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加入讓林夜的工作量上升了一倍還要多，不僅要負責主廚還要負責給淩晨收拾爛攤子，甚至還要擔心淩晨會不會又誤傷了自己。
    “叫你當心點，看。”林夜抓著淩晨被切到的手指，說：“你瞅瞅都快傷到骨頭了。”
    淩晨自知理虧低著頭不說話，林夜揉了揉淩晨的頭發，說：“剩下的讓他們就好了，過來我教你做糕點。”
    從揉麵到做花樣，兩個人一直都膩在一起，一旁的人都看著不知道是豔羨還是什麼，能接受當然覺得沒有人比他們更般配，不能接受的也不敢說些什麼，隻是感覺還算是養眼。
    “嘖嘖，居然在單身麵前曬甜蜜，可惡。”夏茗叼著沒有點著的香煙，翻動著鍋裏的海鮮飯。
    剛給牛排淋了紅酒的馮琅說：“不知道這次又會是多久。”
    “喂，你不是在詛咒他們吧？”
    “……誰知道呢。”
    馮琅見過最艱難的愛情莫過於此，當初他和徐介也沒有如此掙紮過，他們也有七年之癢，也有倫理說教，隻能說他們是幸運的，他們發誓要過一生。
    打烊以後，林夜和淩晨是最後走的，林夜前幾天從國外訂了楓糖和新鮮的三文魚。淩晨靠著配菜台旁，看著林夜做飯的樣子，成熟認真、英俊溫柔，淩晨不自覺地走到了林夜的身後，用雙手圈住了林夜。
    淩晨知道林夜笑了，他的能感覺到林夜腹部的肌肉輕微收縮，那是他在笑的時候表現，就像他有很多小動作一樣，淩晨全部都記著。
    林夜將做好的楓糖煎三文魚擺到淩晨的麵前，說：“嚐嚐看，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淩晨切一下塊放入口中，楓糖的香甜蓋過了魚的腥味，兩種味道恰好地融合，是地道的加拿大菜。
    淩晨將魚肉放到林夜的唇邊，林夜剛要張口，淩晨又立馬收回了手，放入了嘴裏，一邊咀嚼著一邊咧著嘴笑著。
    “嘿，你還學會使壞了。”林夜探身咬住了淩晨的嘴唇，輕輕地含入了口中。
    淩晨悶哼了一聲，不清晰地說著：“魚，魚刺。”淩晨推開了林夜，從口中取出了指甲長的魚刺，戳了戳林夜的臉，“想卡死我，怎麼著？！”
    林夜一手揮掉了淩晨手中的魚刺，將淩晨整個人抱起，抵在了配菜台上，傾身吻著淩晨，激烈的廝磨著彼此的唇。林夜的手解開了淩晨工作服上紐扣，從底下伸了進去。
    “林夜，你確定在這兒嗎？”淩晨臉頰微紅著，眯著情濃的眼睛，呼出的氣息帶著難耐的曖昧溫度。
    回到車裏，林夜就把淩晨按倒在副駕駛座上，淩晨勾著林夜的脖子，車外的路燈照進車內，淩晨看不清林夜逆了光的臉。
    “這幾年，就沒想過再找一個？”淩晨問著，而悶熱的車內讓他感覺有點透不過氣來，心口有些發堵。
    “找誰？”林夜一邊吻著淩晨的耳後，一邊說著，“我又不喜歡男人。”
    “嗯？”
    “你是特別的。”林夜擁著淩晨，彼此的鼻尖相碰著。
    “可是……我不是一個人。”淩晨垂下了眼簾。
    “比我帥？”林夜或許是習慣了，淩晨的身邊好像一直不乏追求者，如果十四年前，能好好留住他的話，也不用愛的那麼艱難，說來都是自己的錯。
    淩晨伸手捧住了林夜的臉，親了親，“對不起，我愛他。”
    林夜的身體突然僵住，淩晨這是什麼意思，再耍自己玩嗎？林夜從淩晨的身上撤下，坐回了駕駛座上，“難道……你被他甩了？”所以才回來找我？林夜發動了車子，不再去看淩晨。
    “我很愛他……你會恨我嗎？”淩晨也望向了車外。
    林夜不回答，車開家門口時，林夜熄了火，正準備下車卻看見淩晨沒有動，“下車，到了。”語氣不好，因為是吃醋和賭氣。
    淩晨沒有反應，背對著林夜，林夜又喊了一聲，可是淩晨還是坐著不動，林夜的心突然揪了一下，立馬打開了車內燈，輕輕抱過了淩晨，將他翻轉過來，淩晨閉著眼睛，眉頭微皺，嘴唇發紫著，臉色煞白。
    “淩晨，淩晨！你、你別嚇我，你怎麼了？”
    你怎麼了，生我的氣了嗎？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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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診室的燈滅了。
    林夜蹭地站了起來，看見裏麵的醫生走了出來，摘下了口罩，說：“已經不要緊了。”
    “我、我朋友他……”林夜急得眼睛發紅。
    醫生拍了拍的他肩膀，示意讓他冷靜放鬆，說：“送來的很及時，已經脫離危險了。”
    “他是怎麼了？”
    “嗯？”醫生以為林夜是知道淩晨的病情的，“你難道不知道你朋友一直患有心衰嗎？不過還好有起搏器，但是機器並不能完全代表心髒自身的搏動。”
    “很、很嚴重嗎？”
    醫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我知道你心髒不好，可卻不知道這麼嚴重……
    林夜彎下腰，扶住了走廊上的長椅。
    難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林夜蹲在地上，背靠著長椅，仰著頭望著灰白色的天花板，眼淚從眼角落下，左手握住了口袋中的褐色藥瓶。
    淩晨醒來時，發現自己的手被溫暖地握著。天色漸亮，微弱的光照進病房，淩晨看著熟悉睡顏，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他已經想不起昏厥前的事情了，好像失去意識，但又好像是做夢了一樣，夢到了七年前剛回加拿大時，他喝醉了，在Ansel車裏的場景。
    ——對不起，我很愛他。
    淩晨嘴角揚起了微笑，回握著愛人的手。
    ——我，很愛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