣。但確實,他就是這個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