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齊傲南心情煩躁的走進齊家大宅，就見到久違的大哥齊司楚正瀟灑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品茗。
“你怎麼回來了？”他甩開身上的書包，躺倒在齊司楚一旁的長沙發上。
“不歡迎我？”齊司楚同情的看著險險接過書包的趙管家。不認同的對齊傲南道：“越來越沒規矩了。我聽爸爸說，你拒絕到聖歌上課，為什麼？”
“為什麼？”齊傲南嘲諷的勾起嘴角，“爸爸沒告訴你嗎？”
“為了磨練意誌？”齊司楚生氣的放下茶杯，“你以為我會相信？爸爸忙，沒功夫管你，才相信你那些荒唐話！”
齊傲南坐起身子，深深的看著眼前的大哥。大哥和他不同，感情經驗豐富，也許可以告訴他該怎麼做，而不是傻傻的等待她的一個眼神。
“大哥……”齊傲南猶豫的開口，“你說，該怎麼追一個冷漠的女孩兒？”
齊司楚露出了然的笑容，“原來是陷入情網了？難道……你是為了她到振華的？”他有點驚訝的問。
“嗯。”齊傲南點點頭。大哥是爸爸在外麵的情婦所生，因為在他十歲的時候母親病逝，爸爸才幫他人了齊家的籍。本來以為和這個這個大哥會有隔閡，想不到大哥竟然是個那麼溫柔的人，對小他五歲的他很照顧。
“說說看，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兒？”
“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兒呢？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對羅文莎那麼的不了解。他所看到的，隻有她的表麵，他根本沒機會和她相處，也沒機會了解她。可是，他就是喜歡她，越來越喜歡，越來越不能自拔。
“能讓你這麼付出的女孩兒，大概是言語無法形容的吧？”看著他為難的樣子，齊司楚促狹的笑道。
齊傲南有點尷尬的撇開頭。這是他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孩兒，也是第一次和大哥說，確實有點不自在。
齊司楚露出溫柔和善的笑容，“不用不好意思。那個女孩兒叫什麼名字？”
“羅文莎……”
文莎靜靜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努力不去想本該在旁邊的人。思念的回憶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湧入她的腦子。
從學校到家裏的路上，會經過顧一馳的家。她到現在還記得報考這所學校的情形。
她和他坐在他簡陋臥房的破舊書桌前。當他添好了自己的誌願表後，就伏過身握住她的手，將自己的誌願表複製到她的上麵。
他說：“這樣，我就可以把你拐到家裏來了。”
她看著眼前殘舊破爛、違法建造的簡陋小屋。心，不可抑製的抽痛起來。
在他們初二的一天放學後，他跟著她回家。從他說要定她開始，就每天都跟著她回家。剛開始她是很排斥他這種行為的，怕媽媽看到他，怕他在媽媽麵前亂說話，更討厭這種死皮賴臉不正經的男生。可是，他卻是和她隔了一段距離的跟著，不會和她搭話，不會打擾她，更不會讓人覺得他們是一起的。可是，就是跟著她。
這一天，他照舊跟著，可是卻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緊跟在她身後。
他在她後麵，讓她能聽到的輕聲說：“我想吻你。”
他說的那麼自然，讓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吃驚的停下腳步，怔怔的看著他。於是他又說了一遍：“我想吻你。你不想嚐嚐看接吻的感覺嗎？”然後不待她反應就親了上來。
她瞪大眼看著眼前微顫的睫毛，感覺到嘴裏濕滑而生澀的舌。這也是他的初吻吧。她平靜的得出這個結論，心裏沒有任何騷動，驚訝過後，又是一片寂靜。
他緩緩的離開她的唇，微微喘息的看著她平靜無波的眼睛，“這雙眼睛，會為我而不再平靜。”
他自信的說完這句話後，就略有點怔愣的看向馬路對麵，隨即推開她向馬路中央跑去……
我看到他攙扶起馬路上一位差點被車撞倒的老婦人。老人掉了身上的袋子，身旁灑落了一地被壓扁的破易拉罐。差點撞到她的司機從車上下來。“死老太婆，不要命自己跳樓去！別拖上……”他還沒說完，顧一馳就一拳揍了上去。
雖然才初二，但是富有經驗的顧一馳很快的就把司機打趴在地下。“臭小子！你要幹什麼？老子要去告你！告你！”被打得鼻青臉腫得司機叫道。而顧一馳的一拳又要落下去。我有點擔心的想要過去勸阻他，隻見老婆婆已經顫巍巍的攔住了顧一馳又要落下的一拳，“不，不要再打了。”然後對躺在地上的司機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先生。我看到我孫子，所以才急著趕過來。老太婆頭昏眼花，對不起先生了……”老婆婆不停的給那位司機鞠躬道歉，“請不要告我孫子，他還年輕不懂事。要告就告老太婆我吧，我死了無所謂的……”
“夠了！”老婆婆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顧一馳一聲喝止，“他要告就讓他去告！”說完，就背起老婆婆。
“哎，我的垃圾，我的易拉罐……”老婆婆指著地上的袋子和易拉罐叫道。可是顧一馳並沒有理他。他背著老婆婆，從我的身旁走過。沒有看我一眼……
她至今還記得他走過她身旁時悲傷、心痛、自責等等情緒摻雜的眼神。突然又想到初一開學的兩個月後，他經過她身邊時說的那句‘我們是同一類人’。
他做到了。不管是三年前的那個眼神，還是如今的人去樓空，都讓我不能平靜……
我推開家門，歲月的摧殘使它發出‘吱嘎’的聲響，驚擾了媽媽。
“回來啦！”媽媽從書桌上抬頭笑看著我，隨即收起笑容，“怎麼了？眼睛紅紅的，哭過了？”她起身來到我身邊摸摸我的臉頰。
我推開她的手，“顧一馳退學了。”然後回到睡房。
我看著水泥的房頂。自從爸爸離開後，我和媽媽因為經濟的關係不得不輾轉搬了幾次家。直到五年前搬到了這可以說是貧民窟的地方。這是政府廢棄的工程，毛坯房，一廳一室，公共廁所，公共浴室。但可笑的是，在這貧民窟的後麵就是高檔的別墅區。幽雅的環境，充足的綠化，寬敞的車道，嚴密的防盜係統，是這個城市地價最昂貴、最有錢的富人居住的地方。聖歌高校就在別墅區中央。
這裏即方便媽媽到聖歌工作，房租也是整個城市最便宜的。於是我們就在這裏住了下來。
媽媽推開房門來到我身邊，“怎麼了？為什麼退學？”媽媽小心的問。
我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呢？
媽媽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