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5 died diva(蝴蝶夫人)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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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再去研究什麼,原本就已經光線昏暗的屋內漸漸顯得更加光線不足,該隱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也不過才上午十點多而已。
“天色忽然就暗下來了……”利夫有些憂慮的望著窗外。
夏爾麵前的畫像漸漸的隱入那一片黑暗中,變的不再清晰,黑暗中女人絕美的麵龐也透露出一絲詭異,就好像蝴蝶一樣,斑斕卻有毒。下意識得揉了揉眼睛,夏爾不知所雲地轉過頭來,卻赫然發現窗外漆黑一片!
“這到底是怎麼了?”夏爾以為是窗戶的問題,急忙奔向窗前拉開窗簾打開窗戶,依舊無濟於事,“難道這麼快天就黑了?”
想起古堡裏封閉著一個異度次元,時間和空間與外界全然隔絕的傳言,夏爾有一些不寒而栗。
“凡多姆海恩伯爵,還請不要擔心。”利夫趕忙又點燃一盞燭台,交給塞巴斯蒂安替夏爾照明,“這應該隻是山穀裏的一種正常天氣現象,從西部海洋上空吹來的暖濕氣流被隔絕在山穀上方積聚成烏雲,烏雲遮蔽天空導致天色如同夜晚,沒有多久怕是就有暴風雨來襲。”
“還真是麻煩的狀況。”塞巴斯蒂安從牆壁上有些幹枯的燭台裏折出幾根有些幹癟的蠟燭通通點上,幽深的室內重新回複光明,讓四人安心不少,“畢竟古堡上了年紀,不知何時就會垮塌,暴風雨期間還請務必呆在這裏不要隨意走動,等到暴雨一過我們收拾一下可以供拉菲多院長變賣的財物,就趕緊離開這裏吧。”
“可是,你不是還要尋找你的過去嗎?”夏爾攥住塞巴斯蒂安的袖口,“不然我們大家為什麼專程趕到這裏來?”
“不,也許……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塞巴斯蒂安溫柔的揉亂夏爾的額發,“那可能隻是我無謂的幻覺,什麼記憶不記憶的。況且……”他紅色的瞳孔在黑暗裏竟然發出可怕的光,“現在,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無論如何,現在保護伯爵們的安全才是頭等重要的大事。”為了抵抗這一場猝不及防的暴風雨,利夫正在檢查屋內的牆壁以及窗戶的牢固程度,“請相信我和米卡利斯先生,一定會保護您們安全的度過這場暴風雨。”
而與此同時,十幾公裏遠處的小鎮上的人們,驚恐的發覺:山穀裏積聚的厚重雲層好似囚籠一般籠罩了整座古堡,古堡內陰沉一片、狂風肆虐,但周圍的草地上,卻分明還是豔陽高照。猛烈狂風由於特殊的地形和地麵溫差而漸漸形成一道逆時針的氣旋,呼嘯、籠蓋著古堡,就好像憑空中一道暗沉而恐怖的……亡靈。
“是她……絕對不會錯!”婦人手裏的提籃不受控製的轟然墜地,裝滿瓶子的果酒和麵包,摔碎的不成樣子。
“她果然……還是回來了嗎?”旅館的老板慌忙衝出門去,卻再也沒有找見昨天揚言要去科林斯莊園的那一行四人的馬車,隨即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為什麼沒有早一些告訴他們呢……關於蝴蝶夫人的傳說。
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以後引起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
——愛德華·羅倫茲
兩對主仆就這樣陷入了與世隔絕的黑暗中,偌大的房間裏,此刻隻剩下牆壁上殘留的蠟燭發出微弱的光芒。那種幽暗的光亮隻能照亮每個人身邊的一小塊區域,因此為了節省蠟燭,四個人擠在一塊兒、縮在某一個牆角裏。也正因為如此,就顯得其他被黑暗籠罩的陰影,更加的瘮人。
“聽,已經開始刮風了。”
夏爾環視四周圍已經被加固好了的窗戶,古堡裏的窗戶本來就小,玻璃都是一小塊一小塊碎片鑲嵌上去的,在風聲中發出簌簌的聲音,好像牆壁對麵有一個黑色的鬼影在拚命搖晃窗戶,嚎叫著、妄圖擠進屋子裏來一樣。
“天色已經黑了這麼久了,這場暴風雨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該隱有些無趣的仰麵躺倒在利夫的懷裏,雙手伸直環抱住利夫的肩膀,好像索求安慰和溫暖的孩子一樣。平心而論,他並不反對就這樣和利夫被關在一起,隻是這有些潮濕的石壁和蛛網讓他覺得很不舒服,黑暗更是讓他無法肆意欣賞到利夫久違的側臉。
天色越來越暗,卻並不見有暴雨將來的氛圍。
一時間,密布的黑暗讓四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的錯覺。
該隱的大腦晃神了好一陣,忽然猛的清晰過來,黑暗中利夫、塞巴斯蒂安以及夏爾的臉都變得有些呆滯。心裏忽然湧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不行,大家都不可以這樣睡過去。
看來,就算是頂著黑暗和暴風雨,都得迅速離開這塊地方。
酒館裏老板的話像重錘一樣撞在該隱的心上:要等到太陽升起了再進莊園,在太陽落山之前務必要離開。
並不是晚上幾點鍾之前離開,而是太陽落山之前。如果說……像現在這樣,雲層遮蓋了太陽,將古堡提前沉入黑暗中呢?
“喂,利夫,你快醒醒!”該隱使勁渾身解數搖晃著利夫,又踢又打,好不容易才讓利夫清醒過來,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夏爾已經睜開了眼睛。
“夏爾,快去叫醒塞巴斯蒂安,他這一整天都怪怪的,看來我們並不能指望他了。這裏的空氣似乎太不新鮮,所以我們才都會有缺氧症狀,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
夏爾睜著他冰藍色的眸子,恍然無神,似乎絲毫沒有聽見該隱所說的話,而是一動不動、愣怔的望著牆壁那邊擺放的,美麗的蝴蝶夫人的肖像。
“蝴蝶夫人……”夏爾喃喃自語。
“夏爾?你在說什麼?”該隱立刻察覺到夏爾的不太對勁,轉頭吩咐利夫拿著那枚沉重的銀製燭台負責敲醒塞巴斯蒂安,自己跟著夏爾的背影追了上去。
“蝴蝶夫人……”夏爾失神的向前走去,沉浸在黑暗中唯一潔白的麵龐,是如此的美麗,那幾乎與夏爾一模一樣的相貌,冰藍色的高貴的眸子,流蘇一般垂下的罕見藍色長發,細膩而潔白的脖頸、精致的鎖骨以及少女一般青澀的胸部,此刻正對著夏爾低聲輕笑。
就好像照鏡子一樣,畫中人輕輕咧開嘴角,吐出那謎一樣的字句。
“請到我這邊來……擁抱我……解脫我……讓我得到永生的自由……”
狂風終於衝破了窗戶的禁錮一股腦湧進屋內,吹滅了所有的蠟燭,也將夏爾從該隱的視線中隔絕而出。